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西本想早点出门,免受塞车之苦,可还是没能赶得早。
其实天刚发亮,但时间不早了。车也刚睡醒的样子,打火后发动机像驴一样嘶吼了好几分钟才平复下来,出了门它就欢快地跑了起来。
堵车是必然的,车很快就融入缓缓行进的车流,走一步停三步,蜗牛一样爬。
塔西最烦堵车,特别是清晨的这种。车子动力十足撒了欢的往前冲,却要刹住轮子爬一段,好比欢娱的性事突然泄了火,有些令人懊恼。可这条路是他上班的必经之地,奈何堵,堵奈何,只能无可奈何地成为塞车大军的一员。
看着双向八车道的巨型停车场,他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要是给车插上翅膀自由起降多好,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岂不自在。
正在联想浮翩时,后车的喇叭急促地喊了两声,原来前车已经动了,塔西着急忙慌地把大头皮鞋放在了油门上,车又蹦跶起来。
电光石火之间,并肩的右车突然斜插而入,分明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司机,瞄准了塔西前面的一个小小空档,漂亮地完成了加塞,动作滴水不漏,一气呵成。即使这样,还是把塔西小小的吓了一跳,逼着他骂了一声“操。”
这种骚操作塔西已经见惯不惯了,几乎哪天都会碰到几个,但他从不予以计较,因为他知道带着情绪开车是非常危险的,道路千万条,好心情第一条。
其实,再急也没鸟用。没走几步,车又停了下来。塔西索性摇下车窗,让冷风吹了进来,空气顿时清新了许多。百无聊赖,他前后左右看起周围的车景来。
左车是一台红色越野,车身沾满泥浆,脏兮兮的,好像从哪个泥坑里爬出来一样,在车流里特别醒目。就在他准备将视线从车上移开时,车窗徐徐打开了,副驾驶上坐着年轻的女人,她蓬松长发,只露出半张侧脸。
虽然只有半张脸,但并不影响塔西对她容貌的判断,她应该长得好看,至少侧颜是好看的。但塔西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女人怪怪的,不由多看了两眼。
让塔西没有料到的是,那个女人突然扭头向他看了过来,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女人完整的面容,睡眼惺忪,嘴角微微上扬,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也许女人并不是刻意看塔西,也许只是女人习惯性地张望,但女人的转头动作还是让塔西有些慌乱。
塔西不是好色的人,从不偷喵女人。他赶紧移开目光,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长长地吐了出去。后视镜里,他发现自己猥琐起来,平常不是自比柳下惠吗?今儿个是怎么了?大清早的盯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看,非礼勿视哪去了。
他认为干了一件不太光彩的事,随即把打开的车窗关下了,决心不再理会周围的动静,专心致志地等待长长的车龙再次启动。
等待是焦躁的,塔西随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报一条关拐卖人口的新闻。听着听着,他脑洞大开,自然联想到了刚才看到的女人。他忐忑起来,再次打开车玻璃,这回,他非要大胆地观察一下左边的红色越野车了,如果能发现点什么,那不正好印证了他的判断吗?
然而,红色越野车的车窗已然关上,除了满车身的泥,没有任何异常。
恰恰是这一车身泥,引起了塔西更大的怀疑,更大的好奇心,显然,这部车是经过了长途跋涉,至于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又有怎样的故事,这是个谜!
塔西又想到了车里的那个女人向他扭头一望,分明是在求援嘛,然而似乎有什么外力限制了她的自由,她才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呼救。
他希望是臆想,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想拉开车门下去,来做点有意义的事,可又觉着自己滑稽可笑。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车又向前走了,而且越来越快,红色越野车渐渐消失在茫茫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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