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高调“秀恩爱“的夫妻或是情侣几乎都”分得快“了,一个个“炫妻狂魔”屡遭某工作室的毒手深扒,不是出轨就是嫖娼,再不然就是“手撕前任”,爱情长跑选手分手,感觉都要“不相信爱情”了。
但其实,美好的爱情仍在现实中存在,只是我们不知道,或者忘记了而已。从古至今,除去文学作品里的梁祝、白许、罗密欧和朱丽叶,现实生活中的文青们撩起妹来,真的有点齁。
一,潘岳
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
帏屏无髣髴,翰墨有馀迹。
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
怅恍如或存,回惶忡惊惕。
(自《悼亡诗·其一》)
“貌比潘安”,说的就是潘岳,顶尖儿的美男子。因他字安仁,又才貌兼备,颇受世人推崇,于是大家亲切称之为“潘安”或者“潘郎”。想知道他美到什么地步?《晋书》本传载:“少时常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之者,皆连手萦绕,投之以果,遂满车而归。”就是说,姑娘在大街上的看见他,都争着给他送水果,“掷果盈车”的典故就出自这里。他与夏侯湛友善,常出门同车共行,京城谓之“连璧”。不过,虽然长得美,但潘安并没有以此为资本拈花问柳,他对妻子杨氏用情专一,十分难得。
潘安12岁时,便与10岁的杨氏(一说全名杨容姬)定亲。杨氏是晋代名儒杨肇的女儿。婚后俩人共同生活20多年,夫妻情深。妻子不幸早亡后,潘安对她念念不忘,作了三首有名的《悼亡诗》来怀念妻子。
也是因为他的诗实在写得太好,导致后世把悼亡诗也限制在了悼念妻子的范畴里。潘安的三首悼亡诗都写得情真意切,李商隐曾说,“只有安仁能作诔,何曾宋玉解招魂”,表扬的就是他的这三首诗。
二,李商隐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自《无题》)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自《夜雨寄北》)
李商隐的大名家喻户晓,他爱老婆也是出名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是从小就知道的名句,但其中的情味却一直被认为是歌颂人民教师,也是有点醉。
第一首《无题》是在李商隐初见妻子幼娘时所作,他对幼娘一见钟情,因而回去就写下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佳句,日后的众多情侣也常借此句互诉衷肠。
《夜雨寄北》的情境同样感人——想要你快点出现在我身边,给你讲一讲有一天,这里下了一场大雨。
其实,会写情诗不难,难的是情诗只写给一个爱人。
三,归有光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
今已亭亭如盖矣。
(自《项脊轩志》)
归有光是明代的大散文家,古文家,与唐顺之、王慎中两人并称为“嘉靖三大家”。后人称赞其散文为“明文第一”。
归有光也是坎坷一生,多次科举不中,到老才得一个进士,但其妻(一说王氏)一直左右相伴。后来,其子早夭,妻也因劳累和丧子之痛而病故。
在《项脊轩志》中,这一句“庭中的枇杷树是我妻走的那年亲手栽的,如今它已亭亭而立,枝冠华茂如盖。”表面说的似乎是时间的久远,但实则是心里对妻子无尽的想念。——你离开我很久了,但是只要我出门看到院子里的这棵枇杷树,还是会想你。
后来当代有人筛选“三行情诗”,这一句不知道让多少人泪目。
四,沈复
芸喜曰:“他年当与君卜筑于此,买绕屋菜园十亩,课仆妪,植瓜蔬,以供薪水。君画我绣,以为诗酒之需。布衣菜饭,可乐终身,不必作远游计也。”余深然之。
今即得有境地,而知己沦亡,可胜浩叹!
(自《浮生六记·闺房记乐》,文白对译版)
上面这段文字是沈复写自己和妻子陈芸日常起居中的一则。芸曾许愿说:郎君画画,我来刺绣,当作品诗饮酒的资费。这样布衣菜饭,终生快乐,不必计划去远游他处啦。
沈复说,如今我这些都有了,可当初许愿陪我做这些的人却不在了。
陈芸是奇女子,真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可吟诗作对,可灶台炉旁。无怪乎沈复对她用情至深。《浮生六记》中趣事极多,但细细读下来,却不难体会到一些凄婉遗憾。话说当时沈复“六记”写成,洛阳纸贵,一是为才,再者,也是为情所动吧。
五,钱钟书
销损虚堂一夜眠,拼将无梦到君边。
除蛇深草钩难着,御寇颓垣守不坚。
如发篦梳终历乱,似丝剑断尚缠绵。
风怀若解添霜鬓,明镜明朝白满颠。
这是钱钟书在1939年6月10日,写给杨绛的情诗。诗中颔联的典故大有来头,出自佛学典故与宋理学家的语录,“除蛇深草钩难着”是出自佛遗教经(烦恼毒蛇睡在汝心,早以持戒勾除方得安眠),而紧接着的下边的“御寇颓垣守不坚”则出自二程语录中答吕与叔(患思虑多日,此如破屋中御寇,前后左右驱逐不暇)。
他把自己对杨绛的刻骨相思之情比作蛇入深草,蜿蜒动荡却捉摸不透;心中的城堡被爱的神箭攻破,无法把守。众所周知,佛家讲禁欲,宋明理学家主张“灭人欲”,然而钱钟书却化腐朽为神奇,把佛家典故与理学家语录点铁成金,脱胎换骨,变成了自己对杨绛的爱情宣言。
他给杨绛写了很多情诗,这是他最为得意的一首,钱曾自诩能用佛家典故与理学家语来作情诗的,自来无第二人。
六,沈从文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望到北平高空明蓝的天,使人只想下跪,你给我的影响恰如这天空,距离得那么远,我日里望着,晚上做梦,总梦到生着翅膀,向上飞举。向上飞去,便看到许多星子,都成为你的眼睛了。”(沈从文给张兆和的信)
有关沈、张的爱情,还有一个故事流传:沈从文曾跟张兆和说“如爸爸同意,就早点让我知道,让我这乡下人喝杯甜酒吧。”等父亲同意了自己的婚事后,张兆和即拍电报给沈从文:“乡下人,喝杯甜酒吧。”电报员奇怪,问是什么意思,兆和不好意思地说:“你甭管,照拍好了。”
七,王小波
我要给你唱一支好听的歌,就是我这一次猜忌是最后的一次。我不敢怨恨你,就是你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怨恨。我把我整个的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自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前段时间,李银河出了新书,说起来,王小波的书迷应该是最高兴了。李银河的《人间采蜜记》确确实实写出了自己是怎样的人,又怎样认识了怎样的小波。读者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段爱情从开始到匆匆结束的那一刻,都是纯粹的、剔透的。
王小波的才华像是活泉,若没有早逝,则会留下更多令世人深思、反省的文字。就是这样一位才气过人、聪敏、浪漫的男人,在李银河面前也变成一个嚷着要吃“蜜糖”的小男孩儿。
小波给李银河的一封封信中,每一封都极诉爱慕和思念,不久前,看到有读者在李银河新书下评论:真羡慕你啊,被王小波那样的男人深爱过。
八,普希金
不,她的眸子不是玛瑙
然而,所有东方的宝藏
也不抵她那南国的眼睛
所闪烁的甜蜜的光芒。
有学者认为,这首诗是普希金给妻子娜塔丽亚写的。
1929年冬天,普希金在莫斯科一个舞会上看到身穿轻盈纱裙的娜塔丽亚时,就被征服。过了不久,普希金向她求婚,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一气之下,普希金当天夜里怀着难以忍受的悲痛就出发去了高加索,参加了正在那里进行的与土耳其的战争。
9月间,普希金回到莫斯科,立刻去看望娜塔丽亚,但娜塔丽亚接待他时显得十分冷淡。过了半年,普希金去莫斯科再次向娜塔丽亚求婚,得到同意。这期间他对未婚妻的赞扬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但是好景不长,在婚后的几年中,娜塔丽亚的追求者仍然不断,面对法国籍宪兵队长丹特斯疯狂追求,普希金决定和丹特斯决斗,而就这次决斗中,普希金身负重伤。1837年1月29日普希金不治身亡,年仅38岁。
在这个速食年代,连爱情也可以当作快餐,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语听起来更像是个童话。多希望,哪一天,我们也可以终止在爱情中颠沛流离的命运,和喜欢的人过完余生。
果麦文化你最喜欢哪位名人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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