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微凉,树影婆娑。轩窗旁清冷的眸子为这月夜又添了一丝孤寂。眉上的远山黛还来不及拭去,就被满脸的愁容锁住,久久不褪。
将军离开已一月有余,战场的烽火和硝烟回绝了书信。懒起画娥眉,对镜也默然。女子提笔,落笔,纸上终究不染墨渍。低眉沉思,将军是否记得曾应了我,待我长发及腰,他必定凯旋回朝?
她知书达理,她精通六艺。可当她蓦地想起“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她开始恨起自己的满腹诗书。尽管,这是他所钟爱的地方。
原本,深闺中的女子是无法想象战场的残酷的。可每个夜晚那些铁马冰河,那些血色暴戾,总是轻而易举袭入梦来。她纤弱的身子当然无法与梦魔抗衡,只能还以两行清泪和夜半的不安。每次惊醒,她总想着,待将军此次归来,必定按照约定,隐与市野。
前朝的捷报终于传入府里。她蹑履出门,接听圣旨。皇帝给的封号赏赐诸多。女子怯怯抬头,只一瞬,便如秋叶跌落在地。只因册封人马之后紧跟一副棺材。
你曾说过,待我长发及腰,你必凯旋回朝。如今江南春好,可无你何度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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