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打电话给我要与我谈论一个情感问题。说她对另一个人动了情。他也是有家的人于是我首先给她定了个婚外恋的基调。她却又说不是,说并不是爱上,只是莫名的好感。可又仅仅一个好感似乎还无法囊括——想起来会笑,还是带些羞涩的笑;希望每天都能见到;……
我笑说那是不是又陷入恋爱了啊呵呵。
她很严肃地回了我,真的很矛盾的心理乱得想死掉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
我就静静地很认真地开始听她的诉说。
她说其实当面并没有多少机会可以用来闲谈的,所以竟都不约而同想到了用短消息或通话来联系。她说甚至就在附近就在面前也要“消息”一下。她说有时她就不停地接啊收啊,然后又不停地删除。
她说她的爱(指她爱人)还是很稳固的并没有半点迁移。她说更没有丝毫过分的想法甚至连身体上的接触都觉得是对这种感觉的玷污只是这种隐隐的淡淡的就像中学生的初恋……她说自从有爱人就从来没想过会恋上其他男子但为什么这回会例外地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说的很认真投入,虽远隔千里,我却能想象的来此时的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状。很曼妙,很——女人。这种状态,于她这种在家当起女人来就是罗哩罗嗦的家庭主妇,而做起工作或对外的事务来就如同雷厉风行刚烈朗然的男人一般的女子,真是罕见了。
为了她稳定的生活状态着想我当然会劝阻她,于是嗔怨她情感太丰富,先自查一下是否是与同事公务交往过多过密切而“想太多”了;又强调别是被人家当成傻白甜被人勾了魂魄上了钩继而骗了感情;又给她出主意——你可以只当是蓝颜知己啊,可以只耍耍嘴皮子开开玩笑啊,反正就是不能动真格的。
她自己也很知趣地在分析:也许是倦于一直以来平淡无奇的普通日子,也许是习惯了被爱而渴望再一次主动爱的爆发,也许对方家事繁杂压力大也只是想找一个能倾诉的朋友而已……而且她相信他决不是那种能为了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所谓爱情而放弃了自己原本的生活的。她当然也不会。背着越轨都绝对不会,更别说放弃原爱。毕竟她是那么离不开她的爱人。
我说你分析的很周到了啊干吗还问我。
她想了想,挺不好意思的笑——边说也边想了也就边得出的吧。也许就叫做冲动过后的清醒吧。幸好冲动前找了你聊。
只是——该怎么办啊从来不对爱人有任何隐瞒的也不会撒谎。这样的情绪该怎么办?现在几乎时时刻刻都觉着有愧于爱人了。
我与她一向很能与对方进行换位思考的这是我们的默契。但此刻我因为实在没有切实体会也真难道出个一二三来。所以我以很抱歉的语气:那要么只有顺其自然吧。有一点要明确,就是一定尽量保持距离,给自己和对方都留有余地。
随后就沉默了。
近一个小时的通话中得到思想的转变,真也难得了。
我又想也许也只有这样的知性女子,才可能有这样的感性与理智。这何尝不也算是一种特殊的并难忘的情感经历与回忆?挺好。可惜她自己怎么就没意识到,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啊。
与生俱来,之死而终不久后收到她短讯,说后来对方发起总攻,她反而不习惯了,接受不了。并且觉得厌烦。觉得累赘、被打扰,觉得生活状态被改变,觉得自己像面包一样被撕开,或说似乎多出了另一种生活。她说同时也发现:原来生活缺少什么固然是不好的,但多出一样什么东西似乎也是不那么令人舒心和愉快的事。
她说她的心无法去盛装两个人。爱也许有例外,但牵挂永不会有。也不能有。
她说后来又把闲置些时的婚戒戴上了(原先工作需要不允许佩戴首饰)。她说是为了让对方看见并明白。也希望每当她自己的心看到那戒指时就好象已被圈住,不再有其他如麻的牵绊。
她再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说恭喜你终于退到局外人之位了。她一下愣了。随后回话:原来局内局外只差一个“感觉”。而感觉这东西,来得快去更快。一转眼,什么都不是了。且再也不可寻了。
与生俱来,之死而终
这是一件旧事。写由:也许是看多了如今大把的情感八卦这轨那“鬼”,可悲可笑可叹之感愈发溢出。“感觉”这东西,有的(人的)靠不住,但有的(人的)很可靠。
总觉得在这纷繁杂芜的世间,不应缺了这美好的单纯。无关陈旧的道德观,无关世俗的利益观,甚至无关成人还是孩童,单纯地去爱、去陪伴一个人的心,本应与生俱来,并之死而终。如若世人皆此,何来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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