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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将朕唯一的孩子托付给你们夫妇,你们把其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不要告诉其任何有关其身世的事。”
“臣/妾身遵旨。”
吴九霄 模特:但使相思秦岭•终南山
“柏川子,真是好久不见哪。”李问尘一头白发利落地用一根祥云墨玉簪挽成一个道髻,一柄重剑背在身后,灰色衣袂随风曳动,更衬得她仙风道骨,超脱世俗。她身后,则是万丈深渊。
一段悠扬地埙乐从薄雾渺渺的山对面传来,埙声空灵浑厚,自有一番寥廓风韵。
“问尘,不过是二十年未见,你头发都全白了。唉,岁月磨人啊。”柏川子慢悠悠从云雾缭绕山的另一侧走来。他长髯飘飘,虽须发半白,但身形还是一如当年富态魁梧,面上带着恬淡随和的笑容,一手持鱼状陶埙,一手捋着自己的长须,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怎么,嫌弃我老了?”李问尘挑眉道。
“哎呦呦,老夫哪儿敢哪?不过,问尘,这次你要问的问题我恐怕不能回答你了。”柏川子笑眯眯地说,全然不在意李问尘开始四溢的杀气。
“柏川子,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我今天一定要得到答案!”李问尘掷地有声道。
“无论多重要,老夫也不能回答你。”柏川子严肃了神情,收起陶埙,一双眯起的眼睛也睁开来,慢慢道。
李问尘刚欲拔剑,就听得身后一男子声音想起:“柏川兄,诸葛临有事来迟,还望柏川兄海涵。”
话音到,人未至。却见一记黑影快速游走于山石峭壁间,不过弹指功夫,便来到二人身边。
正是李问尘的道侣,诸葛临。五十年前,其战遍江湖无敌手,因身着一身黑衣,人称“墨败”。“墨”又巧谐“莫”字,意为“未尝失败”。
“你怎么来了?”李问尘对诸葛亮没好气道。
“问尘,我特地过来帮你,身为父亲,我也很想知道,我们女儿的消息。”诸葛亮一脸恳切。
李问尘不答话,别过头去,掩去眼中的泪光。她始终不能原谅他,虽说修道之人应斩断人间一切欲望,可她毕竟不是只知修道的修士。她还有身为人母,对女儿彻夜难眠地思念。想当初,如果不是诸葛临,她也不会和自己的女儿走散,骨肉分离二十年之久。而现在马上就可以知晓答案了,她怎能不急迫?如此,她只有动之以情了。
“柏川兄,还望你可怜我一个做母亲的,告诉我女儿的下落把。”李问尘从不求人,不免声音有些滞涩,可之一回她为了自己的女儿,甘愿低下高傲的头颅。她丢掉手中的剑,刚准备给柏川子跪下,就被一旁的诸葛亮扶住了,诸葛临牵着李问尘的手,语调略微颤抖道:“柏川兄,问尘她从不求人。小弟求您了,告诉我们女儿的下落吧!”
“唉……老夫也不是这么不同情达理之人,但是老夫受人所托,亦不能直接告诉你们答案。这本《峻流志》你们拿去,线索就在其中。你们慢走,老夫就不送了。”柏川子将书从空中抛出,诸葛临一探手接住。他与李问尘对望一眼,同时朝柏川子抱拳道谢,二人寻女心切,不愿久留,转身足间一点一跃,便往山下去了。
待二人走后,浓雾里走出一戴着斗笠的男子,正是数月前跟踪李卿进香的那人。
只听他语气吊儿郎当地说:“师傅,这可不像您的作风呀,平日里您说一就是一,这回,咋破例了哩?”
“混小子,师傅的事也是你能够插手的!”柏川子吹胡子瞪眼道,完全没了刚才那幅敦厚精明的模样。
“你不告诉我,我也猜得到。是关于……”男子刚要说下去,就被柏川子两指拧住了嘴巴,只剩一对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悠,好不笑人。
“这件事情,你吞肚子里,事关皇族。嗨,我只求不愧对于先皇。”柏川子叹道,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封面上书“岭川志”三字。他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便用内力把书震成了齑粉,随风散去。“先皇给了我两本书,没想到最后,我还是选择忠于朝廷,而愧于我的兄弟。”柏川子不无惆怅道。
“师傅,自古忠、义不能两全。您只是选择了顺从大势而已。况且,先皇有遗诏在先,您也是奉旨行事嘛。您并无什么错。”戴斗笠的男子抱着双臂道。
“嘿。你小子倒是开导起你师傅我来了,走走走,回去陪师傅喝两杯好茶。聊聊你外出的见闻。”
师徒二人背影消失于一片薄雾之中。
终南山莫国•天罡城
“公子,晚上有庆会,您准备好节目了吗?”莫尚一撩棉布帘进帐,就见到李卿坐在床沿,敲着二郎腿,一边捻着杏脯吃,一边看着书,好不悠闲自在。莫尚不由得有点担心,因为这已经是摔跤节最后一天了。
“本公子早已准备好了。”李卿漫不经心地说,一面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哗啦啦”作响木盒子来。
“您不会是……要表演玩孔明锁吧?”莫尚一脸不可置信。
“答对了,给你个桃脯吃。”李卿把一片桃脯塞进自家丫鬟嘴里,顺带借着捏蜜饯的食指轻轻挑了挑莫尚的下巴,还耀武扬威地扬了扬眉毛,一副风流公子的做派。
随后,李卿被莫尚毫不客气地拍掉了咸猪手,李卿只得自己默默地撇撇嘴,接着看书去了。
书封面之上印着三字:“岭川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十二】乞巧节(中回)摔跤节•庆会
跳起舞,唱起歌,拿起酒樽一口喝!
烤全羊,肉串香,煮沸的奶茶顶刚刚!
庆会的场地布置在离拓跋鄞大帐的不远处。桌子围成弧形,正好方便观赏各种节目表演。眼下,美丽妩媚的鲜卑族姑娘正载歌载舞,她们轻柔的衣带和大胆娇嗔的眼神让在座不少血气方刚的男儿都红了脸,那喝着酒的几个,酒液顺着嘴角直往下流,窘态毕露,滑稽极了。
李卿的座位离拓跋鄞很近,她坐在其右手边,中间只隔了拓跋鸿峥。这时,拓跋鄞端起酒樽向大家敬酒,李卿等人也纷纷回敬,随后一口闷下酒液。
哈,真辣,真够劲儿。李卿眨巴眨巴眼,把辣出的泪水憋了回去。趁没人注意,赶紧撸了一串羊肉串缓解缓解。她这些小动作,被上座的拓跋鄞一览无余。鲜卑的王,嘴角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
歌舞表演完毕,就该轮到在座众人来表演了。
表演采取抽签制,李卿很幸运地,被抽到了中间,正符合她心中所想。
等轮到她表演时,她就把木盒里零落的长条木块取出一些来,双手翻飞间,一个鲁班锁便搭成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个小巧玲珑的鲁班锁便又还原成一块块普普通通的木块来,李卿再度飞速运动手指,不出片刻,一个笼中取物锁便再度完工。李卿拿着摇了摇,里面的铃铛“叮咚”响。
“不知,樨之可否愿意割爱,把这搭好的孔明锁赠予孤,孤对你另有奖赏。”拓跋鄞开口道。
“既是大王之令,小臣只得割爱了。不知大王可想好奖赏小臣何物了呢?”李卿笑眯眯道。
“瞧瞧你那不肯吃亏的模样!”拓跋鄞笑骂道,“孤不会亏待于你的!来人,赏李卿黄金百两!”
这还是第一个在这次庆会上被拓跋鄞赏赐的人。李卿无疑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伴随着窃窃私语声,可她混不在意,微笑行礼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喝奶茶吃肉串,好不开心。
到了午夜时分,庆会才结束。众人慢慢散去,李卿正要往回走,却被人叫住。
“樨之,孤想单独和你聊聊。”
李卿见是拓跋鄞,一愣,随即行了一礼,道:
“是,大王。”
红衣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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