父亲去世己有四年多了,但一直以来,总感觉他没有离世,他过一会儿就会推着车子从家门口进来,笑着打招呼。每次回到老家,总有这样的感觉。但父亲再也走不回来了,他四年前去世的情景烙刻在我的脑海,他躺在床上艰于喘息的样子叫我肝胆欲裂!我不忍回忆,回想一次就会难受……
父亲一生在老家务农,勤勤恳恳,干活不惜力气。年轻时是生产队长,带头干重活累活。分田到户后,家里七八亩地,种的庄稼在全村数头份,棉花收的多,麦子、棒子、豆子产量高。都说,二爷干活要好,谁也比不过他。五十多岁的时侯,干活多了腿疼,往往是打麦子时虎虎生风,把麦子装袋运回家,就累得倒在床上躺上一两天。后来诊断是骨股头坏死,医生嘱咐不能吃劲,不能干重活,但他都当成耳旁风。不仅种完自家地,还在河边开了一片荒,种上庄稼和一些杨树、榆树。父亲是个闲不住的人,去世前的几年,秋冬农闲时还要去盖房班干活,我坚决不答应,没有去成,但他仍然坚持和村里几个人合伙在本村或到县城干些零碎活,拦也拦不住。有时我回家,他不无得意地说,最近干了二十天,发了二千多块钱!可谁又想得到,死神正悄悄地向他靠近。2015年春节前的一个半下午,他和几个人看见河里来水了,就去安水泵,给小麦浇过冬水。十哥等几人听见父亲喊到“坏了,这是怎么了”,他的身子就堆诿下去!送到县医院,诊断为脑干出血,血压高造成的!父亲就这样在他操劳了一辈子的农田里倒下了。父亲去世后就葬在这片地里,陪伴他的,是他塾悉的那些柳树、杨树和一年一茬的小麦、玉米!
说来,这是我一生的疼!父亲血压高,我竟然不知道!早知血压高,早吃降压药也不至于此!对父亲我真是关心不够,没有尽到为人子的职责!再说,被诊断为股骨头坏死后,我该坚持让父亲做手术,那样手术前也能发现这个病!那时他总是说,没事,痛一阵就过去了,吃点止痛药管事。后来,痛的厉害,我开车拉着父亲到北京一家大医院就诊。医生说,可换合金或陶瓷的,费用大概六七万。父亲说,回去吧,不换了,痛点能顶得住。父亲执意回家,怕花钱。父亲去世后,我一直在悔恨,一遍遍痛哭、慨叹,可又有什么用呢!
父亲六十多岁就离我们而去了,为这个家,为儿女,一生操劳,没有享福丨,更没有因为我在本乡任职而沾沾自喜,反而更加低调,到街头也不去了,生怕影响到我的名声。父亲唯一嗜好喝酒,我怕他酒多伤身,也很少给他送酒,他都是买的上街卖的散酒。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父母对于子女总是一百一,可子女对父母能做到十分之一吗?想到这些,我总是悔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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