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太多事情,脑瓜有些疼,抬手摁摁太阳穴。无意间的睁眼便瞥见了四阿哥。
“四阿哥?”
四阿哥听到有人唤他,倒头看了过去。那呆滞的眼神看呆了鎏蔺,这个孩子……
微风轻柔抚动他的秀发,唇瓣微张,神色空洞,有着不符合他现下身体的成熟气质。看到鎏蔺,投去询问的眼神。
鎏蔺淡淡勾唇,迈步到他身前,蹲下牵过他肉嘟嘟的手,“四阿哥,风口凉,我们进去吧!”
四阿哥也很乖,并没有反抗,任由鎏蔺牵着。鎏蔺眯眼笑着,刚刚四阿哥是怎么了,日常发呆么?
拂过门帘进了去,止步案前下跪,“皇上,四阿哥……”说着抬头看向坐在那的人,不太想往下讲。
樊磊抬眸看过去,又垂下眼继续阅读奏折。旒贵人应该在寝殿里头等你,“旒贵人小产,四阿哥就送过去吧!顺便带些小玩意过去……”
鎏蔺原本想着苓嫔处理了便不去动旒贵人。谁承想,这个皇上竟然亲手奉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回了声,起身带着四阿哥移步浮桦轩。
步子很慢,身后跟着的小奴才们也不敢叫鎏蔺走快点。鎏蔺牵着四阿哥,表示不想顾及到他们的感受。
看着这条望不到尽头的长廊,突然觉得这路很长很长,逃出去,要多久。
“四阿哥,刚刚为什么不行礼,你可知……”
“没有不想,不屑罢了。”
四阿哥的回答是那么的叛逆,没有五岁小孩该有的天真。
鎏蔺不是不知道四阿哥遭遇了什么,樊磊又是怎样对待这些后宫的女人和孩子。可是……
“四阿哥,在你有本事的那一刻,你才有说出这句话的资本。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又走了很长一段路。
“……怎样才能叫有本事。”
面对四阿哥的问题,鎏蔺不打算回答,四阿哥也没有继续再问的意思。
一路上,奴才们都钓着嗓子,生怕发出声音,然后就领饭盒了。
进入浮桦轩,前院没有人已是意料之中的事。上前一脚踹开房门,下一刻便是花瓶。
“砰!”花瓶碎一地,好好的花瓶就这样四分五裂,还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就这样光荣牺牲了。
门内的奴才们得知没砸中,正想要编个理由。鎏蔺哪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伸出手挡住四阿哥。
“胆敢谋害皇子,来人,将里边的人清理干净!”
周边的皇军立马赶来,杀光里面除了旒贵人的人。鎏蔺没有为四阿哥挡眼睛的兴趣,当然,四阿哥没带害怕的。
待皇军将里边的人清理了出去,鎏蔺牵着四阿哥走了进去,脚底踩着血,溅起血水,黑靴子一下子就被浸湿了。
走到旒贵人塌前,先入眼的无非是她那沉鱼落雁的脸庞,只不过如今满脸泪水,眼神里满满的愤恨,就算是这样也依旧楚楚可怜。
鎏蔺脸上温柔的笑着,选择性的将她的谩骂屏蔽。
“狗太监!你有什么权利杀我的人,你这个畜生,皇上不会饶了你的!你等着,本宫这就去告发你,将你打入天牢,死无全尸!……”
身上衣服左捞一件,右捞一件。看她如此的紧张,鎏蔺轻笑了声,眼神里净是鄙夷,
“娘娘,您这么大,还不会自己穿衣服吗?你看,肚兜还挂在床头呢!”
被旒贵人瞪了一眼停了一下,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故作调皮的模样问道,
“唉?娘娘不是刚小产吗?还是说,娘娘其实在用偏方治疗产后虚弱的身体?”
“你!”旒贵人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其实您找皇上就好了,皇上的阳气足,这些个小奴才哪比得过皇上。娘娘岂不是放着身边的人不用,浪费了不说,出去偷吃还不擦嘴?”
“狗太监!你给本宫闭嘴,空口白牙诬陷贵人,你!你……”
鎏蔺瞧人连话都说不好,不禁冷笑,“旒贵人怎么了?不会说话了?来人,请太医过来给贵人把个脉,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一大堆侍女进来缠着旒贵人打理,鎏蔺则牵着四阿哥潇洒离开殿内。腥气太重,实在是不想呆了。
门口站着一大堆捧着小玩意的奴才,觉得有些可惜,便“这些东西都赏给你们了,旒贵人说,身子不是皇上的了,愧对于这些玩意。”
他们相互对视了两眼,瞬间明白鎏蔺的意思,“诺!谢鎏公公!”
鎏蔺抬头端详浮桦轩的牌匾,目光深邃。曾经……这里被杀的不是浮桦轩的任何一个奴才……
带着皇上的口谕跟一堆小玩意去安抚旒贵人,进到院子却没一个人来迎驾,鎏蔺脸上黑了一圈。
直接推门进了去,却被生生砸晕。
被泼醒后,眼前是皇上愤怒的脸庞,他身后的苓嫔却在阴阴笑,耳边传来旒贵人嘤嘤的哭声,跪着说求皇上做主,然后又企图求死,却被婢女们摁住了。
了解周边情况后,才发觉自己的衣服被扒开,一副事后的样子,身后嘤嘤的女婢手里拿着带血的花瓶,声称在临门一脚的时候为救自己主子才这样大胆。
不禁失笑,只管抬头望着皇上。
随后,假太监的事被捅破,皇上的脸色青一块红一块。在三言两语下,仿佛又坐实了敌国奸细的罪名。
众人在皇上的低气压下不敢再言语,至始至终只是一直盯着鎏蔺,希望他为自己辩解一句,然而他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讲。
他在他面前蹲下,苓嫔想要阻止他,“皇上,小心他……”被瞪了一眼,生生的将下面的话也咽下去。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仿佛这样看着就可以看出真相似的。
“鎏蔺,这些事你可都认?”
面对皇上的认真,鎏蔺突然就想笑的,“呵呵呵,奴才认或不认好像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想不想治奴才得罪。”
说着,撑起身子行跪礼。
看着他趴在地上,皇上没由来的感到愤怒,起身甩袖,“来人,将这个婢女的两只手砍了,扔出宫去。鎏公公除去官职,降为庶人,关入天牢永世不得出去。”
那婢女当场晕厥了过去,苓嫔跟旒贵人因为要做戏,嘤嘤嘤哭喊着,求皇上放过她。
皇军将那婢女跟鎏蔺架了出去,鎏蔺顺从的走了出去,直到被扔入牢里才回过点神,转个身仰躺地上干笑着……
回忆结束后,大伙都散了。鎏蔺看了眼牵着的四阿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这估计已经成习惯了。
回养心殿的路上,“明白了吗?怎样才算有本事。”
“权力。那将是我活着的意义。你要成为我助力,我需要你。”
鎏蔺淡笑,觉得他的想法很搞笑,“鎏蔺是皇上的人,四阿哥觉得有可能吗?”
四阿哥止步不前,鎏蔺被迫只能停下,很好奇这个四阿哥下一步会怎样做。
四阿哥抬头对上他的眼,“你会答应的,因为除了我,你什么东西都没了。”
这一刻,似乎有上千万支利剑穿心而过,承受痛苦却没能死透,万剑穿心也不过如此吧!
蹲下摸着他的头,脸上温柔的笑着,“阿哥还小,长大了这些事再考虑也不迟。”
四阿哥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那等我长大了,你得扶持我。”
鎏蔺微皱起眉心,“阿哥找错人了,奴才何德何能,受不起阿哥这般厚待……”
四阿哥绕过他往前走去,“就这么说定了,既然长大了要互相扶持,我们现在就开始熟悉一下对方吧。”
鎏蔺强忍着怒火,这家子人怎么都这样,都不听人讲话的?索性不再搭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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