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管女说,她有一摞评职称材料等你帮她抄写。
说句心里话,你打怵抄写。不过你知道,打怵不是理由,这个忙你得帮。
说起评职称誊写材料,你就想起了那个职称热年代。在企业,只要靠点谱沾点边都能参加评选,就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有学历的人,评不上高级评中级,评不上中级评初级。没学历的人也可以转弯抹角“创造条件”参与评选,还别说,在当时真有部分弄虚作假的人,得到了一个名不副实的职称头衔。
话题有点扯远,回过来再说评职称,评职称需要先准备材料,准备好材料,符合要求后再填表进行抄写。想当年,找你抄写材料的人真有一些,还有人把准备材料和誊写材料全都托付给你,可想而知,你忙的够呛。
对于当时的你来说,誊写多少份材料都不打怵。可是没想到如今,誊写一份材料你都从心里怵得慌,想必是老了,不服不行。
2
头一年管女申报职称,你为她忙活了好几天。白天在单位抽时间帮她抄写,晚上拿回家继续帮她抄写,一切忙完,结果是鸡孵鸭子,白忙活。不是没评上,而是审批资格不具备。
转过年,管女再次申报。她又找到你,仍旧是牛皮灯笼涂黑漆,照里不照外,理所应当不要紧,还总是给你一种颐指气使的感觉。
你觉得自己好假:本来不情愿,却把不情愿藏在心里,一点不外露。当然不都是因为她,还因为自己懒,主要还是因为你的思想在作怪:一是不好意思拒绝,二是以委曲求全为美德。
三观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也可以说不好意思的你碰上了好意思的她,你做不到好意思,也没法要求她能做到不好意思。
其实她根本就不知“不好意思”为何物,所以你要求不了她怎样,只能放宽心胸,接纳她包容她。
还有一个不懂艺术的女土豪,信口开河说什么:“写字好真不好,给谁写字就成了谁的奴才。”她真不懂“奴才”二字怎么讲,又该怎么用。
当然,没唇枪舌剑与女土豪争辩,是你对她最大限度的容忍。不过,你也挺狠毒:让她活在无知里,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所以你保持缄默。
你没把她们的说法及做法太往心里去,而是为她们的无知与厚颜,感到无比可悲可叹又可怜。不可否认,你利用了一次阿Q。
你不知道自己该说不该说,却知道自己应当怎么做。
3
好意思的她总是那么好意思,先是称呼你一声,而后满脸堆笑:“你再帮我抄一遍!”
“什么?再抄一遍?” “嗯。”
“全部再抄呀?” “嗯。”
“全部都再重新抄一遍?” “对。”
你烟袋杆里插席蔑儿,气不顺,不悦立刻挂上脸。心想,材料没准备好就让人抄写,真拿别人的辛劳不当回事。
你嗔怪她:“全部都抄一遍,累死人啦。”她不屑一顾笑嘻嘻舔着脸:“你就权当练练字。”
她真是一张纸画了三个鼻子,不要脸,说得轻巧。
你很不满意:“俺都多大岁数了,还练什么字?”好意思的她好像有点“觉悟”:“说的是啊,你字写得那么好,也用不着再练了。”
然后,她使出花招,“要不,我自己抄?我自己抄吧。”明知道她是故意试探你,你却不好意思“成全”她。
你还是跟她去了她办公室,你倒要看看,是什么情况需要都得重新抄。
你一看,更加感到她是拿使唤人不当一回事儿,《业务工作报告》的内容里只有第一页两处有改动,还是小改动,一处是2009年5月的“5”改为“6”;另一处是2009年后面加上个“9月”。
两份材料,每份四页,五千多字的材料就改动那么一点点,却让你为她从头到尾都再重新抄一遍。若是你主动给她重新抄写便罢了,而是她胳膊往里拐,只顾自己,实在太过分。
中午,你舍弃休息时间,利用一个刀片、一块橡皮、一支笔,把《业务工作报告》上的两处修改好,然后,把其它所有的申报材料都重新誊写了两遍。
说句实在话,就你这性格,不是因为她太过分,那两份《业务工作报告》你也肯定会重新誊写的。不重新誊写不是你性格,可是,这次不然。
若是以往,没重新誊写《业务工作报告》你会觉得不好,本来你就不是一个不要好的人,别说重新誊写两份五千来字的《业务工作报告》,就是再多誊写些内容你都不会去计较。这次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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