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步履轻盈地带着我们的厚重,不曾停留的向前走去。
慢慢悠悠,不知何时起,洁白的瓦墙已布满了碧绿的青苔,嫩嫩枝桠的小柳树悄然间也长成了参天松翠。
门口的小河干涸了,嘈杂的蝉鸣声安静了。炎热的午后,依稀的风儿吹拂过窗台,摇椅上的外公放佛还在轻轻摇动他那把旧蒲扇,哼着小曲,时不时的咂一口他的自酿花茶。
而大黄,安静地睡在外公的身旁。
小时候的天空,总是的深海蓝一般的清澈,带着清甜般的干净。
幼年的记忆,常常令我们记忆深刻。
大黄是条土狗,体型壮大,长相凶狠。时常对外人龇牙咧嘴,不可一世,但唯独对自己家人却温柔的很。
小时候的我,最喜欢的就是站在大黄的身后拽住它的尾巴,大黄一脸无奈的嗷呜呜地叫着,眼泪婆娑的看着我,一脸求饶的表情。而这反倒更助长了我的嚣张气焰,翻身骑在大黄的身上,拽着它的耳朵,十分嚣张。大黄吃疼,便向前跑去,又担心我受伤,便又不敢快跑。夕阳下,一个娃娃和大狗构成一幅滑稽搞笑的画面。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大黄就老了。它牙齿不好了,连以前最爱吃的骨头都不喜欢啃了。唯独当我每次放学回家时,它黯淡的眼神才会瞬间流露出一丝灿烂的光芒,却又像天边的流星,一闪而过。
我蹲在大黄身边,摸摸它的头,拽拽它的耳朵,它眼睛向上看看,嗯呜的叫了叫,并没有理我。
我问外公大黄是怎么了。
外公告诉我,大黄它老了,要离开这个家了。
那时的我又怎么懂的外公的意思。
便问,大黄要去哪里?它还会回来吗?
说着说着,我抱着大黄便呜呜的哭了起来,大黄舔了舔我的脸,温柔的看着我,眼里有着疲惫,有着不舍,也有着许多复杂的情感。
它起身,晃悠悠的走到外公的身边,用它的脖子蹭了蹭外公的脚,安静的趴在外公的身边。耳朵却耷拉的更低了。
次日,大黄安静的睡去了。
我去像往常一样叫它醒来,虽然我的我已经知道,大黄它已经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微微的风吹皱了田间的麦浪,绿色的海洋荡起一层层涟漪,偶尔有蜻蜓点水于池塘水面,在宁静的夜晚蛙声和蝉鸣伴着酣梦,傍晚的天边时常会出现火烧的晚霞,我追着蜻蜓跑着,大黄追着我。
田间的麦子熟了一次又一次,蛙声蝉鸣叫了一次又一次,风还是那么微微,云似乎也还是那朵,可是时间却悄无声息的拉长了我的身影,也厚重了我的肩膀。
于我,是充满期望又伴随的着未知的未来,而对于那些渐渐老去的父辈们,是一眼似乎能望到底的平淡岁月。
田间的蛙叫、树上的蝉鸣,山间的风、小镇的光,生命就在这四季变换之中不停地轮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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