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

文/小贱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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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班之后，跑去光谷跟两位师兄吃饭。三人许久不见，这久别重逢倒也不必过分寒暄。

吃饭正到兴头之际，二师兄开口提到，暑假之时，她曾回过一次老家。至于她回老家干嘛！她没说，我也没问。

只是她紧接着说出的话，倒是令人趣味盎然。她说:“上次回去，我伯娘问我有男朋友没？”二师兄当时的回答很是隐晦，不说有，也不说没有。结果她那快肠热心的伯娘就说:“我认识一个男孩子，人很不错，要不帮你介绍一下！”还没等二师兄反应过来，她伯娘就开始滔滔不绝说起关于这男生的种种。

说的话当然是百般夸赞，所谓男生如何高大俊朗，家庭条件如何以及小伙子如何能干。这些话，我们尚且不谙世事之时，就听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说过了。

2

二师兄将当时的话当做笑谈来讲，大师兄自然也不甘落后。只见她一边加菜往嘴里喂，一边笑意吟吟地说:“上回我在学校，家里人打来电话，说是有个年长的人，兴冲冲地跑到我家，说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大师兄话没说完，我的兴致又被引了出来。要说谈论国家大事从来恹恹欲睡，但要说起相亲做媒一类的趣闻八卦，这无论白天黑夜，刀山火海，我都甘愿奉陪，一听到底。

听到师兄这样一说，我就明白，原来又是一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人。她说，这大爷自作主张就到她家坐下，凳子还没坐热这翘嘴已经开始连绵不绝。说他自己家的孙子多好多好，是怎样的学历人品，更重要的是，他孙子是个当兵的人。

大概这事儿要搁在古代，师兄这门亲事怕是已经定了。你想自己又是普通家庭，吃着官饭的人亲自到家里提亲，往明处说这是光宗耀祖的事儿，是莫大的荣幸，往别处说，人家是朝廷的人，容不得你拒绝。要是事情处理不好，大家撕破脸皮，官家来个强抢民女也说不定。

可我们生活在相对平等自由的现代，除了能够有权拒绝婚事，还有了自由恋爱的机会。至于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早就成了天方夜谭。

师兄这话还没说完，我两人早已快笑岔了气，结果她还说了一句:“我怕是以后再见到面，自己得先躲过了再走。”看来这向来以“凶猛”著称的大师兄，遇到上门提亲这事儿，也会娇羞到绕路而行。

3

听到她二人说完，我清了清嗓子，预备着接下来说些什么。好比“那年我十七岁，她也十七岁”之类的话，再者西湖断桥边，偶遇一女子的故事。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二人就忙着盛饭夹肉，一副总吃不饱的表情。我想了想还是作罢！毕竟这牛皮吹得多了，做人容易膨胀。我这俊俏的面容，要是轻易膨胀，恐怕多多少少会影响在诸多异性眼里的大好形象。

不过说到相亲这事儿，自然也不能就此戛然而止。话说三四年前，有一好友艳子邀请我们几人去她家做客，我一想，又能玩耍又能蹭饭，要是不去的话，那可真是白痴。

她家恰在活龙，去了几天，除了游山玩水之外，最有趣的，莫过于晚上几人少年男女围在一起唠嗑了。

那天锅里煮着香气扑鼻的毛豆，我们几个围在灶前聊天。刚好艳子她妈也在，阿姨一边帮我们在火上烤着有名的活龙糍粑，一边给我们几个晚辈语重心长地说着一些很有道理，却又令人忍俊不禁的话。

阿姨手里忙着翻饼，还不忘给艳子说:“上大学了还是去找个男朋友，不然等大学毕业就已经二十四五，那时候忙着工作，哪有时间谈恋爱……”阿姨说得格外认真，看上去不像开玩笑。何况这种话题，当着几个十七八岁的青少年讲，也开不得玩笑。

我们几个静静地听着，要么低头暗暗地笑，要么一声不吭，可还是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免得笑得过于明显，让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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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还在一本正经地说着，什么结婚、生孩子、工作之类的话题都有说到，她不断地说，我们暗暗地笑。仿佛这话不止是说给艳子听，还是说给我们听的。当时我们只顾着笑，忘了思考，甚至连手里的饼都忘了吃了。

等到几个小馋猫围在一起分吃毛豆的时候，阿姨不吃，就在一旁望着我们，眼里好像有什么心事。大概她是真担心这几个女孩子大学读完了会嫁不出去。

那时十七八岁，阿姨说过的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每次提起都会笑酸了牙。有好几次，都成了我们调侃艳子的玩笑话。

只是到了现在，再来想想阿姨说过的话，也有一定道理。等我们大学毕业之后，有对象的还要谈几年恋爱，没对象的怕是还要走更长的一段距离。

这阿姨还真是有远见之明，要是下回遇到阿姨，一定要提醒她一句:“什么时候，带你家闺女去相亲呀！”

哈哈哈哈，看来相亲这事儿，不宜早也不宜迟。大概到了现在，正是恰当好处的黄金时期。

<完>

2017.1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