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中午,三姑在工作休息间隙过来了一趟。
祖母与她聊天,感慨二女儿和儿子不合,祖父送到安养院之时当是知道的,“他走的时候嘴巴合上了吗?”
“合上了。”三姑答。
“两个人都有错。有一方服软就比较好办,可是两人都是一样的硬板性格,没得办法,唉!”
“儿子面前不要提她,免得不愉快。”
“不跟妹家行往衰自家!”祖母道。
“她倒是说,你也不跟妹家来往呢。”
“我妹家都没人了啊!”
我见三姑来坐聊,不免闲聊几句。
见我正准备戴橡胶手套干活,三姑表示拿了一些手套给家里,也不知道妈妈有没有给妹家。“这种手套是做手术用的,包装袋外面写有大小尺码的,我一般是干活做一次就扔掉了。”
“姑丈老家围起来挺阔,闲了叫他带你上去看看!”
“好,这两三天就可以,年后初八我就要回广州了。”我说,“阿公这里放了一张老人公交卡,是谁带他去办的啊?”
“二姑,不对,是他自己去办的,当时还带上了老伴一起去的。”三姑问道:“是吧,阿妈?”
祖母迟疑了些许,似在回忆。“是。”
我看公交卡上写了祖母姓名、手机,紧急联系人的姓名留的是“惠萍”,还有她的手机号码。
作为父亲,在他心里,最倚赖的是老大——于他而言,二姑是他亲生骨肉第一个孩子,自然对二姑有一份特别的感情倾注。我想起欧阳姑丈对女儿和第一个孙辈孩子——外孙女,也是这样的情感。第一个外孙女出生之时,姑丈朋友圈留照,在数年间仅存不多的动态中,份量当重。
晚上,我细细在想,也许他是一个暴躁的父亲,但他也一生劳累奔波不容易。他年轻时打过深井、潜过长水、做过苦力、干过工程,一架单车,四处谋生,行迹涉猎广泛,几乎踏遍兴宁大大小小地方。
对于子女的安排,他最倚赖的老大婚配到西边隔壁赤巷口,老二稍远到南边山里,老四往北些在隔壁镇,胜在离圩镇近,老幺则要再往北些在另一个镇的山村。儿子呢,是留在身边的,但脾气也不好,总与自己对着干。如此一来,老人更愿意找女儿倾诉,特别是倚赖大女儿多些。要说老人更喜欢哪个女儿,可能对老幺会更疼爱。
但老大命不好,嫁过去之后,生了一儿一女,丈夫去世得早,全靠自己一人拉扯大子女;后面老幺的丈夫也比较早地离开人世,命运多舛。
另一个方面,几个女儿当中,老二可以说是最孝顺,后面她和丈夫从老家搬出来进城,离老人近些也方便。至于老人生前也谈起,这么多外孙(女)当中,老二的小儿阿龙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孝顺,照顾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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