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旅途中,总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事儿。在路上,眯上眼睛又常常感觉左耳在向前跑右耳却往后滚。
我的出行是在嘈杂的火车上,听着四面八方的人群说着南腔北调的方言,混杂着接热水的声音、小孩子哭闹的声音、打牌的声音。
在路上这一路上没有听到隆隆的轰鸣声,也没有看到翻滚的浓烟,更没有遇到书中写的卖鸡蛋的小姑娘。窗边呼啸而过的是一列更快更长的火车,在耳边持续了大约七秒左右,又拖着冗长的尾巴,载着成千上万个旅客,哼哧哼哧地奔赴下一个站点。一批又一批的人群来来往往,在一个站点停留,又奔赴下一个站点,独留这一条条无尽的铁轨。
铁轨最初的模样是什么样的,无人知晓。工人们拿锤拎斧敲敲打打,铺好碎石筑好轨道也走了。或许日日夜夜劳累的工人们忘记了即使是没有情感的物件也要彼此依靠才能抱团取暖,他们用娴熟的手艺随手把两条本该交叉的轨道给拉成了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即使有最亲密的伴侣陪在身边,它们也只能彼此相望。
铁轨从来都是孤独的。多少个春夏秋冬,夏雨霜寒,白天黑夜里,永不知倦,它送走了一车又一车的乘客,把自己打磨成时光的痕迹,为岁月穿上铁红的嫁衣。
在路上漫长的旅途中充满了欢声笑语,愁闷苦恼也是不可避免的,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忧。背起行囊,蜷缩进荒野的心脏,失意之人没有规划,走走停停,倚窗而望,偶然瞥见这似乎早已被人遗忘的冰冷的铁轨,竟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万千感慨。铁轨,本是无情之物,却也在伤者的氤氲之下有了忧郁的温度。
然而,旅者终究要远行,或许下一个站点就是幸福,铁轨终究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它静静地守望着,面向阳光,面向雨露,面向风雪,像往常一样,在将来的无数日子里,它必定也会成为更多人的一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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