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题记
再饮一杯,已成定局。望君不归兮,恰似局中人。
人生自如棋局,但求一个落子无悔。只可惜,有的人,生来是下棋之人,有的人,不管如何,都是棋子。有用的棋子,便有可能逃出夭夭,而无用的棋子,便可称得上弃子,必要时,舍小家顾大家,弃之子以保另一棋子。
有的人,一生都是掌棋之人,有的人,下着下着就成了局中的一颗再普通不过的棋。
春秋末期,有这一个掌棋之人,他将棋局逆转,箭在弦上之际,一下夺了那人的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啊,这便是他的写照,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终于夺了这家国之恨,他可算是乱世中不可磨灭的星。可悲的是,世人皆歆慕于越王的韬光养晦,却都未曾想过风光背后的血雨腥风。
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西施,便是幕布下缓缓坠落的星。
越王手下的范蠡献计,而西施,就成为了这个计谋中必不可少的棋子。范蠡与西施是一见钟情,可是这背后的原因却让人胆寒,乱世中,爱情只不过是用来达到目的的手段,谁能想象?一个口中说着深爱的人转眼便将她寄往在了家国仇恨之中,一个脸上满是怜惜的人阖眼便将爱人送上的不归路。我不能想象,在那高墙深院,在朱楼暗影之中,在处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爱情?爱情算得了什么?印象中的范蠡,那处心积虑算计的一见钟情,却被人当做是此生最大的执念。
反倒是夫差,爱了她十七年,宠了她十七年,在临死前,依然唤着她的名字。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这便是西施的可悲之处吧。活了这一生,她似乎连自己的初心也找不到了。初心?当初的心思,莫过于能与心上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在这深宫中十七年,她到底,真正失去了什么?自由?不,理应是她引以为傲的爱情。
范蠡!你可知,十七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七年?西施将自己最美的年华奉献给了爱情,最后,却背叛了自己,成就了越王的一番霸业。
如果说,一项东西的塑造必将毁掉一个人,那未必太残忍。毕竟,在遇见范蠡之前,西施只不过是一个年少懵懂的少女罢了。说什么尘埃落定,红颜祸水,最后史书寥寥几笔,抵不上一首诗的风流。西施她何其无辜,可为什么,却要背负千百年的骂名?
我不知道最后一刻,西施,是否依然爱着范蠡,我宁愿相信,在十七年的朝夕相处,西施已经爱上了夫差,爱上了那个把自己的生命交与她的男人,所以被勾践夫人推下水,而不是与范蠡隐居避世。如果这样,只能说是太讽刺。毕竟,一场本就是阴谋的爱情,是不配结果的,在范蠡亲手把西施送到夫差手里时,他便不配谈爱了。
说来揶揄,当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不求回报地奉献给另一人,那个人却嗤之以鼻,转而将自己的满腔热情给予给另一个冷如冰霜的人。
局中人,便是如此吧。
机关算尽,最后,却唯独败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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