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没有云彩,热辣辣的太阳整天热烘烘的炙烤着大地,每天的气温都在32℃以上,晚饭后家里热得慌,人们都要在大街上或空旷的地方散步纳凉。我也不例外,晚饭后携妻沐浴着夕阳的余辉信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离旧站不远处,因为好久没去过,那地方又高,是乘凉的好去处。
“走吧,咱们到老地方看看!”我指着旧站对妻子说。“行,咱们看看去。”妻子满口允许着。我们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就来到了上旧站的台阶下。旧站建在北环路北边的一个土垣上,距路面足有三层楼房高,水泥台阶有多少具体说不清,并且有“自古华山一条路”的说法。
上得站来,果然风大,顿感凉爽。站在观测场的废墟前,映入眼帘的景象与以往大相径庭。往日那雪白的围栏已变得锈迹斑斑、歪歪斜斜;那两个高高挺拔的风向杆,一个倒在地上,一个已成“残疾”;那几个遮风挡雨的百叶箱,有的支离破碎,有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支架;还有观测场中的小路,已被纷乱的干杂草覆盖着,下面隐约可见有嫩嫩的绿……唉!目睹这些,怎能不叫我伤感呢?又怎能不让我想起从前的日日夜夜?
在这里,我风风雨雨坚守了十四年,和同事们一道精心呵护着观测场。围栏有点锈迹,我们会及时粉刷,尽管身上、手上都溅满了点点滴滴的油漆,但没有人嫌脏,大不了废件衣服;观测场的草超过了20厘米,大家会及时挥镰割短,尽管累得腰酸腿疼,但没有人怨言;仪器上有了灰尘,我们会拿着水管和抹布清理得干干净净。
风向风速出了故障是件头痛的事,不但检修故障比较麻烦,影响记录完整,而且爬风杆也是件危险的事情。酷热时上去汗流浃背,严寒时手脚冰冷。我年轻时常爬杆检修,后来随着年纪增大,体重增加,上杆确实困难,但有时也免不了。记得有一次,我爬上10米多高的风向杆晃得厉害,眼往下一看,头有点晕,手脚开始哆嗦,无奈身贴住风杆,只好闭目养神一阵子,最后还是排除了故障,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心有余悸。
离开了观测场,我们走进了办公室院内。院内南北有两排房,分别是原来的家属宿舍和办公室,庭院中有几棵高大的梧桐树。院子中虽有些凌乱和杂草,但两排房子还整齐地矗立着,梧桐树虽枯死了两棵,但留下的两棵枝繁叶茂,比以前更遮天蔽日。我们站在大树下,寻回着往日开会、纳凉的感觉,忽然一阵风儿吹过,大树哗哗摇曳,落下几片树叶,有的似手绢飘飘然落地,有的坠落在我们头上又轻轻擦肩飘去。
记忆中的旧站,是70年代气象前辈,在一块荒滩上历经千辛万苦建成的,它弥补了这里气象资料的空白,为当地经济建设和防灾减灾做出了贡献。但由于后来城市扩建和周围居住人员增多,观测环境受到严重破坏,尤其是云天状况严重失真,无奈2007年1月1日被迫迁站。
太阳已深藏在西边的吕梁山深处,天色渐渐变得黑暗,我们慢慢走出这一片废墟的旧站,走几步回回头,还真有点恋恋不舍。那里毕竟是我们曾经工作、生活、学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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