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总有人会记得你,就像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
我叫顾依凡,今年20岁,原本也过着在平淡不过的生活,直到有一天……
正处盛夏,我和爸爸商量好放暑假回乡下看看。由于我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我和爸爸。
平常他经常忙于工作,很少会抽出时间来陪我,所以我之前和奶奶一起住在一起,后来我考上大学,去学校办了住宿,也很少回家,因此我和爸爸很少回乡下看望奶奶。
坐上回乡下的火车,我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
坐在高铁上,我望着窗外的风景,待着耳机听着歌,好不惬意。
因为正处于夏天,一直保持一种姿势不难免有些热,我整理了一下紧贴在背上的衣服,身上也一直源源不断的出汗。
好想吃雪糕。
也只敢想想,本来天生胃就不好,爸爸一直很抵触我吃这种东西。
“不能吃雪糕,心静自然凉。”爸爸看出了我的小心思。
我没有说话,只是觉的讨厌。
本来没想吃的,这么一说就更想吃了。
但我也不敢多说什么,爸爸平常很凶,管的严,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果然爸爸对我真的就是这样。
过了一会,我看了看站点,大约还有20分钟才下车,刚好看见列车员在卖冰棍。
我这颗心就按耐不住了,跟爸爸撒了个小谎,说去上厕所,实际去偷偷买冰棍。
“这个冰棍多少钱一支。”我对列车员阿姨说。
“三块钱一个美女。”
这声美女叫的,我喜欢。
一上头就买了两支。
我打开包装袋,迫不及待的就咬了一口。
好清爽,这一口让我所有的热气都飞走了。
随后我兴致勃勃的拿着雪糕来找爸爸,就怕他不同意,所以我选择一招先斩后奏,已经准备好了迎接爸爸的批评。
“你这丫头!”爸爸轻轻打了我一下,看着我手里咬了半口的雪糕没有说话。
嘻嘻,这招有效。
“吃吧吃吧,跟我还客气啥。”我故意气爸爸。
他白了我一眼,也不说什么,但我看见了爸爸嘴边微微扬起的笑意。
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
不一会下车了,外面的太阳好大,真不敢在外面多等,真怕会晒晕在这里。
好在车站的对方离奶奶家并不远,打车也就花了不到20多分钟。
这村子基本上都是老人,年轻人都去城里创业了,所以老龄化非常严重。
到了奶奶家门口,看着四敞大开的门,院子里一片狼藉。
奶奶正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愣神。
“奶奶,我回来了。”我对奶奶喊到。
奶奶看到我回来了,赶忙来迎接我们,脸上也露出笑容。
显得皱纹也多了,真是好久都没回来了。
奶奶年纪大了,也不懂得什么电子产品,一个人在家也真的很无聊,想到这也让我心里有些感慨。对于我来说,他们随时都有离开的可能,我真的好害怕,有一天她们会离我而去。
“凡凡啊,这次回家一定要多待几天。”奶奶一脸宠爱,但转头又板着脸对爸爸说:“你怎么照看我孙女的?我孙女都瘦了。”
听到爸爸,被奶奶呵斥,果然儿子都是怕妈妈的。
只可惜我没有妈妈了。
在我八年级的时候,我妈妈就因为乳腺癌离开了我,对此我非常讨厌癌症。
在这些年里,爸爸无微不至的对我照顾,也没有选择再婚。
“凡凡啊,奶奶给你打了好多好吃的,回来一定要多住几天。”
“这次放假我就是回来专门看您的。”
在奶奶的世界观里,从来都没有重男轻女这一说,奶奶对我非常好,我也非常爱奶奶。
我跟着奶奶走进了屋,把手中的鸡蛋和买的保健品放在门口,奶奶则是去拿柜子里的零食。
看着这些薯片和糖,奶奶依旧记的我爱吃什么。
只不过这些薯片上布满了灰尘,我拿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偶然看到保质期已经过期一年多了。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奶奶,想对奶奶说,这些零食都已经不能吃了,但奶奶一脸和蔼的笑容让我嘴边的话又憋在了心里。
“吃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我拿起一片薯片放进嘴里
没变味,应该还能吃。
“你在这玩一会,我去和你爸说几句话。”奶奶对我说。
我应声答应着,奶奶出去后,我打开那老套的电视机,翻找着我爱看的电视节目。
也许是看的入迷,桌子上的薯片我吃了好多。
临近午饭,爸爸炒了一桌子菜,乡下也没有空调,屋子里怪闷热的。
搞得我并没有食欲,简单的吃了一两口,就躺在床上翻看手机。
网络也不好,真是的。
我开始有点讨厌乡下的环境,索性就出门去买点解暑的东西。
当然也是偷偷去的,爸爸肯定不允许。
大中午的,我盯着硕大的太阳走出了门,真害怕我的皮肤会晒伤。
我走到村口的小卖铺,进去买了一瓶冰镇的饮料,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
真安逸,在这么热的天里,喝上一口冰镇的饮料,不要提有多么开心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听着歌大步走着回家,天气太热了,真让我受不了。
突然腹部来了一阵刺痛,大概是天气太热又和冰水的缘故。
我捂着肚子,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好在只是疼了一阵,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谁还没有个肚子痛的时候。
一连在奶奶家待了好几天,爸爸因为工作问题要走了,我又要和奶奶告别了。
临走前,我红着眼眶,拥抱奶奶,真心舍不得,还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
“凡凡啊,一定要常回来啊。”奶奶擦着眼泪,跟我告白。
我点头答应着这,嘴里憋不出一个字,就这样我走了。
看着奶奶佝偻的背影,让我不免有些心疼。'
刚走了没几步,我的腹部又传来一阵刺痛,接着迷迷糊糊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后来,我朦胧的睁开眼,发现我躺在医院病床上,医院的灯很刺眼,不由得让我打了个寒颤。
爸爸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奶奶则是一旁擦眼泪。
看我睁开眼,他们都用上前来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时,让我也无法开口,不知道要回答什么问题,我的大脑处于掉线状态。
“医生,我姑娘醒了!”爸爸看我醒了,赶忙出去喊医生。
奶奶紧紧握着我的手,满眼心情,能明显看得出眼睛里没有擦干的眼泪,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医生来了,他首先用听诊器听了听,然后又按了按我的腹部。
“好痛。”我面露难堪对医生说。
“去拍个ct。”医生转头对爸爸说。
听医生的话,拍了CT,我的心一直在砰砰直跳,这让我似乎提前感知到了不好的事情。
“胃长了一个肿瘤,恶性的,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但你们要考虑好,这个风险很大,但如果不做手术,病人的情况就只能活三个月了……”
我为之一震,双腿瘫坐在地上,低着头,眼睛里憋不出一滴泪。
这是我偷听到医生和爸爸的对话。
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爸,不做手术了。”我推开门,冲进去对爸爸说。
爸爸转过头,忽然过来抱住我,哭着对我说:“伊凡,没有你爸爸以后改怎么办。”
这是我第一次看爸爸哭,妈妈走的时候爸爸一直都是坚强的样子,在我看来只是不想给我施加压力。
“我不想冒险。”看爸爸哭了,我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安抚好心情后,爸爸也同意了我的请求,留我一个人在房间收拾着行李。
“你怎么能让她吃过期的东西啊妈……”
不一会我在病房里听见爸爸在楼道里指责奶奶的声音。
我赶忙走过去,想看看奶奶,不料腹部又疼了起了来,使得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我捂着肚子,艰难的爬起来,但四肢就是使不上力气。
爸爸从窗户里看见了跪在地上的我连忙推开门将我扶起来。
“你不要说奶奶。”我用及其虚弱的语气语气对爸爸说。
爸爸和奶奶都没有说话,但心里一定很自责。我看了他们内疚的眼神,心里一样不是滋味,但事情已经来了,我必须坦然接受。
后来我把这件事情跟我很多好朋友说,他们都舍不得我,我参加了很多同学聚会,和大家做了最后的道别。
最后临走时我都留下了一句话:“真正的离开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遗忘。”
自从得了病,我还从未如此认真的欣赏身边的景,世间的美好都在不经意间悄然来到。
后来我提出去独自旅行,爸爸也同意了。就这样我曾爬过最高的山,看过最美的风景,尝过很多没有见过的美食,更加仔细的去体验生活的乐趣。
夜晚我躺在床上,思考着这段日子所发生的,我并不后悔,或许这是老天给我的安排。假如这一觉,我再也没有醒过来,我希望有人能够记住我,这就代表我还没有离开,只是畅游在你的脑海里,看遍世间。
妈妈,我来陪你了。
该来的迟早会来,该走的迟早会走,与其勒紧手中的线不如等风来的时候就放手。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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