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农会兄弟姐妹们的信任,尊毅顿时充满了信心。虽然信仰者们如今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但只要有人民群众的支持,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迟早会在信仰者与人民面前一败涂地!
当尊毅等人的身影消失在群峦叠峰之中,唐云鹰率领的主力部队才姗姗来迟。
望着云雾缭绕的阴山,唐云鹰部下们个个吓得不敢上前,对于当地人来说,“阴山禁地”是他们自幼深入骨髓的家传教育;对于外来者来说,谁又不曾听说过“阴山死地”的恐怖传说?别说这次唐云鹰在阴山前没有部署队伍,就算部署了,恐怕也没人敢留在这险地前截杀农会余孽,实在太不吉利了!
与部门下反应不同,唐云鹰兴奋异常,立即下令向阴山进发。他的亲信何副官急忙劝说:“大哥,这阴山不能进啊!里面有鬼,真的有鬼!”
唐云鹰:(立即一巴掌扇过去)有鬼又怎么样?没听到那帮穷棒子都喊我阎王吗?哪里有阎王怕鬼的?
何副官:是是,大哥天命所归,当然不怕妖鬼,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没法跟您比,还不给恶鬼当饭吃了。
唐云鹰:放心,你们是我的人,我会保护你们,恶鬼怕我,不敢动我,也不敢动你们的!
何副官:就算大哥能震慑群鬼,也要考虑当地乡绅的反应。一旦我们闯了这禁地,据说就会给当地带来灾祸,那些乡绅能善罢甘休吗?
唐云鹰:如果我们进山,是为了给这帮乡绅铲除支持穷棒子的逆党,他们就不会跟我斤斤计较了!(环顾四周大喊)弟兄们,传说古代灵王的坟墓就藏在这阴山里。那灵王,你们应该听说过,生前掠夺财富无数,居说大部分都随他埋在了这深山里。弟兄们,如果我们找到了那墓穴,我绝对亏待不了你们,我与弟兄们共富贵!
听唐云鹰这么一说,这些跟随唐云鹰多年的亲信部下,恐惧感立即被贪欲一扫而光,个个齐声应和。何副官这才知道,为什么唐云鹰故意不在这边部署部队,就是为了让尊毅等人逃入其中,他再以当地乡绅无法拒绝的借口公然进入阴山。
当然,唐云鹰并未忘记尊毅等人,用连影子都看不到的灵王遗产公开标价。枪毙或活捉尊毅者,可得到灵王宝藏的十分之一,活捉秋儿者也是这个价,但误杀秋儿者不但拿不到钱,还要赔上命。至于其他农会战士,唐云鹰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也不知道常渊和芳羽的存在,还把幻羽术当作“穷棒子”的骗人小把戏。
在唐云鹰的率领下,这支以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而闻名的唐家卫队浩浩荡荡冲入阴山之中……
尊毅一行在阴山之中找了个山洞休息,可是每个人都无法安心。这并不是因为追兵在后的缘故,而是自从进入这阴山之后,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感到心慌,就算是常渊与芳羽也是如此。
忽然间,尊毅突然站立起来,众人顿时大吃一惊。因为,尊毅被捕后,遭到了严刑拷打,双腿已经接近残废,怎么可能突然伤势痊愈?
在秋儿询问下,尊毅也是满面诧异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才就是靠着石头墙壁坐了一会儿,感到一股冰寒的气体从我后背渗入,迅速蔓延到我腿上的所有伤口。我被冻得受不了,就身不由己蹦起来了。”
跟着父亲学过治疗外伤的秋儿,立即给尊毅检查。结果秋儿发现,虽然尊先生双腿原来的伤口处冰寒无比,但确实已经完全复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常渊立时望向尊毅背后的石壁,用手轻轻抚摸,顿时也感受到那股冰寒之气。芳羽在检查之后不由喃喃自语:“这石壁好奇怪,怎么感觉像是有股能量在里面流动?”
尊毅:(猛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一位去英国留学的朋友说,在英国考古界流传着一个传说,大约一千年前,曾经有天外之物降临地球,散布在地球不同国家。这些东西带有辐射,能将周围物质同化,并产生奇怪的效果。或许这阴山就是其中一件天外之物的降落地点,所以整座山都遭到同化,会散发出这种冰寒之气。虽然它可以治愈我的伤口,却也会散发出无形能量扰乱我们的心神,所以我们才会心慌不安。
袁大胆:(一头雾水)尊先生,啥叫天外之物啊?难道是玉皇大帝扔下来的东西?
阿平:(不满呵斥)胡说八道什么?尊先生不是教育过我们,从来就没有什么神仙嘛,玉皇大帝是假的,又怎么可能扔下来东西?
袁大胆:(不服气)如果不是玉皇大帝扔下来的,天上怎么会掉东西?
秋儿:(恍然大悟)尊先生,难道说这种东西是来自您说的宇宙?
阿勇:啥,宇宙?这是啥东西?
尊毅微笑着为大家扫盲:“我以前给兄弟姐妹们说过,咱们脚下踩着的大地,实际上是一个圆圆的大球,我们叫它地球。它是运行在一个无边无际的广阔空间与时间中,所有的空间与时间我们称之为宇宙。
在这个宇宙里,不是只有我们一种人类,还有着数不清的其他人类,而且他们的形态、能力、综合发展程度跟我们都不一样。
民间传说中的所有神仙妖魔,可能就是与我们完全不同的其他宇宙中的人类,他们来拜访我们的地球,无意中被我们发现,便把他们当成天上的神仙或者世间的妖魔,其实他们都是人,从本质上是跟我们一样的人。
宇宙中不仅有其他人类,还有各种我们还不能理解的物质,它们从宇宙其他地方飞来,落到我们的地球上,从而产生各种奇特的效果。
这阴山可能就是被其中一种物质感染了,所以千百年来有人进入这里就会感到没来由地慌张不安,其实并不是有什么恶鬼作祟,只是受到宇宙物质的影响。”
听了尊毅的一番解释,秋儿等人似懂非懂,但秋儿一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来。袁大胆虽然也在鼓掌,但他依然不肯相信此事与鬼无关,却也不便明说出来。
见这山洞内的能量对大家貌似无害,尊毅便建议众人继续躲在洞内休息,他料定唐云鹰在搜山,还是暂避锋芒为好。只不过尊毅并不知道,唐云鹰这个军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他更关注的是如何找到灵王墓穴。
继续休息中,尊毅来到常渊身边,焦急向他打听当地以外的情况。他只知道本来对农会毕恭毕敬的小军阀唐云鹰,突然突袭农会,并声称是南方政府决定对信仰者斩尽杀绝。尊毅被捕后,从唐云鹰口中听说一个又一个坏消息,就连他最敬仰的李先生据说都牺牲在北方张大帅手中,他简直不敢相信。
熟知信仰者历史的常渊,则无奈告知,唐云鹰所说的一切确实都已经发生了。
尊毅:(悲愤交加,口中喃喃)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形势一切大好,为什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
常渊:(安慰对方)也许,这就是历史的考验,但历史同样会证明,我们的信仰是正确的。你在刑场上说得很对,最多也就二十多年,我们一定可以证明最终胜利属于人民,属于宇宙真理的信仰!
尊毅:是,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只要我们还能得到人民的支持,我们就一定会赢得胜利!对了,周委员还好吧?
常渊:放心,周委员脱离了险境,他现在正按照组织上新的部署,准备一场大行动,一场足以向所有敌人证明信仰者将坚决战斗到底的行动。好好活下去,等待组织上的指示,准备大干一场吧!
常渊这番话,顿时让尊毅眼前一亮。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组织上的纪律,不该问的不问。不过,尊毅相信,信仰者绝不会束手待毙,赤红巨龙必将长啸惊天,信仰者的斗争并未结束,而是刚要正式开始……
这时,袁大胆向芳羽请教,那些神奇羽毛是不是神仙法术?
芳羽正不知是否该承认,听到他们谈话的常渊立即随口解释:“那只是一些小魔术,其实就是用了化学和物理知识,再略加些掩饰。”
袁大胆:(一脸茫然)什么叫化什么,物什么?
尊毅:(笑着接过话头)就是我以前给你们说的“赛先生”——科学。科学可以制造出很多奇迹,也能帮我们解释清楚很多以前无法解开的难题。现在这方面我们中国还比较落后,但是我相信,我们迟早会在“赛先生”上走到世界前列。
阿平:(好奇)尊先生,您是说,传说中的法术什么的,都能用“赛先生”实现?
尊先生:不仅能实现,还可以让每个人都能掌握。
阿勇:(兴致勃勃)那神仙能上天,我们也能吗?
阿平:你笨啊,尊先生不是跟我们说过,现在已经有飞机,可以让人在云里飞了吗?
尊先生:只要有了“赛先生”,何止能坐飞机在云里飞,还可以到达天外天,也就是宇宙之中。
袁大胆:哇,那我们就成了真神仙了!
尊先生:有了“赛先生”上的创新研究发展,再加上咱们劳动者兄弟姐妹的共同努力,所有神话传说都可以在咱们手中变成现实。咱们就是历史的缔造者,咱们就是自己的神仙!
听尊先生如此说,战士们立即兴奋地议论纷纷,甚至一时忘记了他们正在被军阀追杀。
秋儿这时不由看向笑语乾坤的尊先生,虽然对方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文弱书生,但在秋儿眼中,这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是值得一生随之奋斗的好男儿。
芳羽看出秋儿对尊毅的情感,她微微一笑,正想悄悄告知常渊,却发现注视此时情景的常渊却眼中含泪。见常渊缓缓独自向洞外走去,芳羽急忙跟过去,问常渊哭什么?
常渊拭去泪水,轻声回应:“尊毅这样的人,代表着我们信仰者的前辈们。他们怀抱理想,心系人民,永守初心,至死不移。他们的真诚与执着感染了当初的人民大众,人民才肯与他们生死同心。前辈们更是为了给后人开创出幸福未来,不惜付出自己的青春与生命。你可知道,当初我们牺牲了多少这样的信仰者,才换来一个红旗飘舞的国度?如果要完全实现前辈们当初的理想,永远不让人民失望,还需要更多真正的信仰者为之付出一生,否则又怎么对得起前辈们的牺牲?”
刚说到这里,忽然传来一声枪响,接着又陆续有枪声响起。常渊与芳羽大吃一惊,尊毅等人也慌忙走出洞来。
秋儿一个眼神,阿平立即向枪声处奔去,没多久便慌张回来报告:“不好了,唐阎王的人已经逐渐向这边围拢过来了,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枪声就是他们在到处试探,查找我们的藏身之处。他们虽然还没有发现我们在这里,但是已经将山洞外各处都堵住了,我们离不开了!”
听阿平如此说,众人面面相觑,尊毅急忙让大家先藏入山洞之中。这山洞虽然不小,但也只是刚刚够这十几个人藏身,一旦敌人发现这里,恐怕谁也逃不掉。
在此危急时刻,芳羽感应到更加频繁的能量流动。她向一处石壁走去,轻轻抚摸着石壁。突然石壁上出现一个巨大漩涡,发出无限吸力。所有人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就全部被吸入漩涡中,一阵慌乱叫喊后,山洞中再无一人。
叫喊声惊动了接近这里的士兵,他们发现了山洞,立刻进入一番查找。
唐云鹰也循声找来,这个狠毒心细的军阀立即发现了洞中蛛丝被破坏、地面有血迹,说明农会战士们确实曾在这里栖身,即便因为怕被发现未敢生火做饭,却还是留下太多痕迹。但唐云鹰无法推测出要追杀的尊毅等人究竟去往了哪里。
无奈之下的唐云鹰,只能命令部下继续在周围抓紧探查,既是要找人,更是要找出通往灵王古墓的入口。毕竟,与尊毅和秋儿比起来,唐云鹰更需要古墓中的财富。反正现在阴山四周都已经被重兵包围,尊毅等人注定插翅难逃!
从山洞消失的尊毅等人,全部跌倒在另一处洞穴深处,幸好谁都没有大碍。环顾四周,这里与其说是洞穴,或许说是洞中山路更为恰当。
石顶多处渗入阳光,也涌入新鲜的空气,所以让尊毅等人不至于呼吸困难。他们依稀看到远方似乎有亮光,也许便是洞口所在。
于是,众人在这忽明忽暗的环境中,向着亮光大放处走去。接近洞口时,出于谨慎,众人暂时藏身于暗处静静观察,唯恐唐云鹰的部下正守在洞口。
阿平壮胆过去侦察,很快大家听到了阿平失望的声音:“都别躲了,这根本不是洞口,这是条死路!”
听阿平如此说,众人才先后奔过去,看清那光亮来源,个个现出失望神色。原来,那只不过是一面光芒大作的奇特墙壁,也许这是一件宝物,但现在尊毅等人需要的是一条生路,而不是宝物。
袁大胆又犯了老毛病,浑身颤抖地喃喃不止:“一定是有鬼,一定是鬼,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古怪了!我们为什么会到这种鬼地方?这一定是有恶鬼要吃我们!”
秋儿:(不满呵斥)你怎么又来了?尊先生说过,根本没有鬼,也没有什么是“赛先生”不能解释的,对不对,尊先生?
尊毅:(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理论上应该是……
常渊:实际上,这可以用“赛先生”的宇宙论来解释。
尊毅:(大惑不解)宇宙论?我没有接触过这种理论。常同志,你很了解吗?
常渊:我确实知道一点儿,宇宙论中有关于“天门”的传说,是可以让人穿梭于不同空间,就是瞬间从一个地方来到另一个地方。既然这座山受到了宇宙“天外物”的影响,那么出现宇宙中的“天门”也并不稀奇。只不过我们以前没有见过而已,现在经历了也没什么了不起。
阿平:(当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咱们其实就是过了一道门,这门有点特殊罢了。这宇宙中的东西还真是有意思。
芳羽:虽然有意思,不过大家也要提高警惕。因为这座大山的石壁中一直流动着古怪的能量,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袁大胆:(再次把心提到嗓子眼)什么古怪的能量?难道还是有鬼?
阿勇:(不满呵斥)我说袁大胆,你怎么除了名字大胆,浑身都没胆?尊先生和这位常先生不是都说过了,没有鬼嘛!只是有什么宇宙啥的。
秋儿:芳羽姑娘,你是说这种宇宙什么东西,也可能害我们吗?
芳羽:是啊,因为我们并不了解这种宇宙物质究竟会产生什么影响,更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这么多年感染了这座山,并让你们把它当作鬼山,所以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好。真如果有鬼,鬼未必能伤人,我们要防的是人,因为害人的终究是人,不管是哪里的人。
阿勇:如果是人就不可怕,这天下还有什么人会比唐阎王更可怕?我们连他都不怕,还会怕别的人吗?
常渊:大家还是要小心,宇宙里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是未知的,所以我们无法判断这些东西对我们是好是坏。刚才那道门也是奇怪,虽然看起来救了我们,却把我们引到这里,所以我们也要防止比唐阎王更可怕的敌人出现。不过只要是人,不管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宇宙中别处的人,但凡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尊先生:对,就算真有什么人冒充鬼神图谋不轨,我们也会揭穿那个人的假面具,粉碎他的阴谋诡计。记住我以前说过的话,万众一心,其利断金!
不知为何,尊先生的话好像魔法般,一下赋予了所有农会战士战胜未知敌人的勇气,众人异口同声高呼:“万众一心,其利断金!”
此刻,芳羽悄悄问常渊:“你是不是跟我有一样的顾虑?”
常渊点头回答:“没错,我觉得墨狮这次该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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