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哥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哩?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我知道你是城里人,还是个作家,肯定是看不上我的。可在外人眼里,我们应该是般配的吧?要不,那个大嫂,还有这个所长,不都以为我们是两口子吗?
哎呀,不想了,不想了,这都是梦呵!
【二十七】
香桂一个人在房里左思右想,周君实这会儿正和周猛在所长办公室里侃大山。周猛把他入伍后的经历说了一遍,周君实把他从农场回后的境况也述说了个一二三。不知不觉就说到家庭问题上来了。
“你和大嫂怎么闹出这个结果哩?”周猛问。
周君实说:“人各有志,分手是迟早的事。早在读大学时,她就入党了,我还是个白丁。参加工作,分到宜昌的大学生中,只有三个党员,都受到重用。最初,她当她的官,我写我的文章,倒也相安无事。不想,后来我受到了批判,又下放到农场改造,对她的政治前途,肯定是有影响的。我这人有自知之明,何必耽误人家哩?离婚,是我提出来的,她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现在打算怎么办?”
“哪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呗!目前想得多的是如何加强思想改造,在单位里立住脚。这次,就是叔叔让我跟着工作队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
周猛压低了声音:“运动快收尾了,我听人说,要不了多久,你们知识份子又要吃香了!”
“但愿有那么一天。”周君实苦笑了。
周猛问:“那姑娘是怎么回事?”
“在路上巧遇的,她说她没来过县城,我就把她带来了。”
周猛一笑:“你没说实话,真有那么巧?”
周君实说:“我说的是实,今天带她来,确实是偶然。不过,这姑娘算得上是我的恩人。”于是,他就把下乡后,巫金桂如何刁难他,香桂如何帮他,照顾他,还有香桂父母逼她出嫁等等,一五一十地说了。
周猛表面上看是个粗人,心却细得很,锣鼓听声,听话听音,从周君实的话语中,他听出了一些味道。他说:“哥,凭我的眼力,这姑娘不错。就你刚才说的那些,也看得出她人心眼好,体贴人,说不准,人家对你有心了咧!姑娘家,脸皮薄,不好开口,没说罢了。再一想,你是吃公家饭的,未必看得上她,即便是看上了她,她一个农业户口,将来有了小孩,还是个拿锄把的,所以人家是万万不会开口的。”
周君实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多,那么远。老实说,这姑娘确实让人喜欢,我还真想把她从大山里带出来。至于你说的,我还真的没往那一步想过。”
那么,周君实真的不想再成个家吗?当然不是。爹妈早就催他再找一个,二老还急切地等着抱孙子咧!春节回家,爹妈还有意地安排几个姑娘与他见面,一个个都是上得台面的。无奈他心不在焉,也就没有什么结果了。这次下乡,意外地与几个桂花结缘,倒是让他的心躁动起来了。在他的心中,方家媛和香桂是两朵值得他掂量的花。香桂热情,直爽,还有点泼辣劲,当是那种敢爱敢恨的角儿。她是那种香得浓烈的花,让人心醉。只可惜书读得不多,如果真要是在一起生活,能否找到共同的爱好,能否有共同的语言,还真不好说。农业户口也是个麻烦事,那可是关系到子孙后代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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