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粽子是稀缺的,但在城市的街头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小吃。每次去市里,如果运气好的话,母亲会让我们吃一个粽子当午餐。粽子是三角的,很扁很扁,用糯米,我们那边称之为江米。透明的粘粘的米粒,再加上粽子叶的微绿,像一块晶莹剔透的软玉,配着一碟白糖可以蘸着吃。我吃完了一个以后,小舌头会把嘴角舔得光光的。眼睛的余光还只盯着粽子时,就被大人拽着拉着离开了小摊。
母亲来广东照看孙女十余年,学会了做广东粽子。把糯米放在粽叶里,放进几片腊肉,包成三角,用我们那边的结实的纳鞋底的绳子紧紧扎住,全部下大锅里煮上一个小时。出锅的粽子热气腾腾,腊肉的油渗到糯米里,十分好吃,我家丫头一下子能吃三四个。自从母亲学会了做这种粽子,回到河南以后做了好多。送给亲戚朋友,既加固了感情,又显摆了手艺。
来到靖西支教以后,才发现糯米是他们这里的特产,糯米被他们吃的出神入化,番叽吐,哞咩,糯米粑粑,糍粑等等。大香糯是贡品特产,连日常的吃米饭都要倒半杯糯米下去,十分香糯。粽子更是不在话下,粽子的种类很多。光外形上来看,有三角的,长形的,四角的。里面的馅儿更不用说了,花生,糖,肉,芝麻。小小的凉粽更有特色,没有任何馅儿,就着蜜糖来吃,甜到心里去。有一次我吃过最小的一个粽子,就像大拇指一样大,做粽子的人该有多么巧的小手啊。
所有的节日,中国人都可以变成美食节。中秋节的月饼,端午节的粽子,到最后都变成一个噱头,做的极其精美和昂贵。人情来往靠的就是这种礼物来传递心意。食物本身染上各种颜色,包装得极其奢华,纸盒,铁盒,绘画工艺复杂精细,单从价值来说,已经大大掩盖了食物的本身。前几年国家才禁令不要过分包装,一定程度上禁止了这种不良的风气。
可是月饼和粽子主要是主食,一吃就饱。在体力劳动不是很强的今天,似乎不是太理想的食品,大家吃的也不多。如果有一种粽子或者月饼,主要由绿色植物做成,健康爽口,热量又低,可能会更好。或者形成一个家庭的仪式,一家人亲手参与来做,也是极其美好的。
今年端午节,我一个人在这里,粽子到处可见,为了避免浪费,差不多也只能当早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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