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文学不摇滚

作者: 鲜悦文化 | 来源:发表于2017-11-05 11:15 被阅读0次

    去年诺贝尔文学奖出乎意料地颁发给了摇滚歌手鲍勃迪伦,引发大家对诺奖跨界行为的津津乐道。今年的诺奖得主石黑一雄年轻时也曾是个想做音乐的摇滚青年(鲜悦之前写过关于他的文章《石黑一雄:想和鲍勃迪伦一样玩音乐,而不是拿诺奖》)。

    这样的事实不是仅仅让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趣闻,加以一波又一波“还有这种操作”的评论;也给我们,尤其是歌手和文人们,一种将流行音乐和文学折叠起来去透视的契机。今天的文章所涉及的三本书,就是这样以各自的角度去理解歌曲所蕴含的文学性。

    作者:Franz Nicolay

    编译:何无鱼

    对雄心勃勃的作家和音乐人来说,梦想往往是让作品鱼与熊掌兼得:既高雅又流行。

    “我曾希望以自己从吉姆·莫里森、吉米·亨德里克或垮掉派诗人那里学到的方式来表演我的诗歌。”被誉为“朋克摇滚桂冠诗人”和“朋克教母”的帕蒂·史密斯(Patti Smith)说,“我以前希望成为一名艺术家,但摇滚更加自由,所能触及的人群更广。”

    流行音乐与文学之间的正确关系是什么?歌词究竟算不算文学?对于这些夹杂不清的问题,幸运的是,我们今天要介绍的三本新书都没有太过关注。

    在《“你有乐队吗?”:纽约的诗歌和朋克摇滚》("Do You Have a Band?" - Poetry and Punk Rock in New York City)一书中,丹尼尔·凯恩有理有据地说明了从上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诗歌对纽约艺术摇滚和原始朋克的重要影响。

    布莱恩·詹姆斯·席尔的《朋克的书架》(This Year’s Work in the Punk Bookshelf, Or, Lusty Scripts)探讨了“朋克读什么书以及为什么读它们”

    诗人迈克尔·罗宾斯则在自己的散文集《生存手段:谈诗歌和流行音乐》(Equipment for Living: On Poetry and Pop Music)中向我们揭示,诗歌或流行音乐不一定能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美好,但它们能够帮助我们撑过去。


    《“你有乐队吗?”:纽约的诗歌和朋克摇滚》

    凯恩提醒我们,在1964年之前的纽约,吸引“波希米亚人”的“荒诞先锋”是诗歌,而非摇滚。以杰克·凯鲁亚克为代表的垮掉派作家,他们“向嬉皮士提供了某种蓝图,展示如何不用阅读或写作那么多的诗歌,就让自己有‘诗意’……诗歌可以作为一种精神状态和生活方式进行理解,就像文学一样”。

    地下丝绒乐队的卢·里德把诗人德尔莫尔·施瓦茨当成英雄崇拜,这对他的歌词创作产生了重要影响。他的歌词富有挑衅意味,还将属禁忌的“雌雄同体”、“不正当性爱”、“嗑药”等词汇写入歌中,因此被视为是扩大摇滚词藻的先驱。

    反过来,像地下丝绒这样的乐队,又帮助特德·贝里根(Ted Berrigan)和安·瓦尔德曼(Anne Waldman)这些年轻的诗人跟弗兰克·奥哈拉(Frank O’Hara)和约翰·阿什伯里(John Ashbery)他们区别开来。

    诗人约翰·乔诺(John Giorno),也就是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当年的爱人,在自己的专辑中使用了摇滚工作室的技术,并在自己的表演艺术中运用了摇滚秀的多媒体效果。艾琳·迈尔斯(Eileen Myles)和丹尼斯·库珀(Dennis Cooper)则在“一场持续进行的诗歌贬质实验”中对朋克的粗鄙歌词进行了改头换面。

    于是,凯恩说:“影响欢乐地四处流传。”

    《朋克的书架》

    凯恩聚焦的是那些显而易见的现实联系和影响,而席尔更倾向于推测。阅读这本书,你得忍受可能有点草率的拉康式心理分析。

    “马尔科姆·麦克拉伦(朋克摇滚时代的开创人之一,被誉为英国朋克之父)是戏剧家贝托尔特·布莱希特的读者,虽然关于这种联系的文献证据并不充分……”;“当卢·里德走进录音室录制《金属机械音乐》时,《残酷戏剧》这本书中关于‘乐器’的那段想必让他面露微笑。”诸如此类。

    不过,这本书倒是起到了拨乱反正的作用,驳斥了朋克都是戴扣针的反智白痴这一过时观念。

    朋克和后朋克,从一开始就是由聪明和腹有诗书的人创造的音乐亚文化。”席尔说道,并指出,朋克乐队Wire和The Mekons的成员都接受过艺术学校的教育,而伊恩·麦凯小时候更是“坐困书城”。

    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朋克的虚无主义开始枯竭,艺术摇滚则启迪了所谓的“学院摇滚”、“独立摇滚”和“后朋克”。虽然受到美国硬核朋克潮流和英国无政府主义的影响,主流朋克的口味却变得更淡了,他们书架上摆的可能是素食食谱、哲学家乔姆斯基、无政府主义团体CrimethInc和克米特伯斯。

    《生存手段:谈诗歌和流行音乐》

    当罗宾斯谈论音乐时,尽管他是个诗人,他的洞察仍然可能是有价值的。

    他认为早期的披头士和诗人叶芝一样是极有魅力,然后是旅行乐队和迪伦·托马斯。他也叹息于诗人西米奇和摇滚乐手尼尔·扬的平庸,捍卫有罪的愉悦:泰勒斯威夫特。

    他研究了双弹夹乐队(Clipse)、杰森·伊斯贝尔(Jason Isbell)和汉克·威廉斯(Hank Williams)所创作歌词的音位共鸣,指出了歌词和诗歌之间的一个重要区别

    由于歌词是用来听的,而诗歌是用来读的,“诗歌的吸引技巧是受到空间限制的,而歌曲则不然。除非歌曲被消减为打印出来的歌词,那样的话,它就不再是歌曲了。在我们称之为歌曲的机体中,歌词只是一块活动部件。”

    但即使近来没有一首诗会在酒吧里被大家认出,仍然有些诗歌,你可以在里面看到无法估量的渴望,过于奢侈的欲望,和不可思议甚至不可能的意愿,这些其实和流行音乐中那些更常见的放肆言辞——夸大的,颤动的以及少年情愫,是一样的。


    文章来源:洛杉矶书评

    https://lareviewofbooks.org/article/sing-muse-three-new-books-on-literature-and-pop-music/

    本译文仅用于学习和交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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