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岁的杨継雷结束了第一段婚姻,从此打定主意做不婚主义者。对女人的无理取闹实在是不堪其扰了。
时间长了,周围的人开始有一些风言风语,看他的眼神都透露着睥睨。甚至,影响到了父母的生活。
“我是不会再婚的。”杨継雷对我说,“再婚这么愚蠢的事情,我是不会再干的。一个人生活多好,没有羁绊,没有争吵,没有鸡毛蒜皮的计较。没有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言碎语。我喜欢这样的日子。”
可豪言壮语,发誓不婚的杨継雷没能抗过父母忧伤的眼神,最终还是答应了相亲。但对婚姻的态度始终没变。希望找到一个和自己抱走相同态度的女人,共同抵制外部压力。
相亲的过程不再赘述,没有新意,还狗血。无非就是车子房子票子。最关键的是,她们还想控制你,无论是经济上还是人身自由上。现在的女人很现实,没有这些外在的东西,和你站在同一屋檐下,呼吸相同的空气都是你都有罪过。
马青是第十三个相亲对象。这一年,杨継雷36,马青29。
马青的漂亮,不是画出来的那种漂亮,而是天生丽质。个头不是很高,但身材匀称,穿着得体。右眼下一颗泪痣,尤其加分,增添了几分妩媚。让人赞叹她的漂亮的同时,又生不出不健康的念头来。
这么漂亮的女人,到这个年龄依然没有结婚的,甚至都没有男朋友,肯定有自己的故事。那是内心深处的秘密,不可能轻易说给一个陌生人听。杨继磊有自知之明,不会刻意去打听。只要当下,两人条件合适,满意,过往没必要去探究。
马青优雅的品着咖啡,说话如百灵歌唱,“听说你之前相亲,都告诉女方不干涉对方生活,各过各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不希望有人管着自己,我喜欢自由。当然了,为了平等,我也不会干涉对方的自由。”
“对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指什么,出轨?”
“可能吧。”
“我无所谓,但不要让我父母知道。他们好面子。”
“明白了,那你对我满意吗?”马青问。
“我对婚姻不感兴趣,对漂亮女人却很感兴趣。你很漂亮,我应该说很满意,但我不会因为你的漂亮而改变我自己的想法。你能接受名义上的婚姻吗?”
“我和你目标一致。不然我也不可能同意和你相亲。如果你没别的意见,我们签份协议,明天就可以到民政局把证领了。”
“……”
“就这样,明天见。”马青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让杨继磊签上字,然后,收到贴身的挎包里。也不管杨继磊什么反应,起身走人。
“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啊!好在管不到我身上,”杨继磊看着马青离开的方向,“这下,可以给父母个交代了。”
从相亲,到领证,三天。杨継雷再次变成了有家室的男人。
婚礼选在宝盛大酒店举行的,这是马青的意思,而且钱由马青出一半。杨继磊也提不出反对的理由。而且,两人结婚,马青没要车房,甚至婚纱都是自己买的,想把婚礼办的隆重一点,也是无可厚非。应该支持。
婚礼上出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镇长李长林,和秘书施向峰。之前也没听马青说起,把杨继磊弄了个措手不及。镇长却表现的很随和,坐在主桌,和马青的父母随意的聊着天。敬酒时,马青还和镇长喝了个交杯酒,倒惹得杨继磊父母些许不满。但也没办法,施向峰提议,周围人起哄,把新娘和新郎给架起来了,镇长又没表现出不快。这事闹的,感觉像是和镇长结婚似的。
把客人送走,父母也送回家,杨继磊和马青回到酒店。没有意外的,两个人各一个房间,并没有睡在一起。这是之前就讲好的,杨继磊也不以为意。
没有人看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从新娘房间出来一个男人,什么时候进去的,没人知道,什么时间出来的,也没人知道,好像这件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
婚后半年,杨继磊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开采沙场。马青给他办好了各种手续,转眼,成了老板。
沙场风风火火,没多久,又顺势开了商场,也是日进斗金。镇上实行新农村建设,集中盖楼,杨继磊又摇身一变,成了房地产商。总之,什么赚钱,就干什么。只要是镇上的工程,无论是修路架桥,还是开山掘矿,他都能掺和一脚。而且不用自己操心,马青会安排好一切。
杨继磊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只是顶了个名头而已。赚的大头,都被马青拿走了,至于钱去了哪里,他虽然不过问,也心知肚明。他不客气的截留点小钱,马青也只当没看见。
时间长了,也让杨继磊赚了不少身家。和马青的婚姻,虽然有名无实,但有钱了,可以选择的就多了。身边经常换各种的女人,不用担心后院起火,更不用担心外面的女人纠缠上来。和了不婚的本心,还能逍遥快活,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生活。
和马青也有共同的住处,只是平时只有杨继磊一个人在住而已。只有去双方父母那儿,两个人才表现的像是正常夫妻。马青也表现的温柔贤惠,赢得父母欢心。
(二)
某一天,杨継雷和几个合伙人喝酒。喝到高兴处,开了赌:换老婆。不仅甩掉黄脸婆,还要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结婚。以一年时间为限,如期没做到的,让出石膏矿的开采权。空说无凭,立据为证,每人都签字画押,而且录了视频,防止有人反悔。
第二天,酒醒后的杨继磊后悔不已。自己哪有权利决定石膏矿的分配权啊。不管怎样,要先让马青知道这件事,好商量怎么解决。
“你是猪吗?”没想到,刚刚介绍完情况,马青的脾气就上来了,“学人换老婆?你们可真敢想!一群穷人乍富的玩意儿,不够你们嘚瑟的。”
没想到马青反应那么大,一点都没了之前温良贤淑的形象。自结婚以来,不说相敬如宾,也是互不侵犯。
“唉呀,我也不想啊,不是喝酒了嘛。不要生气了。我下次一定注意行不行?”自知理亏,杨継雷只得伏低做小。
“喝点猫尿就知道惹是生非。如果想换黄脸婆了,我也可以成全你。但放弃开采权就不要想了,让谁来开采,也不是你们能做的了主的。”
“那还有协议和视频呢?总要拿回来啊。”酒后乱性,没有问题;酒后自作主张可就有问题了。失了傀儡的本分。
“你的那份协议和视频呢?拿给我。后续你就不要管了,我会让我表哥处理的。”马青毕竟是领导的枕边人,还是有些道行的。生气之后,马上恢复了理智,“还有,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再有下一次。”马青说完就转身离开,一刻也不想多待。对杨継雷的忍耐力越来越低。马上四十岁的人了,一点担当都没有。除了花天酒地,就是惹是生非。回来还总让自己给他擦屁股。要不是看他还有用,早提出离婚,把他踢出去了。
“对了,这是最后一次,之后,如果再惹事,小心我让我表哥收拾你!”到门口了,马青还是忍不住回头点了杨継雷一句。
一句话,反到惹到了杨継雷。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你就是好货色?还表哥,是情哥哥吧,……”杨継雷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马青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干净净,不留一点情面。
马青看着眼前的人,嘴唇不停上下翻飞,污言秽语倾巢而出,气的嘴唇发紫,头昏脑胀。手哆嗦着,点了点杨継雷,夺门而出。
刚结婚那会儿,马青坚持在宝盛大酒店办婚礼,而且费用自理,尤其是婚礼来了两位不速之客,还做出有违礼数的行为。让杨継雷有了别样的心思,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很快,让他发现,三人真正的关系。
施向峰是马青的表哥,在其十六岁时,就骗了她的身子,之后两人一直保持不正当关系。本来他只是镇政府的一个临时工,负责开车。为了上位,把自己刚刚大学毕业的情人马青介绍给了镇长李长林。
李长林是本地干部,一步一步从基层爬上来,几次上进机会都主动放弃了。时间一长,很有土皇帝的那么点意思。
权色不分家。没有了权利上的追求,对美色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恰巧施向峰带着表妹深夜里拜访。之后,很自然的,马青留下过夜;顺理成章的,施向峰由临时司机变成了科室联络员。说是联络员,却只为镇长一人服务。
马青做了镇长的情人,却依然和表哥藕断丝连。三人一只维系着微妙的关系,直到马青怀孕。三人商量之后,决定给孩子找个便宜爹。最终,美娇娘落到了杨継雷手里。
说到杨继磊和马青的婚礼,其实在马青心里,这是自己和表哥的婚礼;在镇长心里,是自己和马青的婚礼;杨继磊则以为,这是自己和马青的婚礼。正所谓:
各怀鬼心思,一笔糊涂账。到底几新郎?着实费思量!
一想到杨继磊可恶的嘴脸,马青就浑身冒火。把自己说的那样不堪,一定要让表哥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施向峰接到马青的电话,沉思片刻,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刚子,是我。交代你个活。镇上几个和杨継雷走的挺近的人,都知道是谁吧,把他们手里一份协议拿回来,还有视频。拿到手以后,直接销毁。还有,去把杨継雷一条腿给我打断,给他个教训。事成之后,去橡胶厂,把这个月的“孝敬”要回来,就不用给我了。作为这次办事的酬劳。明白了没?”
刚子是镇上有名的大混子。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施向峰的线,开始在镇上横行霸道,几次被抓到派出所,第二天就完好无损的给放出来。每天没事就喜欢来一辆没牌照的suv,招摇过市。镇上没人敢惹。
按下刚子不表,单说杨継雷自马青走了以后,就睡下了。再睁眼,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杨継雷伸个懒腰,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积压在心里多年的话,发泄出来,全身说不出的轻松。刚准备弄些吃的,有人敲门。
杨継雷打开门,不由得一愣,只见两个人并排站在门口。见他开门,两人迅速闪到一边,让出后面隐藏的人,拿一条麻袋,照着脑袋就罩了过来。然后推搡着进门,反锁。
再次醒来的时候,杨继磊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旁边陪护的,是疲倦的老母亲。
腿断了,而且是不可复原的粉碎性骨折。看着自己的断腿,不用猜,也能知道谁干的。杨继磊咬牙切齿,“可以啊,够狠。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等着,不把你们送进监狱,我誓不为人。”
能活动了,杨继磊迫不及待出了院。把之前搜集的资料做了简单整理,实名寄给了有关部门。很快,镇长李长林被双规,马青和施向峰也被传唤配合调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法律的严惩。
与虎谋皮,终被虎伤。杨继磊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而在这场婚姻的交易中,没有一个最后的获利者。最受伤的却是不满五岁的孩子。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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