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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我,诺奖得主还是摇滚巨星

【散文】我,诺奖得主还是摇滚巨星

作者: 佐也 | 来源:发表于2021-03-07 19:09 被阅读0次

我,诺奖得主还是摇滚巨星——

有这样选择的烦恼还是在十几年前那段被我们称为童年的时代经常梦想的片段,虽然惭愧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没有做出决定——于是,这样的梦想便在身边人不断变化中被现实为狂想、臆想、妄想——及诸如此类的一切词语。

可我还在想,虽然我也知道遥不可及,赢得格莱美与诺贝尔的难度实在难分伯仲,可我还在想。而我对于这样的“想”加以幻意,虽然意思与旁人的评语类似,但就我一个单纯个人而言,加以幻境的想象,是一种大相径庭的自由——

与浪漫。

这意味着,我可以在我所构建的世界里成为我想成为的任何人——无论是诺奖还是巨星,我都是成功的——如果成功太势利,那么我就是幸福的——如果幸福太盲目,那么我便是我的——

任何人左右不了的我的。

如果我是诺奖得主,我该怎样去判断我的余生?之前的努力,一切的顺利自然而然地造就了我,我是一个国家、民族的骄傲,我是一个家族、家庭的骄傲,我还是我的骄傲,因为成为诺奖得主是我本愿——要比成为摇滚巨星更令我觉得自己值得活于人世。而诺奖得主——或者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是每一个世界的文学人最憧憬的至高,至于那些真正将艺术文学融进自身的人,诺奖,也只不过是个儿女的玩具、摆设的家具与用来压方便面盖子的道具。

可我不是——我没理由成为一个真正无拘束的艺术人,因为我终要看着父母老去,终要结婚生子,成为生活。我不羡慕那些真正的艺术人,那些大师,他们可以超脱生活苦难来成全艺术,可我不能,因为大多数的他们,大多已是独人,我不是独人,我也是个现象——一个要为生计而拼命的群体的行为总称。我毕竟已经大众,也尽力独立,便只剩知足。我也不羡慕那些艺术世家、钱权艺郎。我所做的事情,本不归责于父母,我世界的未来是我的未来,也非我父母世界的未来。我独独在怀胎十月中属于母亲,而余生数十年,我便只属于自己。所有的行事判断、正确与否、开心是否,都是我自己。所以,家已经尽力,我与家的殊途同归,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如果我是诺奖得主,我依旧是还俗的晚辈。我的子女可以站在我的肩膀上成就他们的纯粹艺术,或者除去艺术之外的其他纯粹,而我不行。我天生是入俗的,即便我是诺奖得主我也是入俗的,所以,为人,我需要感谢我生活的周遭,那些无论曾给我带来开心还是悲痛的人或事,我都眼噙热泪感恩他们。我的诺奖是我的成就,便也是他们的成就,虽然名字写得是我,但构成那姓名的一笔一划,是无数个他们与我一同书写的。

而如果我是摇滚巨星呢?我曾不敢想我会专业音乐,即便我喜欢听歌,但欲望只限于随乐悲喜,至于创作,甚至演绎,都只是一种过往失败的尝试。所以,我如果是摇滚巨星,反而便成为了那个不可思议的异类——我的异类,一个骨血中浸满自由炸裂的异类,一个可以放弃我现实中的一切,甚至所有亲朋、一对父母和一副名字,哪怕骷髅都不是我都可以。摇滚巨星的我,即可以是艺术世家,也可以是钱权艺郎,即可以是女儿身,也可以是男儿郎,即可以生于祖国,又可以本是异国之人——我彻底解放,我彻底自我,无论是香格里拉还是布达佩斯,都是我演奏的天堂;无论是朝阳满堂还是余晖洒梁,都是我演奏的时间——

我便真正是我,一个彻底幻想的我,一个狂想、臆想、妄想的我。

我,诺奖得主还是摇滚巨星——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当音乐散去,耳机坠下,世界没有了律动的颜色,嘈杂的人声、车鸣与时不时轻蔑的鸟吟便漫无逻辑地冲垮了我构建好的世界,我终究便只是一个行走在路上、不起眼却爱幻想的,灵魂。


by 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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