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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第三次争吵。

他揪起她的头发，把她扔进卫生间，锁上门。也是第三次把她关起来，他总是喜欢这样。争吵的时候他并不想看见她。因为她死灰一般的眼神让他疼痛。

他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脖子和脸全是被她指甲抓伤的痕迹。然后又走到床边坐下抽烟，很久，直到他完全平静。

他打开卫生间的门。蹲下身抚摸她的脸，苍白而枯萎。眼泪已经干了。

莞，你知道的，我爱你。你不许再说你要走。他听到自己软弱的声音。

她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接着他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喂她吃了两颗安定。

睡一觉，莞。

这次她点了点头。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坐起来，莞感觉眼睛酸痛。杨。她叫他的名字。才发现自己喉咙也很痛。

他从厨房走出来。你饿了吗？她摇摇头。杨走过去，想说点什么，可她的手缠上他的脖子。然后开始亲吻他的伤，脸上，脖子上。

然后他们在黑暗中开始做爱。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但她依旧会哭。杨再次感受到她温暖的眼泪。更加用力，想让她疼痛。

终于结束。

莞，我不能给你安全感吗？他苦笑。是的，我是一个没有任何安全感的人，就像你说要照顾我了，我却还想逃。莞的声音有些沙哑。

杨疼痛，疼痛自己不知道她的历史。

留下来。杨乞求。是的，乞求。

莞抚摸他有些粗糙的手指。我尽力，杨。

第二天，他们去看海。他在海边，又看到了她天真放肆的笑容。又去了动物园，杨问莞为何如此喜欢动物。

我很容易对一个人失望，但是对小动物不会。莞回答。最后他们还去买了她最喜欢的竹节棉衣服，还有口红和香水。

夜晚，杨又开始胃疼。这是他的老毛病。疼起来简直要他的命。

莞那天夜里正好和同事去酒吧玩。

他艰难的爬下床，在柜子里找到药。很奇怪，每次吃药他都感觉药瓶里的药只增不减。他记性不好，常常忘记买药。可每次需要都能找得到药吃。

凌晨两点，莞才回家。

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杨问。

同事啊还能有谁？莞有一些醉，走得摇摇晃晃。最后直接倒在床上。

杨有些气愤，扑上前扯去她的衣服，想要她。

莞抗拒，说累了，想休息。 杨不理会，疯狂亲吻她。

莞最后放弃挣扎，一动也不动，像布娃娃一样任他摆布。

......

她背对着他哭。杨在黑暗中抱住她。

你在逼我离开你，杨。

不，不是的。他拼命甩着自己头。

我要离开你，杨。我本来就不该为谁停留。我迟早会死的。

杨又控制不住的愤怒。

她又被关进卫生间。

第二天早上。

杨打开卫生间的门。

莞躺在地上，地面上都是血。

8月8号。

莞因重度抑郁症自杀。

一个星期后，杨在搬家的时候，在床底下找到一个纸箱。

装着几十瓶胃疼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