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不喜欢吃红薯,在瓜菜半年粮的时代,有红薯填饱就是人生一大幸事。
我每餐拿着一个小红薯,吃了半天都吃不完,有时宁愿饿肚子都不吃。
母亲望着这又黄又瘦的黄毛小丫头,真是又急又气。家中除了红薯别无它物,不吃红薯就只能饿肚子。母亲想了很多办法,蒸着吃烤着吃放半锅水做汤吃,我都一样,刚开始还吃点,多有两餐又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望着日渐消瘦的我,母亲偷偷抹过许多眼泪,但家底就那样,母亲再心灵手巧也想不出新花样。好在她记得我喜欢饼,把红薯先蒸熟,去皮,捣成红薯泥,加入红薯干粉,放成一些切碎香葱和时蔬,和匀,团成丸子,压扁,放在烧得通红的菜锅内,炆火慢慢干煎,很快,两面金黄的红薯饼做好了。
母亲给了我一个,我试着咬了一口,又香又脆,甜美中还带有一点点咸。这正是我喜欢的味道,一连吃了三个。在我再去拿第四个时,母亲害怕暴饮暴食吃出毛病,阻击了,要有休息一会再吃。
母亲开始见我吃得嗨很高兴,慢慢兴奋的眼神又暗谈下来,害怕我多吃两餐又会生厌。好在这是我的真爱,伴随我走过很长的人生岁月。
长大后,我自己也尝试着做过,但一直吃不出母亲做的味道。
思念母亲,想念母亲的红薯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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