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苓嫔与旒贵人偷人的事传遍了整个皇宫。
苓府苓魏跟旒府旒尉云早早就跪在德明殿殿门口请罪,一人是当朝丞相(左丞相),一人是当朝大将军。
对视两眼,甚是厌弃对方,非要站起身跪远点。却不知在皇上眼里,他们都是一样的。
出这么大事,最忙的就是鎏蔺了,但这些个事都是他在其中作梗,做起事来也服服气气。
最不愤的就是皇上了,凭什么你惹出的烂摊子要朕来收拾,没办法,谁叫是自己选的呢,哭着也得宠完。
漱口后,换了一批婢女上前为皇上更衣,皇上瞧着一旁没事做的鎏蔺,心里很是不平衡。
“你们都下去。鎏蔺,上来为朕更衣。”傲娇的看着鎏蔺,颇像不给吃糖就闹的小孩。
鎏蔺一时嫌弃,但是没办法,皇命不可违,乖乖上前给人着装。
以前没觉得,原来给穿衣服这种事,是如此的暧昧。环上他的腰,贴近胸膛,感受到他的体温。
头顶炙热的目光,微粗的气息,触发了因长期处于恐怖条件下而训练出来的警觉性。
绑上腰带,立马抽身而去。
樊磊手快,将人扯进自己怀里,死死抱住。鎏蔺被迫撞上硬硬的胸膛,头疼得蒙了一下,嗅到皇上自带的香味才回过神。
这时才发现,原来皇上是这么高大,头顶才到皇上的肩膀而已。这样高大的身躯确实可以给人一种安全感,也难怪旒贵人和苓嫔对这个皇上这么痴迷。
樊磊等待拥抱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抱着这温暖的身体才真切的感觉到他真的回来了。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鎏蔺发觉自己快窒息,手扯了两下皇上的外袍,“皇上,奴快窒息了。”
樊磊这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脸上不禁透出点红,连忙放开鎏蔺,尴尬的咳了两声,“刚刚朕有点头晕。”
鎏蔺对他一微笑,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奴已经替皇上着好了装,皇上是准备上朝,还是先去德明殿。”
“先去德明殿吧!”说着,便自行跑了出去。
鎏蔺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寒光,盘算着得给他选些妃子了。
宫里没有皇后,最高的也就嫔位,如今最高的也下台了,下面的常在、答应没几个,后宫空虚……
想想,就算我不提,前朝无事的老家伙们肯定得叨叨,最后皇上受不了还是得纳。
最后放弃开口的决定,屁颠屁颠地跟上去。“移驾德明殿!”
跪在案前的两人一唱一和,无非就是说,教女无方想接回家去。
想必苓嫔,不对现在是苓家大小姐,人已经回到家了吧!应该还带着我那位小徒儿——小李子,然后好一通告状?
说没告状我是不信的,如果没有的话,这位宰相大人不会时不时的瞥向我。难道是暗恋上我了?
鎏尉云的女儿嘛……估计接不回去了,这个时候,上吊的可能性很大,除非死心还不改……
两人还在哀嚎中,皇上大手一挥,“日后再议。”
嗯……“启驾!”
旒尉云、苓魏只能跟着上朝,唉!可怜的娃。
太和殿。
鸣鞭结束后,老家伙们怼起了皇上的后宫,总结出一点,百姓安居乐业,并没有大事发生。
樊磊撑着脸蛋开始不耐烦了,鎏蔺正瞥了两眼,后面便上来个奴才,眼尖的鎏蔺走过去询问。
那个奴才瞧着眼生的很,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眸色黯淡,藏住那点儿落寞,抬眼给自己一个微笑。离开宫里这么多年,不记得一些也正常。
小奴才从出来起就左顾右盼的,本以为是在找我,谁成想他光速越过自己直奔旒尉云。
扑通一声跪在他跟前,“旒将军,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
这一喊,老头子们开始细细碎碎的交头接耳。鎏蔺一阵尴尬的站回皇上旁边,倒是蛮想看看旒贵人想搞什么把戏。
旒尉云慌张的瞧着这个奴才,企图在记忆中寻找这个人。未果,只能问,“你家主子是?”
“大人,正是您的女儿旒贵人呀!”奴才喊得真情实感,老头们也越来越大声。
樊磊开始不耐烦了,可是这又不是自己的家事,决定少说一句话。
旒尉云虽然年过半百,身形没有先前的魁梧,但剑眉下的双眸依旧寒气十足。如今正狠狠的瞪着将自己置身事外的皇上。
樊磊也只是悠悠的瞄过去,鎏蔺在一旁捏着冷汗,手不自然的握起拳头。这下遭了,一时冲动报复了旒贵人,万一他们内斗,想逃出去就更难了。
旒尉云想将他扶起来,小奴才却死死跪着,“将军要是不救贵人,奴才死也不起来!”
鎏蔺嫌弃的瞥一眼,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咋不去唱戏?
“你且站起来说。”旒将军那个着急呀!偏偏这个奴才还一直不讲,要不是在朝前,早直奔后宫,查看自己女儿安危。
小奴才站了起来,鎏蔺突然就想笑了,你不是说不起来吗?但还是得乖乖保持冷脸滴!
小奴才快速转身,直指上位,“就是他!”
大伙齐齐看向上头坐着的皇上。皇上正因为大将军斥责的目光憋着一团火,一时狠狠的瞪回去。
“鎏公公!”
识相的齐齐转移视线。鎏蔺真为他捏把汗,要是晚一秒钟,你人头估计就落地了。
“他平白无故杀光浮桦轩里所有奴才和婢女,诬陷小姐与外人有染。今日还企图带人进去杀了小姐!求旒将军做主呀!”说着,又跪了下去。
旒尉云眼尖扶住,眼睛依旧瞪着皇上,说一个太监做的,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力?无非是推出去的替罪羔羊。
朝堂上的窸窣声越来越大,有人还站出来,要求将鎏蔺五马分尸,做成人彘,腰斩,扒皮……
这些文官看似人模狗样的,怎么如此残忍。
感觉再不为自己辩解两句,就要被唾沫淹死了。
“唉!……”
“你好大的胆子。”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大伙都听得到,老家伙们识趣的闭上嘴。
鎏蔺惊愕的扭头看向皇上,心底咯噔一下,尘封已久的冰山好像开始动摇了。他……是在为我说话?
小奴才立马朝他跪下去,“奴才不敢!要不是被逼无路,奴才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随意诬陷人啊!”
哟!来了个指桑骂槐。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那只手撑累了,换只手。
瞧着皇上如此护着自己,有些不习惯,明明以前那般的不信任。
被他的庇护强行撬开记忆的枷锁。
……记得自称从“奴才”改为“奴”,也是在那个时候……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樊磊坐在狱房中间,目不转睛的盯着太医帮鎏蔺包扎头部的伤口。
鎏蔺难得抬眼看向他,目光深邃还带着笑意,“皇上想让奴才说些什么?”
赵太医包扎好,起身鞠礼,“启禀皇上,鎏公公……嗯,鎏公子……鎏……”
看太医这么为难,皇上好像没有理他的意思,难得笑出声,“哈哈哈,皇上就别为难太医了。”
樊磊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鎏蔺见状,转向太医,“太医没事,直接讲。”
赵太医跟他对视了两眼,又偷瞄了下皇上,才敢弱弱答话,“并无大碍,外敷些药,过几天就会好。”
樊磊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挥手赶人走,赵太医也是很无奈。
退去左右,皇上仍坐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打算。鎏蔺左右瞧了瞧因为他来探监,而添置的家具。
一张书案,一套茶具,两盏灯,两块蒲团,一张小床,还有崭新的垫絮、被絮。当然,还有一套新衣服,身上衣服大开,自己也没有整理的欲望。
抬眼便对上了皇上的视线,习惯性的微笑,“牢里寒气重,皇上还是早些回去,以免寒气侵身。”
此话一出,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去,莫名渗人。
“你这是在赶朕走吗?”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
鎏蔺却垂眸淡笑,这些还重要吗?“皇上,您的龙体重要。”
下一秒,鎏蔺心疼摔在角落的书案,可惜了,还没喝上一口水呢!
掀了书案,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东西隔着,樊磊伸手过去,抓住他下颚,将他整个人扯入怀中,强迫他抬头看自己。
“鎏蔺,为自己辩解就如此难吗?”
明明是这么暧昧的动作,明明是那么恶狠狠的语气,却在鎏蔺的心口狠狠地划下一道口子,疼痛无比!
瞪大眼诧异的望着这个九五之尊愤怒的脸庞,一时间竟觉得搞笑。变成柔情似水的神情,具体为什么突然柔情,大概是伤得太深,想要用微笑掩饰什么吧!
伸手环过他的腰,笑脸应人,
“皇上,您告诉奴,奴还能辩解什么。这一切的一切,不是来源于皇上给奴定的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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