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茶杯》

作者: 西十三道街 | 来源:发表于2017-02-05 13:30 被阅读115次

    端起已经开裂的大耳白瓷杯,事实上它就像是自己失败的感情样,不再像起初那么洁白,也不可修复。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这个泛黄的白瓷杯,简直不值一提。拿起这个白瓷杯,细数上面的裂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的失败的感情。

    “阿然?”你在想什么?”

    “你又在那看着杯子发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是不是又想起那个人?” 梦洁的话就像是提醒自己一样。

    “算了,最近眼睛总会觉得模糊,不去数了,”眼神空洞的我回应着。

    但是杯子里冒出的白气还是会像一个幕布一样,把回忆放映,慢慢出神……

    《一个白茶杯》

    那也许会是一个灰蒙蒙的晴天吧,谁会去在意呢,单行路旁的杨树轻轻摇晃着,一些城市道路两旁总是喜欢种这样的杨树,因为他成材比较快,而且皮实,种下树苗后基本就不用怎么管它了。这里有几个工人在路面上铺上新的沥青,油黑的,抚平过去重新开始。阿然把写好的便到小书桌旁,说真的,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个褐色的小书桌,看着有些年头。还记得有一次因为那个女人在书桌上削苹果皮,大吵了一架,现在想想,现在都已不属于自己了。一路上阿然低头沉默着,虽然没有大男人那样洒脱,当然也没有电视剧一样的撕心裂肺,想着自己便签上的内容,自己应不应该在修改修改?这样也许会让她觉得自己更洒脱,更从容一些?

     阿凤:

    嗯…想给你写点什么,但是拿起笔来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也许在你看来我很可笑吧,在你心有别属的时候,我还赖在你的床上,你会这么想吧?

    想起来认识有大半年了吧,应该在8个月左右?真抱歉,我忘了,但我知道你一定会选择忘记的,这会在你的世界里很快变成省略号吧 ……

    咱俩应该是在你的表亲家见的第一面,那时候你一身黑色装束,脸蛋微胖吧,我都忘了是怎么让咱们聊的热火朝天,说来真是讽刺,现在哪怕是我们躺在一张床,都没有话题,直到见面都感觉到尴尬。甚至我们已经三四天没有见面了。

    我收拾了一些我的随身衣服,也请你谅我的小气,我把冬衣。都选择邮寄到老家,并没有扔掉。我把你送我的白瓷杯带走了,可能是我用的时间太长了,我会因为看见它,去泡杯红茶,他们都说夏天喝绿茶会更好,但是我真的不太习惯龙井的味道,我想我离不开这个白瓷杯的。

    时间过得太快了,我一直都对感情不太抱有多大希望的,我们也都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当然,你可能马上又要经历下一段了。这段失败的感情也许在我第一次看见你父母的冷漠眼神时就已经宣布结束了。

    大概是一个月前吧,我猜你们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事实我们也从那时候开始关系就越发的紧张。其实我还真是不想提起这件事,但是我一直也看不到你的坦诚,始终也没有你的回复。

    我想这对于恋人来讲不算什么吧,也没有婚姻的约束,并没有谁会去约束你去爱上另外一个人,在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有些难过,后来又觉得戏谑,想看看你会怎么承认这件事情,但是你没有,我也没有提过,时间长了,我也觉得乏味无趣了,直到这几天我们都没见过面,我想是时候离开了。

    你一直在期待这一天吧,阿1我想让你明白我不说也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因是因为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一个蒙在鼓里的傻瓜,我也并没有做什么过分激烈的反应,就像我说的,这没什么的,也不会有人去定论错与对。

    我想不会是我唯唯诺诺的性格把你变得格外冷漠易怒,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不足以改变一个人。我也对这一个月里你的变化深有体会…

    阿凤原谅我还是这么的磨叽,一句“再见”就可以把一切概括,我却用了这么多页的笔记,你会不会看过前几行就会把它丢弃?我不知道,我能肯定的是这个只写了几页的笔记本会被你丢弃在那个小区拐角处的灰色垃圾桶里。

    嗯,最后还有一个请求,能不能把它丢在可回收的那一半垃圾桶里,它还是个新的笔记本,虽然对于垃圾分类你从来没这么做过…

                                     祝好运,阿然

    本来是想休息一段时间的,但是我不得不重新整理行李,因为阿凤那个糟糕的女人,总是喜欢一些不切实际的,而且三分钟热度,心血来潮就什么都要,过了热度她才不理会那些昂贵的“垃圾”。这些当然都是需要我这个倒霉鬼支付的…

    自己已经掉漆的手机,虽说一直再为阿凤的任性买单,但是自己却没有任性过一次,看着冷清的社交软件,心想:“自己可能不在需要别人的陪伴了吧”,其实自己也一直都对感情不抱有希望的,但愿自己能够一个人过得很好,可能自己更适合这样的生活…

    换了工作,其实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换工作了,最后一次为了那个女人的大房子女主人的梦,搬去了比较偏远的城区,因为那里还会便宜很多,她还有理有据说是为了节省开支,老天,她真是太会过日子了,以至于我辞掉工作到那么远的地方做一个日结薪水的库房理货员。当然日结看上去是很美好,但是要知道,这并不代表每天都会有工作让你去拿薪水,再和阿凤的最后一段日子里,还真是过得紧巴巴。

    阿然没有再去仓库工作,事实上也没必要在那里工作,或者也是在逃避。还是经人介绍,去了另外的一个地方工作,这也许是阿然最想要的吧,也许这段距离能够让自己清醒,并且重新开始。

    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是走投无路的流浪猫,只要有地方收留,自己就可以安身,然后躲在犄角里害怕的颤抖。

    自己不喜欢,也不会去特意的和某一些人搞好关系,也就一直处在社交圈的边缘,像是闹钟一样,在需要的时候发出声音,其他的时候保持沉默,这也许就是最敬业的精神吧。一直就好像是这个样子吧,也应该这样,必须要用寂寞和孤独把自己填满,这样才踏实,安全。

    阿然每天都会有按时的作息时间,重蹈覆辙,一切和昨天一样,白茶杯也是,或许它已经显得更老旧,格格不入吧,尽管会有人组织同事们在一起喝酒,但是阿然还是不会去,他不知道自己还说什么,也不想喝酒,哪种酒醉之后的感觉就像是大病即将来临,无助,害怕都会涌出来,哪种无法善后自己的行为,只有玩物丧志的人才会挤破头皮去做。

    “你看起来很冷”。梦洁说

    “嗯?哦,我没觉得。”阿然说

    “你的人很冷”。梦洁说

    “我觉得还好,我会做好我应该做的,其他的都随便吧”。阿然说

    “除了你的名字外,好像其他的没人知道”。梦洁说

    自己看着这个皮肤白皙,咖啡色长发,样貌精致,个子和自己相当的女人,一身休闲装,能高挑的身材隐藏完好,平时她都是职业装的,看起来精神气十足,而且说起话来又让人感到有种洒脱

    “嗯,这也没什么重要的,需要的话我每个人不会隐瞒的,只是大家都觉得不必要。”自己对她说。

    “每次的聚会你好像都不会参与其中的,好像特意躲避一样,这样可不好。”梦洁说

    “我不太能喝酒,而且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之一个人习惯了,就算是像今天这样和大家一起来玩,我也会坐在最隐蔽的角落里,我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我的个性又不会打击大家的兴致。”自己说到。

    “嗯,你还蛮特别,至少我还没有见过你这样一个能够把孤独说的如此悠然,希望你能享受其中吧”。梦洁说

    “如果这是对我的夸奖,那我要谢谢你”。阿然说

    想了想曾经参加过在销售岗位无聊的聚会,实在是让人全身烦躁,倒不是多讨厌他们,只是一群放不下伪装的人,还在借着酒桌谈一些希望对自己工作有利的事情,自我麻痹,时常还会有带头人喊一些令人作呕的口号。激励这帮为了钱可以把产品夸大其词的人,把这份工作说的神圣无比,然后这个神圣的公司为了一些小事情就会大动干戈,扣掉他们的薪水,降下职位,甚至还会让他们往公司交保证金,这样的聚会,真是让人觉得无比奇葩,如果你的单位真的是那么神圣完美,为什么他不给你加薪,不给你分房配车,而是一直在扣你口袋里的钱,而且还会有嘴里像吃了坏掉的榴莲一样的领导不断指责你的工作。最后老板拿着你的劳动成果,掏出在你口袋里的钱,自己开着豪车,住着豪宅,养着女人,而这些恶心的领导阶层们,还把老板的奢华生活拿来给员工们炫耀,你们知道在老板眼里你们是有多搞笑么?

    自己已经麻木了,已经说不清楚是第多少次参加那种聚会,或是“培训”了,整天坐在那个折叠椅子上不断记录,而且还要考核这种只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话术与经验。没有办法,整个世界都在营销,想一路走好,就先自我营销,让自己人买单,这就是一个打工仔没法改变的现实,没人听你反驳,你也不敢抗拒,只有麻木的记载,熟悉,然后你会发现你已经习惯了,甚至把这种思想传到下一个倒霉蛋身上,而且作为“过来人”你还引以为傲。

    一次聚会就这样结束了,阿然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简单的白饭,几棵塑封包装的速食腌菜,吃饭的时候是这种腌菜,吃面的时候也是。每次到吃饭的时候就格外的感觉孤单,就像这顿饭一样,平淡无奇,没有配菜,更没有主菜,什么都没有。

    不知不觉就又会想起阿凤那个女人,每次吃饭都会弄的大费周章,然后拍照,一直都一样,心血来潮的时候自己也会去试试做,但是每次都会乌烟瘴气,她一直都不是个居家的女人,尽管她一直想做到完美,但是她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分,自己也说过,当然她从来只是听一听,或者选择不听。

    她现在会做些什么?也许是和自己一样,正在吃饭,和那个男人,或许现在已经换了别人,有没有看过我给她留下的信,或是直接扔掉,自己也不知道,也有可能搬走了。会不会在哪里遇见?还是别了,在互相都不打算想见的时候偶遇,那简直就是灾难,自己敢肯定,即使只是在吃着一顿饭,起码她会比自己的精致,多样。她会一直活的那么多彩的吧。低下头看向自己的饭碗里,一股失落,一股自卑陪着自己吃掉…

    《一个白茶杯》

    偶尔自己也能搭几句话,像是“嗯,也不错,我觉得可以,差不多吧,一起吧”,虽然话不多,但有些话题还是能参与其中,还有梦洁,自己和她的交流也是越来越多。他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从父亲那里长大,和大部分单亲孩子不一样,她的父母感情也很好,他们分别都成了家,对她也非常的关照,也宠爱,她的继母也给她添了个弟弟,家庭也算和睦,完整。

    她有个从小就在一起的男朋友,从小学到大学毕业都在一起,这说起来也算巧合,他们都在同一所学校,而且小学到中学是同班,这对一个男人来讲,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毕竟相处时间太长,互相都太熟悉了,没什么不了解的,也就没什么新鲜感。好景不长,在和大多数大学毕业就分开的情侣一样,她们也没能逃脱,至于她的男朋友,最后和一个他同班的混血女留学生在一起,最后出国了,她就一直再国内工作,也是四处奔波,经历好多坎坷。

    时间一长,我们也就有了共事的机会,是在公司新品的一个发布会上,我们都在做会场的布置,有工作的也都放下了,我是最后到的,看经理的眼神我就知道我来晚了,因为最近有些失眠,休息不太好。所以也没什么精神,和往常一样搬桌子,放椅子,舞台的布置,先是要把幕布从舞台后的储物间拿出来,我低头走进去,有一个写着储物间的门,没锁,我直接就进去了,是在没想到是梦洁在里面换衣服,可能是搬椅子什么的时间长,就有些热,我一开始没太注意,就还继续往里走,直到她大喊到:“喂!你还要看完表演再出去么”?我意识到什么,也没做什么大反应,就退了出去,然后我就没在去那个储物间。说实话,都是失眠的原因,我应该进去就会发现的,却低头谁都没在乎的走了那么长时间,难怪被人骂,要是在别人家里,我也许就会被那女人骂的体无完肤了吧,但是她只是象征性的指责我,甚至更像是开玩笑,这似乎有些微妙的感觉。

    在之后很长时间没在和梦洁的目光对视,尽管我越发感觉到她眼中的炙热,可是我没有办法回应她,我有很多次失败的爱情经历,我深受其害,我也不想重蹈覆辙,也没有从阿凤那里彻底摆脱出来,这样对谁都不好。我现在一直希望能够自己安静的过下去,也不会特别的表现自己,也不让自己太差。觉得这就应该是自己的生活,说真的,已经受够了激情褪去后的生活,尽管爱情铺天盖地的来临时,会感到温暖,但那并不长远,大部分的时间更像是互相排斥。老天,我绝对不是个赞美爱情的歌者。

    拿着手里的饭,简单,也谈不上美味,但是能充饥,就像自己简单的生活,这样我已经满足了,看着电视剧,还有水杯,孤独的快乐吧,吃完饭我就可以睡下,不用去管别人,也没有人。

    铺好自己的小床,也算不上什么床,自己租的是一个顶层的阁楼,便宜,虽然爬上去有些费劲。天花板非常的低,这也算是好事,能有些许安全感吧,用一个大床垫就代替床了,躺在上面,看着这个没有产权的屋子,下雨哗哗作响的屋子,即使是这样,它也不属于自己。

    就是这样的一个暗示着你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的天气,压抑,闷热,我的朋友,也就是阿凤的表亲告诉我,自己很可能看不到阿凤了,说她和一个朋友酒驾,把人撞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自己也把我俩的事也告诉他了。说不出的烦闷,自己还是想看见她?这个在都不会和自己有关系的人。

    就这样一直压抑着,烦闷,想去和谁说一说,自己也没什么可以说话的朋友,现在才发现自己贫穷的如此彻底,哪怕是个说话的人。把想说的话和自己说了一遍,然后沉默…

    下班送梦洁回家,我没想过我还会有这么大的胆,彼此看来还都很愉快,她还是很健谈,我也一言半语的回应,尽管我话不多,也不影响她,滔滔不绝。她和我不一样,有一个两室的房子,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足够让我惊讶的,起码在这上她的条件比我好。尽管她大方邀请,我还是感觉我就这么去一个姑娘家有些唐突,说了自己想先回去,然后就径直往回走,也敢没去看她的脸,但我知道她肯定是在笑我胆小。

    越来越像是好朋友一样,我们互相都说说自己的家事,朋友什么的,我的事情也都对她说,她是在父母离婚后自己和那个从小到大的男友开始交往的,开始很平淡,分开也很平淡。可能我们的话题只有在感情上才聊的更长远,或者说我们在这上面有些许相同的地方。

    虽然有的不敢承认,但是我们确实约会了。虽然没像情侣一样坦荡,但也不像是朋友那样,互相都稍有羞涩,也有暧昧,也许爱情在这个时候才最享受,当然我没承认这是爱情,或是不敢承认。

    我把杯子倒满了茶水,又去看了看那个宿醉之后嘴里还嘟囔着说些什么的女人,这个让我感到安全感的屋子里,现在看来这么的压抑,梦洁最近总是喜欢喝醉了酒就找我聊天,天南海北,驴唇不对马嘴,我也没有拒绝,每次都会让她睡在我贫瘠的小床上,然后坐到一边。我想着我的过去,狼狈不堪,我对感情已经不那么向往,但是眼前看来我可能又要深陷其中,这些年来经历的无奈,让我不敢抱有希望,只能一切顺其自然,也让我看着更唯唯诺诺。我看着这个眼前的白瓷杯,热茶水不断冒出的白气,还有像是自然形成的裂纹,很是显眼…

    “阿然?”你在想什么?”

    “你又在那看着杯子发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是不是又想起那个人?” 梦洁的话就像是提醒自己一样。

    “算了,最近眼睛总会觉得模糊,不去数了,”眼神空洞的我回应着。

    “在我看在,你这样可不是太好,我需要帮帮你。”梦洁又像是什么有什么小算盘似的。

    我没有回答她,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当然如果她愿意借我点钱的话。看着她对我略微一笑,拿过白瓷杯,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白瓷杯四分五裂,浅红色的茶水也随着茶杯飞溅出去。

    “我在帮你换一个更好的杯子吧!”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说些像是玩笑一样的话,眼神确如此认真,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该如何回答她?回答她之后会怎么样?我就这样看着她,突然又想起阿凤这个让我手足无措的女人:你选择了别人,你送我的茶杯被她摔碎了,阿凤,我不知该如何坦然面对你的背叛,也不知道该怎么改掉自己唯唯诺诺的性子,我时常想起你,但是我没有恨你,也没有自责,一切都如我们所愿,不合适,当然不会在继续浪费时间,阿凤我应该不会再想起你,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她摔了我的杯子,我想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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