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妈

  弟弟说他记忆里妈是绑着大大辫子很美的样子，我却实在是想不起她美的样子。近一两年，她把日子过得太让人压抑也便更让人觉得她不够美了。

  我埋怨我被她喂得太胖的时候，她絮絮叨叨地说：“只要心灵美就好了，其他的有什么作用。”我不埋怨我胖且大口大口吃饭无忧无虑睡觉时，她又说：“看你胖成那样。”……

  自觉她并没有到絮絮叨叨的年龄却是一日比一日絮絮叨叨，有些恍惚，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满意自己过得日子还是不满意我们。

  今日去县城给她买一条裙子，原因是早上起床看她一个人孩子般在那掉眼泪。她不止追问我一句：“你做了什么梦？为什么说那样的胡话？为什么……”好多个为什么，像我高中逃学、心情不好一样她总有很多个为什么。实话说，如果她不是我妈我是实在会疯或远离她的，因为许是遗传许是潜移默化，我觉得我爱哭还有歇斯底里的毛病随了她。

  但我也有不好的地方，我像个傀儡一样在家里不说一句话，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小心翼翼同我说话时我总是没好气的，总是十足不耐烦得的。有时候有点心疼妈，有时候莫名的想：还不是你限制了我，我的所有的不好还不是因为你。

  晚些时候她说要打核桃，问我是不是打核桃的季节。我又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什么都要问我。”她从家里出去的时候像一只受了伤的猫，想着她是要好久都不理我的，结果她又孩子般打电话问我：“你在哪里？记得早点睡，不要说梦话。”我的那些不好语气便又快被激起。

  想想，到底自己说服了自己，也不觉莞尔：这样的妈不是像极我小时候和她无理取闹的样子吗？

妈

  一直有一句话回想在脑海里：父母是很矮很矮的夕阳，心里便无比的难受。

  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起妈很美的样子了，好像越活着她越是很小孩子气，我是十足理解她的：她自从我上高中后便同爸一块去建筑工地打工，她人又小性格又要强，什么都爱争。偏偏我，弟弟，爸又都是性格脾气不十足好的人，便让她一日日受着委屈。

  我和寇先生交往后，妈更是十足不放心的样，但因着我的喜欢她也就对他打心眼好，但因着脾气缘故和说话直来直往到底是有了些不愉快，而我可能不觉得也被她划进了没良心那一行列。也确实，我挺没良心，十足的孩子气，每次有点不愉快就肆无忌惮的流眼泪，直到她哭时我才体会到我哭时她有多么心疼和手足无措。我原本想的是寇先生人老实又十足对我好，我是无论如何要和寇先生在一块的。但现在我真的有一点点恐惧了。

  妈为了孩子可以与全世界为敌，记得10年高考失败后，爸和舅舅说了我几句妈便不顾一切的同他们争甚至同爸出手。爱是什么呢？可能就是缺乏理智吧？

  在妈面前，我十足的长不大，可能一开始我们都是什么都不会吧？是一点点学习着，练习着，体贴着。实际上，我们最大的心愿不过是最爱的人脸上挂着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