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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儿时的年是最值得期待的一天。
学业在此告一段落,可以发疯的玩。即便期末考试成绩不理想,大人们忙着采购年货,也没有功夫去询问这个话题。
外出打工的年轻小伙子,小姑娘们陆陆续续的返乡,长辈们总要趁着这个时机,张罗着给他们相亲,不然年后一走,又是一年。所以常常在村东头,村西头能看到成对的年轻男女,顶着寒风,站在麦田里聊天。
年底归来的叔叔伯伯,都会买许多糖果,给这家送一点,那家送一点,家人聚集在一起,常常打趣逗乐,总能乱成一团笑声连天。
我们这有一种风俗,赶春节前要蒸大量的馒头和包子。
馒头蒸的有大的,有小的。小的是自家留着吃,大的要在馍心里包上几颗红枣,是出嫁的闺女,年后走亲戚给娘家的长辈吃的。
如果谁家生了个女孩,常常说添了个大馍,寓意女孩出嫁后,要拿大馍孝顺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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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的包子,大部分都是素馅,荤馅不太容易存放。
蒸的量大,只能将闲置的大床收拾出来,铺上一张干净的竹席。一笼又一笼出锅的热馒头挨个排放,不可以叠放在一起,粘黏到一起就不美观了。
每一年馒头包子都能铺满整张大床,等晾干之后,收装在袋子存放。
这项大工程忙完,就开始杀鸡宰鱼煮肉,清理房屋,贴对联。
除夕夜的下午,各家各户开始做饺子馅,附近谁家已经开始,仔细听就知道,一阵霹雳啪啪的刀与案板的切磋声,格外的响亮。
一般调好馅子会先包一部分,尝尝味道,如果太咸,太甜还能重新调味。在切几个盘子菜,配上酒,喝上几杯,一家人聚在一起聊聊天,看看春晚,这就算闹除夕了。
十一点之后,各回各家,反锁好大门。我常见妈妈或爸爸拎起一个很粗的大木棍从里面挡住大门口,院子里的每个出口,也会用石头堵上,这样每一年财不外流。
春节当天,各家各户起的都比较早。
我们从衣柜里拿出来新衣服,这是妈妈老早就买好,一直等到春节当天才能穿到身上,所以这一天起床,是格外的开心。
六点爸妈已经将饺子煮好,给家中的神位点上了香。待我们起床,一大串串的鞭炮盘旋在院中,吃饺子的第一口,鞭炮也噼里哗啦的都炸出来花来。
早饭后,要先去爷爷家拜年,之后去大伯家给过世长辈祭拜。不管其他邻里有没有在,跪下磕四个头就对了,一个不能多,一个也不能少,
我爸爸兄弟多,我们需要跑过来一遍拜年,其他的邻居,也就不用了,走到路上碰到哪个长辈,随口一说,也便过去了,毕竟邻居都不会给压岁钱。
每年大年初一,都会逢庙会,会上人山人海,卖什么吃什么玩的都有,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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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隔着我家有好多个村,记得有一年,和几个要好的小伙伴结伴而行,跋山涉水的跑到了那里,没有交通工具,只能徒步走到终点。
中途,我们累的几乎走不动,就坐在地上聊聊天歇一歇,看看远处,一望无际绿油油的麦苗,随着风来回的摇摆,像在跟我们招手。
路上总能看到一簇一簇的人们,同我们一样赶往前面的庙会,让小麦苗看了不少的热闹。
庙会上的人自五湖四村,也常常会有小偷,我们总要想好防贼的对策。还要在拥挤的人群中手拉手,以防被人冲散。
会上摆满了小吃,瓜子,糖,甘蔗等等,许许多多的小零食常有没见过的,我们谁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但是口袋里的钱有限,即使只带五块钱,也舍不得花完。
于是小伙伴各买一点,大家相互吃些,总算什么都吃到了。对于孩子的世界,赶庙会就是看热闹,而热闹就是一种新鲜,新鲜劲过了,基本就要收拾东西回家了。
那时候的年,是期待是一种希望。有红包收,有外出打工家人的团聚,有小伙伴玩,有鞭炮放,怎么都喜气洋洋。
有人说现在的年味,不如原来的浓烈。城市里更是冷清,不如农村,而农村的年,不如以前。
或许人长大了,收红包的已经成为发红包的了,要好的小伙伴都已经结婚生子,异地相隔。赶庙会,匆匆忙忙的兜了两圈,赶快回来了,实在太无趣,其实不是东西无趣,是我们变得无趣,变得不如孩童般的视觉是观察这个世界。
儿时的贫困,缺衣少食,得来的每一样东西都倍感珍惜。而此时,哪个孩子的压岁钱不是少则几百多则成千上万,哪个孩子的衣服不是换季就买,旧了就扔,哪个孩子的玩具不是多的都说不清。
时代不同,孩子的童年不同,每个人需要记住的新年标志自然不同。
即便年是一样的,心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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