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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 行走文殊院 , “妙世”师兄的江湖人生(上)

成都 | 行走文殊院 , “妙世”师兄的江湖人生(上)

作者: Rimaaa | 来源:发表于2018-03-11 17:35 被阅读25次

“sometimes the memory was winding my mind,you konw the past things could set me free."


相册里躺着三千多张在成都和藏区时四面八方流星大步游走的图片,每一张照片都能牵动起我对某个确切时刻的声音、色彩、气息和触感的回忆。

从我抵达成都时两眼亮亮地四处张望,再到离开时过安检前的转身回望,也才不过短短二十天,怎么能乐此不疲地把快门按动了三千多下,留下了这么多的鲜活与生动呢?

照片牵扯的回忆总给人一种尘封已久的感觉,一张一张地翻阅,好像都是很遥远的事了。

(路过,一张随手拍)

在经历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后,走下站台,我做了一个很俗的举动——大口深吸户外新鲜的空气。各个感官却像瞬间被打通和释放了,无眠和与之带来的疲惫一扫而光。

风风火火地赶到青旅,没有像预想中的“老子先要大睡一天一夜再商良计”,草草安置好行李后,就元气满满地朝户外奔去了。

一座全新的城市给一个年轻生命带来的新鲜感足以弥补大部分的疲惫,让眼睛化为闪闪发亮的四角星。

第一站要去哪里呢?突然意识到自己像一只无头苍蝇,还是兴奋着的。我解锁了一辆小黄车。

在交通工具的选择上我是很明确的,我喜欢自如地穿梭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中,观察街上的行人和道路两旁的店家,随时停下,随时跟上。

正犹豫,脑子里窜出一个想法:跟着前面那个骑小黄车的大叔,他到哪儿我就去哪儿。

传说中的两小人博弈就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脑子里“No,It’s carzy”、“Why not? follow your heart”...最后“just do it”(其实我英文很烂,只是因为此处用中文表达的话过于傻气)

终于,我跟这位从深圳来出差、热爱骑行的大叔搭上了腔、骑上了道、一同来到了宽窄巷子。

(谢谢,是你的“益达”)

成都给我的第一份见面礼,是一打厚重的旅游传单,发传单的人人数众多、年龄层广、聚集度高,都笑脸盈盈、语调昂扬。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激情澎湃的发传单场面:我并不是一边往前走、一边一张一张地接过这些传单的;而是刚刚走到宽巷子的入口处,在我接下第一张彩色的广告纸并轻声道一声“谢谢”后,周围其他发传单的人迅速向我聚拢,源源不断将一张张花花绿绿的广告纸放在我手中往上叠加。

之后又迅速散开,彷佛训练有素,只剩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定在原处,手里拿着成堆的宣传单。

我跟朋友笑说真是一种巨星体验,恍惚以为自己是哪一位当红小生,一出场露面便被一个个焦急地拿着话筒的娱记团团围住、争相采访。

一个旅游城市,往往活跃着形形色色的旅行社及其花样百出的旅行路线、套餐,宣传无疑是旅行社间相互竞争的重要一环,而地标、车站或者城市的入口处(如海南岛的入岛口)游客流量大,发传单的人往往成群盘踞于此,对于一些游客来说,这些人就成了这座城市最初的面孔和城市印象。比如我。

(这里是窄巷子,宽巷子与窄巷子之间相通,从宽径通过后就到宽巷子啦)

(有好吃的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成都绝技“掏耳朵”)

第二天一大早,晚睡早起的我就与义工伙伴们奔向犀浦,在他们搭乘上了开往青城山的列车后,我又开始了独自漫无目的的游荡。

清清冷冷的早晨,我向着传来嘈杂人声的方向走去,心中暗暗期待:是菜市吧!不出所料,早市是清晨里少有的喧哗。

有多少人会在旅游的时候逛菜市场呢?

没有计划、随心而行,听从际遇的安排,真不是个明智的游客。“早起在成都街头逛早市。”心想:自己还真是罗曼蒂克兮兮的呢,然后噗哧一声笑出来——真是傻气。

(清晨八点多,犀浦早市的猪肉摊前)

(挤在花花绿绿的大爷大妈中间)

三毛在台湾的一场演讲中说到:“一个地方的生活水准,物资供应是否丰富、市场的经济是兴旺还是萧条,在市场里可以将它看出一点端倪来。”

菜市一般是游客不会涉足的地方,我觉得也是一个旅游城市中最没有“刻意”的地方,粉饰和美化蔓延不到,你所看到的就是它本来的样子。

所以我并不是正正经经来买菜的,我所做的只是踏着湿湿滑滑的水泥地缓慢前行,看地上零零散散的鸡毛蒜皮,以浏览商品的姿态在各个摊点面前探头探脑,听家庭煮妇与煮夫们跟小贩讨价还价的声音。

菜市场就该热热闹闹的,又不是热门景点里人头攒动的那种热闹。

像放鞭炮一般的川音噼里啪啦地立体环绕,男女老少的声音皆有,空气中夹杂着生肉、大葱和鱼腥以及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我喜欢这样富有生气的菜市。

想起小时候跟妈妈一起去菜场买菜,经过夹在烧鸭摊中间的那个水豆腐摊时,我总是会定睛看着台面上那水水润润的豆腐,走过豆腐摊后也扭头回望。

有时卖豆腐的阿姨会把一块轻薄的纱布盖在豆腐上,“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露出水豆腐白嫩的“侧身”。妈妈会温柔地俯身问我:“要吃这个吗?”我总是用力地点点头。

其实我只是喜欢看切豆腐。那是几乎铺满整个台面的一大块水豆腐,一人买一点,切下一小块,豆腐就会变成有棱角分明的凹槽的多边形。

切豆腐不是用菜刀切的,而是用一块铁制的闸板,先仔细轻慢地轻放到豆腐的最上方,然后一闸到底,再用另一只手把切下来的一块从底兜起,装进塑料袋子里。

一闸到底的时候豆腐会很轻微地弹动摇晃,水感莹润,我热衷于捕捉那一刹那的晃动。(别笑...当时的我觉得很神奇)

我总是想趁妈妈和豆腐阿姨不注意时,偷偷地用食指用力地戳一下水豆腐,看它来回摇摇晃晃地弹动。噫,这么多年来这个渺小(奇怪)的心愿居然也还没实现。

想要保持孩子的目光,好奇而闪闪发亮。

从菜市场出来,骑着小黄车从犀浦穿越二环三环,用力地大口吸霾,走走停停,前往文殊院。

(怎么现在才写到“文殊院”?对不起,突然意识到写了太多废话了)

(沐浴晨曦的二环线)

(路途中遇到的漂亮阿姨,好喜欢这样甜甜的笑容。看得出来她的女儿都已经生了女儿了吗,已是当外婆的年纪)

一栋废弃的房子在车水马龙的那头,每扇窗户上方的墙体都印着一个已经褪色的汉字,连起来是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想起小学时被老师抓去迎宾的小小的自己,站在校门进来的斜坡上,拿着塑料假花,马尾扎到头顶,昂首挺胸、笑脸盈盈、八字脚站立,嘴里念念有词,念的正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还加一句“江潮自迎客,山岳亦随舟。”

一个跋山涉水、自远方来的游人,是很容易在礼貌迎接的话语中感到温暖的。我为我发现了已经褪色的它们而感到一阵开心,发现是需要刻意的,需要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和观察。

◆ 

骑着小黄车碾过漫长的公路时光,经过了一个被砖块围墙围起来的废旧工地,只开了一个不规则的小口作为入口。

我鬼使神差地把车头朝入口转动。

(“嘭”地一声,被我一脚踩作两截的白色灯管)

(这是一张被碎石瓦砾掩盖的弹簧床,我踩上去后惊奇地蹦来蹦去

(当我问老爷爷可以给他拍一张照片吗,他调整姿势,摆出了这个post)

这位老爷爷应该算是我的志同道合者。已经退休的他心血来潮,骑“小黑车”四处闲逛,见一小口,进来遛弯儿。

“我看到你在这里蹦啊蹦的,进来看看。”

“哈哈哈哈....”

没想到,来“参观”的我竟成了被参观者。希望年老的我也依旧对人对事充满兴趣。

(加速,跟上前面的洒水车,跟在它的屁股后面,让身上沾满丝丝的水气,好像在做游戏。)

实在是不好意思(抱歉脸),由于没有什么文章架构,跟着图片和无章法的思绪胡乱地写,写到这么多字竟也没写到我跟文殊院的故事。怕篇幅太长,只能另起一篇了,将这篇作为上集。

那就出一个诚意满满的下集预告:

意外皈依佛门,成为序号100的“妙世”师兄,与年长数十岁的101“妙乃”师兄相聊甚欢,结义金兰,相约2月4号同来修习佛法。

因误闯文殊院义工办公室,与盛情的义工们共进斋饭一顿,义工们年岁上至五十,下仅十岁,因怕自己妨碍到他们工作早早告别,心有不舍。

出,现一小亭,亭内笑语喧哗,竟是一群满脸沟壑的老人家在嬉笑怒骂;近,入亭中,寻一座静默坐下,原是一位大爷吹得牛满天,“想当年”、“若当初”,真真假假,无伤大雅。

聊毕,拾成都话牙慧,虽蹩脚,亦自喜。

累矣乏矣,于禅院中寻一角落,坐,阅《大般涅盘经》,四肢解放,又有妙经,复何求?

良久,步行出,来一碗“红油抄手”,火辣辣,美滋滋。

送你们当天的落日,和顾城的一首诗:

青青的野葡萄

淡黄的小月亮

妈妈发愁了

怎么做果酱

我说:

别加糖

在傍晚的篱笆上

有一枚

甜甜的红太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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