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没想到后面变得更大。几年前那天下午,老陈正在和团队排练,市场负责人赵总却独自来了,在一旁很有耐心地看着他们,目光带着某种追寻。这赵总也在团里上过台,但已旧日黄历了,后来自愿退出去做市场。老陈一直觉得他知进退,明事理。毕竟市场很重要,有点专业经历更为可贵,跟外边打起交道不会露怯。他们正要新的一遍练习时,负责人赵总冲老陈招了招手,神秘地往旁边会议室走去,边走边回首。老陈对他的打断有些莫名其妙,让其他人继续,稍犹豫就跟了去。赵总在窗前问老陈排练近况,老陈不知道他啥意思,就虚应着,赵总了解老陈是个实把式,不喜欢闲聊,果然直奔主题,他想请老陈晚上一起去附近一个剧场看场演出,说去放松欣赏。老陈觉得不妥,圈子本就不大,别被人误以为偷师,不过那家走的是快餐式风格路线,一般观众也不容易搞混淆,去看看也没啥坏处。没想到后来出现这么大的乱子。赵总以他们俩联合调研为由头,建议对现有节目进行大幅调整,其实是对原来传统曲目痛下狠手,改走小清新和娱乐化路线,开发一系列短平快节目。老陈根本不喜欢这些浮夸哗众,一切为了市场的过于实用做法,但却脱不了干系,被人暗中当成枪使了。最终虽然没有完全采取赵总的方案,但传统经典曲目快速没落是不争的事实,这让老陈痛心疾首。受此刺激,老陈更不愿介入部门内刀光剑影、难有结果的莫名争端,免得无事生非了。现在总算退休了,盼星星盼月亮彻底跳出了泥潭沼泽,如同到达了人生彼岸一般,一切重新开始,自己都说了算,太好了!
其实老陈是一个有点过于理想化、干一行爱一行的学院派,不适合与市场打交道,耻于讨价还价谈报酬。幸好有弟子主动替他谋划,知道他没啥其它兴趣爱好,一辈子就只有表演,能成为响当当的角也是水到渠成。弟子也清楚他宁折不屈的性格,跟他商量不表示反对,就这样给他开起了工作室,穿针引线拉活,帮忙打理运营,慢慢进入了轨道。老陈对此颇为舒心,唯一遇到的麻烦事是搭档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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