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人越多,就越喜欢狗。”被人出卖而走上断头台的政治家罗兰夫人在临刑前如是说。谁能想到,千百年来,人类社会沧海桑田,但人们依旧会为忠诚不渝的故事而潸然落泪。这或许是因为,人类的情感始终共通;又或许是因为,人类本性深处的恶始终未曾走远。
导演借助小男孩之口倒叙了外祖父和八公的故事。他们相识于小镇车站的一个夜晚,教授把它带回家悉心照料,并且不顾家人的反对将其收养。从女儿恋爱、结婚到生子……八公伴随着一家人一起成长,见证着家庭的繁荣和兴旺,当然也养成了每天下午5点在车站等候下班教授的习惯。
一堂音乐课上,教授突发心脏病,溘然长逝,给家人留下无尽伤痛。从此,八公开始了永无休止的等待。寒来暑往,九遭春秋,它每天按时出现在车站等候,又在深夜里默然离去。如此往复,直至死亡。有人劝阻,有人报道,有人专程赶来倾诉,更多人为之泣弦感动。
“They taught me the meaning of loyalty,that you should never forget anyone that you loved.And that’s why Hachi will forever be my hero.”
男孩如此解释,全班为之鼓掌,荧屏前的人也为之感动。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故事,之所以能横跨时空、感动一代又一代的观影者,就在于那种极致地纯粹和忠诚,是如此难能可贵。因为少见,所以珍贵;因为渴求,所以共鸣。
影片没有刻意营造让人落泪的氛围,也没有过分烘托人物的内心,一切都从自然生活生发而出,用八公的视角去关照人类世界。在它眼中,人类社会复杂,却也简单——复杂的是人们相处中的勾连,简单的是它能轻易、敏锐感知人们的情绪。即使如此,它依旧选择忠诚等待。有人说这是它的惯性,我觉得并不尽然。它真的不知道主人帕克已经离开了吗?与其说它不知道,不如说它不愿相信。
又一个寒冷的冬夜里,八公冒着风雪守候在车站旁。前方的灯明晃晃地照在眼前,它觉得模糊,又显得疲惫而朦胧。它梦到了主人帕克从车上走下,梦到他领着它自由奔跑,梦到了永远回不来的美好时光……如此至诚至性,让人不禁唏嘘。我们感慨,并非苛求人类和狗狗一样忠诚,而是这两者之间的沟渠过于宽宏。
人类自诩为万物之灵,而这种灵慧的诞生,却又夹杂着很多无奈与不堪。多慧而少情,二者的冲突在人类身上似乎反映地分外明显。我们歌颂忠贞,又向往着关系的纯粹,但或许在这种渴求之前,我们应该反观诸己,想想自己是否值得,以及如何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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