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灿的阳光为塑胶操场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安放着我无处可放的目光。台上的领导仍然肆意的挥洒着唾液,喋喋不休。一席风沿着脊背爬上肩,任意地拍打我的脸,凉凉的,将我从思考的深海拍回。轻柔困眼,掉落一地空洞。身边依然嘈杂,他们拍我比风轻,比风热;我似非而非地摇头,算作回应。
突然,人群仿佛被拧住脖子的鸭,直直的立起,又像被赶得家禽,欢快的走着。
远处,一棵特立独行的杨树,依然摇着头。
随着拥挤的人群蠕动,四肢麻木似僵尸;思想也逐渐放飞。想来今天又是独自一人。一种莫名的酸,钻入鼻腔;顿时,鼻子又酸又痒。我用力搓了搓,想把这涩如灰搓掉。
确实,对于一直孤单的我,这种酸,就如坝中蚁穴,是会泪流满面的。但说来也奇怪,向来都是独自面对孤单,缺连提都不能提的孤独感;用学业的压力作抑制剂,也糊里糊涂走到了这里。
白色的球悄悄爬上了头,可无论它怎样移动,都不是我喜欢的样子。
渐走,落叶作纸,擤去发酵的酸。一轮明月在心牙升起,隐隐约约,久违的容貌;嘴角如月牙般翘起,惊下一切不安。
人群经过一条条分叉路,不断的分流。刚刚和我并排走的陌生人也因此明了来源——高三的。不知他是否会为我的离去,泛起一丝涟漪,大概不会。
人如水之滴,滴水聚之河。我们都从不同的细流汇入河,又从不同的岔口离去,来如去,心如止水,可真的无一丝涟漪吗?那些从中途流进,又在中途流走,陪了你一段路程的人;是想起就会笑或恶的,都终究在你我身上留下了一道,也许薄薄的水纹,使我们变得壮大。
最终,我们都汇入了各自的牢房,有人在学习,有人在玩耍或者睡觉。我常透窗看天——我们曾一起生活的,思念那些温暖的人。在思念中,变得惶恐,想要逃离,重门却已深锁。也许世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给一个孤独的人以思念。
一缕风夹着花香从窗飘来,沁人心脾,那棵特立独行的杨树依然在那,一直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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