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露重北风凉

文/竹影飘摇

寒露｜露重北风凉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上半年逢六廿一，下半年逢八廿三。每月两节不变更，最多相差一两天。

一场北风像寒露节气派出的急先锋，在十月四日那天横扫北方大地，“秋老虎”的威风戛然而止。

前一阵的气温也的确没有理法，日间最高气温在28℃以上，晚间的最低气温也在18℃左右，人们不得不穿着短衣短裤，这在往常的九月末十月初是不常见的。朋友发的照片，苹果树的枝头上，纯白、饱满的苹果花下面，一只红通通的苹果含羞低头。朋友给这幅照片取名为春秋，何等贴切。

寒露节气，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七个节气，秋季的第五个节气。《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说：“九月节，露气寒冷，将凝结也。”寒露的意思是气温比白露时更低，地面的露水更冷，快要凝结成霜了。寒露最明显的特征，气温下降。

今年的寒露是十月八日，农历九月初十，正赶上国庆假期结束。从我十八岁离开家，每年的国庆假期必是回老家度过，这种习惯一直坚持到去年才打破。今年中秋节回老家了，有母亲在，永远有家可回，国庆没再回去。老家的人都在忙着收玉米。一粒种子清明节过后播下，然后就是眼巴巴地盼望，从春盼到夏再盼到秋，盼望将近二百天，中间的辛苦投入以及怕风怕雨的担忧不必说，终于等到了一粒种子变成一穗玉米，秋收俨然一种盛大的仪式。

整个一年，人们的脑子里惦记的其实都是一粒种子能不能顺利地变成一穗玉米，最好是颗粒饱满的玉米。再有就是国家收购玉米的价格能不能抵得过大家投入的物质成本和精神辛劳。

不回老家，女儿因为路途远工作忙也没回家来，瞬间感觉这七天的假期空荡荡的，还从来没有过这样闲的假期呢！说好了不可以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每天早晨六点多起床后去公园散步，看朝阳，吹晨风。前几天天热，树叶还不见黄，地面向阳之处的草经过白露与秋分后黄了一层，近几日竟又有鲜嫩的草芽从土里钻出来，只要有阳光、水和温度，便不待春风的召唤了。

在东北，北风是不容忽视的存在，炎热时，它是神一样的救星，能够瞬间让人呼吸顺畅、心情大爽。寒冷时，它像魔鬼一样肆虐，所到之处叶落枝枯，人若与它亲密接触，如与刀剑相搏，免不了手脚冰凉、口干舌燥，温暖与湿润被它一并收拢。好在这还只是寒露时节，北风还温和，它行走一路，也只不过让树上叶子的葱绿暗淡了，体弱的便发黄，再弱些的便落了。叶子变黄也不单是风吹的，还有清晨的露重，很有一些霜的威严了。

国庆假期快结束时，得知老家的玉米都收完了，天气也一日凉似一日。寒露前一天是重阳节，虽没有登高，但每逢此日，便意识到毕竟已是深秋，一年，开始从繁华热闹渐归平静。

我从不悲秋，万物有时，总要寻一种方式来表征或者纪念，寒露时节，玉米已归仓，我盼望的也只余那一树的红叶了。至于那些冒头的草芽，秋风不会再给它繁茂的机会，至少今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