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牙

        捫心自問，看牙實在是人生最恐怖的經歷，木有之一。

        棟小哥兒，是不是？那天你發狠跟我說要去拔的那顆牙，是不是又改“無期徒刑”了？

        去醫院無數次，牙醫的工作地點毫無疑問是最敬而遠之的地方。從小如此，絕無例外！

        許多朋友在成長的過程中多少都會受到“智齒”的困擾。沒長出來前，心事重重，總覺得少點啥，畢竟這似乎是身體上為數不多跟“智慧”沾邊的組織，有總比沒有好吧！可它要長出來的時候，可真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腫兩天，疼幾下，那實在是“灑灑水”的小意思；怕就怕折騰上十天半個月，只露出來那麽一丟丟，實在絕望，也真是“不能忘卻的回憶”！據學口腔醫療的高人們說，當年……他們實習的時候，拔智齒的數目和技術是要“考核”的一個重要項目。不知道真假，也壓根沒有深究這個事實真相的慾望，多BT的事情啊！

        可是，客觀事實從來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儘管不去想、不打聽、繞著彎、躲著走，還是躲不過！智齒來了！而且，一來就成雙成對。

        小心吃飯、勤刷牙齒，鹽水漱口，嚼口香糖……所有能想到的，都做了！折騰了不知道多久，兩個“小智智”幾經周折還是歪歪斜斜吊兒郎當极不嚴肅地從牙齦鑽出來，抵在了前面的臼齒上。之前所有的準備工作都被無情地宣告失敗！隨之而來的是間或的疼、痠痛、漲疼，和無休無止的塞牙……

        逃避不是辦法！可拖延和逃避的確大概是我們能採取的為數不多的戰術策略，直到實在扛不了……還是不去看牙醫，因為兒時看牙的電鑽轟鳴、齒輪飛轉實在是夢魘一般的記憶，越久遠越放大，越長大越可怕。寧可用不吃飯、止疼片、扎針灸……用各種想得到和想不到方法安慰自己，阻止自己不去觸碰那個底線，周周轉轉，卻總是離原點不遠，唉！

        好吧，耗不起了，我妥協。

        “你這個智齒發育不全，而且影響了前側牙齒，要拔掉，前側牙齒也已經被損傷，也需要治療。”大口罩後面的發出的聲音語氣再和藹，在我看來也是目露凶光不懷好意的！

        可是，人就是這樣，一旦突破了那跟底線，也就沒什麽可怕的了，坐上那個椅子的瞬間，就已經忘掉自我，將生死置之度外了，關雲長、黃繼光、邱少雲、董存瑞……他們都拔過牙嗎？切！

        “好，聽你的！您看著辦！”只聽到一個聲音對大口罩說，發音方法隱約帶著華麗的綿羊音還有迴聲——一定不是我！不是我！是我！我……

        噗——疼——喀——咔——疼——噹……好了！

        “好了？”“好了！”

        沒有看過牙醫的人生一定是不完美的；經歷過一次，你會增多許多人生體驗並且感悟良多。相信我，我保證！比如，此刻，我的體會就是：

        牙醫最可愛，能睡著真好！生活太美麗，明天會更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