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与别的文体之区别,乃在于其是虚构的作品。曾有所谓“纪实小说”之谓,这是常识性的错误,即有坚持,也是一种不足为训的固执,是一种笑料。
但是,小说之虚构,并不是胡编乱造,并不是凭空之杜撰,小说家可以创造一个艺术的世界,它之所以感动我们,却是因为它让人感觉真实。人物是虚构的,但必须有所本,故事可以虚构,优秀的小说家,笔下引人入胜,让人欲罢不能,但细节和情节,却必须真实的。
孙犁晚年读汪曾祺小说《故里三陈》,十分欣赏,撰文说,情节不在复杂,而在真实。真情节让人感动,假情节使人厌。因为只有真实才能支撑起一个虚构的小说艺术的世界。所以,生活的阅历,丰富的经验,感同身受的切实的个人感受,都是小说家必不可少的基础。我们常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即此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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