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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落叶知秋,终归尘土

韩非:落叶知秋,终归尘土

作者: 匪夷所思文化工作室 | 来源:发表于2018-10-26 00:25 被阅读10次

公元前233年,秦王政十四年,韩王安向秦国纳地效玺,请为藩臣,使韩非聘秦。

殿中对

大秦·咸阳

“启禀王上,韩国使臣觐见!”

“宣!”

“诺!”

首席剑术教师盖聂,中车府令赵高分立于秦王政之身侧,赵高大声道:“王上有令,宣韩国使臣觐见!”

陛台之下,位列文武,如丞相昌平君,御史大夫昌文君,上卿姚贾,乃至李斯,王翦,蒙武,内史腾等。

韩非走上殿来,尚未参拜便道:“秦,虎狼之国,曾有蒹葭白露之风,如今,王兴于师,修我甲兵,修我戈矛,只剩与子同仇,穷兵黩武。”

“放肆!尔之使节,名为聘秦使节之存,实为质子藩臣之亡,尔还不知羞耻,上得殿来倨傲自大,既不参拜主君,也不纳地效玺,却发如此狂悖之言,乃是自寻死路耳,尔可知乎?”上卿姚贾当堂训斥道

“哈哈哈……看来阁下游说诸国之功力俱在,还是这么的巧舌如簧,出口成章,不愧为秦之上卿。”韩非淡淡道

秦之兼并之战已到紧要关头,韩、魏两国已经濒临灭亡,齐国大相后胜因收秦之赂,便不设攻战之备,楚、燕、赵等国则意图再合纵而攻秦。秦王政闻之大惊,乃命群臣商议策力,姚贾自荐出使以破合纵,经过其用重宝和巧舌于诸国之间游说周旋,结果为四国皆不肯出兵,而愿与秦国交友。诸国最后之合纵抗秦还未筑起便宣告土崩瓦解。姚贾返复命,秦王政大喜,封姚贾食邑千户,拜上卿。

故才有此韩王纳地效玺,请臣聘使这一幕,韩非对此颇为不满道:“姚贾者,世监门子,梁之大盗,赵之逐臣,以王之权,国之宜,外自交于诸侯,重赏此类之人,乃不利于厉群臣。”

此言一出,秦之朝堂,顿时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以议此言之是非。

秦王政听闻后,也是紧皱眉头,目光当即看向姚贾,

“臣以财宝而赂诸国,乃为秦国之利而虑,若是‘自交’,臣又何必返回秦国?然,要论臣之出身,则毫不隐讳,姜尚助力周文武王伐纣而成周朝八百年之基业、管仲而助力齐桓公成就春秋霸主、百里奚居虞虞亡,在秦秦霸等等,人之出身低卑与名声不佳并不碍于效忠‘明主’,上之所表,乃明于世,望王上明鉴!”姚贾说完跪倒于地,发出头与地相撞之声

“上卿请起!尔之心意,寡人甚明!”秦王政道

“谢王上!”姚贾道

“秦王,今秦地方数千里,师名百万,号令赏罚,天下不如。臣昧死愿望见大王,言所以破天下从之计。大王诚听臣说,一举而天下之从不破,赵不举,韩不亡,荆、魏不臣,齐、燕不亲,霸王之名不成,四邻诸侯不朝,大王斩臣以徇国,以戒为王谋不忠者也。”韩非存韩之心依旧强烈,立即道

“先生之言,甚是有理,请于驿馆安歇几日,寡人定予以先生所答复。”嬴政道

“韩非告退!”韩非道

待韩非一走,朝堂之上立刻争论起来,纷纷向嬴政建言。

“韩非来之,意为存韩破赵,乃为重韩之利。故以辩论辞藻,以饰其诈,由想从取利,引王上于韩作有利之事也。”

“韩非,韩之诸公子也。今王欲并诸侯,非终为韩不为秦,此人之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归之,此自遗患也。不如以过法杀之。”

“…………”

韩非:落叶知秋,终归尘土

居中对

嬴政屏退左右,唯有首席剑术教师盖聂守护于屏风之外,浮光略影。

“韩非拜见秦王!”

“先生坐,新郑一别,可安好否!”

“当日之别,韩非之预,秦国必将掀起惊涛骇浪,然,即使是惊涛骇浪,秦王也能在瞬息之间彻底平复,韩非佩服之至。然,往昔长安君之乱,文信侯遣八玲珑剿灭之,如今长信侯文信侯之乱,昌平君昌文君清除之。他们的共同点是党同伐异,清除异己。如此往复将形成恶性循环,尚公子必将惶惶不可终日。”韩非一针见血的指出道

“寡人自亲政以来,直面内忧外患数十载,对此类之状早已无所畏惧,泰然处之。”嬴政毫不在意道

韩非见状微微一笑,岂不知一语成谶。昌平君至楚地,被楚人拥立为王,予以抗秦,而后楚灭。李斯,赵高上位,后于沙丘平台谋害秦始皇矫诏篡位,诛公子扶苏,蒙恬蒙毅,立胡亥为秦之二世,赵高又杀李斯,乃至天下群雄并起,伐无道,诛暴秦,而后秦子婴杀赵高,乃向刘邦称臣。秦王政不听韩非之言,秦国遂亡于此也。

“有些事于大殿之上不好明言,先生,嬴政再次请问先生,可愿与我开创新天下!”

“尚公子可知还有一道阴影,一如秦王之影密卫,如蛆附骨,如影随形的笼罩于六国之下,意图窥视苍龙七宿的秘密,编织新的世界。”韩非见秦王不为所动,掷出罗网之秘,这是流沙最新的情报

“哈哈哈……罗网前为吕相麾下,今乃中车府令之属,吕相与黑白玄翦皆已身死,剩余的越王八剑则已为寡人之所用,魁首虽已改变,信仰却未破灭。”

“先生知道苍龙七宿的秘密?倒也情有可原,百越天泽及其属下百毒王,驱尸魔,焰灵姬皆已陨落,无双鬼已收自流沙之下,其掌握的秘密自然也落在先生的手中了。”

嗖!

忽而,屏风外的盖聂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又瞬间消失,一股寒意直上心头,以无声无息之速出现在了嬴政的身侧,手按佩剑,环视顾盼,如临大敌。

“盖聂先生,何故如此紧张?”嬴政疑惑道

“我感觉有有人在暗中窥视,他的目光极具力量,似乎于暗中便能把人看得无比透彻,韩非先生应该也有同感吧!”

“此乃大秦深宫禁地,究竟是何人敢冒寡人之讳而潜入?韩非先生也感觉到了?”

“的确有感!”

“什么时候?”

“苍龙七宿!”

“寡人欲铸天子之剑,以七国为锋,山海为锷。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挥剑决浮云,诸侯定然西来。先生可愿为铸剑者乎!”嬴政看着韩非,目光炽热无比

“天地之法非一人之法!”韩非如是说

“当初新郑之别,你未曾答应他,今日为何也不答应他?”紫女忽然出现在室内,轻声细语道

面对紫女的发问,韩非只是摇摇头,默默低下头,不视嬴政愤然离去,当再次他抬起头来,已是人非。

“师兄!”

“师弟,久违了!”

来人赫然是李斯,如今的秦国之廷尉,与韩非于韩之时,所任之司寇相对。

“师兄,认为商君,李悝,吴起,申不害如何?”李斯道

“变法,或成或败,皆难逃一劫!”韩非又岂不知他意

“不错!师兄集法,术,势于一体,予以法之大成,堪比儒家先师夫子编撰经传。”李斯道

“商君曰:‘治世不一道,使国不法古!’吾亦言,天地之法,执行不殆!”韩非道

“韩,曾为变法之国,今却依旧法古,而天地又只有韩一国呼!兄存韩灭赵之心,秦之朝堂,人尽皆知,岂能不知唇亡齿寒?”李斯道

“韩必亡,岂非偶然,地处中居,积贫积弱。 王室贵族,冗长有余,魏齐征战马陵长平之战,更大伤我韩。 许是年少轻狂,乃欲力挽狂澜于大难,授封司寇之职,竭吾力亦难救我之韩,今虽韩亡我败,亦绝无悔意。 ”韩非道

“韩还未亡!”李斯提醒道

“当韩王答应秦之纳地效玺,请为藩臣,韩国已名存实亡。然,今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吾之救韩之道,物权,人主,显学有度,皆为嬴政所用,大一统乃早晚之事。 ”韩非坦然道

“显学有度?当世显学之名为秦!”

李斯言尽,起身,离去,不曾回首,韩非起身,目送李斯走出大门,两人彻底分道而行,一如道家天人之争。

一阵整齐划一脚步声响起,一队披坚执锐的秦国武士冲进来。

“奉王命,缉拿韩非!”

韩非:落叶知秋,终归尘土

狱中对

“王上口谕,韩非大才,寡人甚喜,特赐美樽以敬之!”内侍低头献上

“韩非深陷囹圄,却得秦王赐酒,请内侍代韩非多谢秦王!”

“王上有令,须亲视韩非先生饮尽此樽,方可复命!”

“多谢秦王美意,韩非先干为敬!”

“内侍大人可以复命了!”

只见那内侍抬起头来,却依旧是一片黑暗,

我前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苍龙七宿!

阴阳家之主东皇太一,竟然屈尊来到这鬼魅阴森的寒牢之中,韩非惶恐,荣幸之至!

那我便是你此生中最后见到的人了,吾也深感荣幸!

来者赫然是阴阳家之魁首,如神龙一般的东皇太一。

“东皇阁下也参悟不出苍龙七宿的秘密吗?”

“纵横交错兮天下之局,谁能参悟兮世事如棋!世事无常,如星宿一般斗转星移,如弈棋一般变幻莫测,吾虽精阴阳,占星律,却对这苍龙七宿毫无头绪,故而特来请教韩非先生。”

“哦?东皇阁下贵为阴阳家之主,与道家北冥子,儒家荀子,墨家巨子,农家侠魁乃是同辈,而儒家先圣所著之经典——《易经》,道家老庄所著《老子》《庄子》,故此两家定能为阁下释疑解惑。”韩非言笑晏晏道

“哈哈哈……先生就不要故布疑阵了,先生精于刑名法术之学而其归本于黄老,乃是老子立道家以来,最深得其思想精髓之二者其一,另一人为庄周!”东皇太一看穿其计道“至于儒家经典,除了小圣贤庄,当世又有何人能与先生相比呢?”

“唔!这都被你看穿了,东皇阁下洞察力果真厉害,洞察先机,晓彻阴阳,占星规律……”韩非作扶额状,侃侃而谈

东皇太一再也忍不住,一挥手就是一招聚气成刃,然而,气刃过境,本该肢解的韩非却依旧完好无损,周围环境瞬间变得阴森诡异,一个堪比韩非分身的人物手持一把周身青黑、残破不堪的古剑,剑身碎裂成数段,剑柄游凶兽图案。

“逆鳞!今日即便是逆鳞也护佑不了你!”

世人只知阴阳家以阴阳术见长,却不知阴阳家出于道家,道家剑术与剑阵高超而玄妙,阴阳家亦是如此。

东皇太一手持一柄深蓝而白的长剑,一瞬间便将逆鳞亡灵打回原形,以正东皇之名,霜魂,带有阴阳术的名剑。

“六魂恐咒!”

一道光芒闪过,韩非面露痛苦之色,却依旧一言不发。

六魂恐咒乃阴阳家之禁术,属“阴脉八咒”之一,阴毒险恶,此咒本身有强烈刺激,同时伴随加强咒印威力的触媒,如果直接施放,是很容易辨别与防范的,而且还必须直接接触,并保持一段时间才可能会施放成功。此咒印潜伏在体内,并不会立刻生效,只有当体内真气运转的时候,才会产生伤害并且致命,而且一旦中了六魂咒印,将必死无疑,没有救治的方法。

“你召唤逆鳞,使体内真气运转,咒印对你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产生了致命的伤害,告诉我苍龙七宿的秘密,你可活命!”东皇太一发出森森之音

“哈哈哈哈……”

韩非仰天大笑,手臂上出现红色脉络之纹,这是咒印发作的迹象,东皇太一摇摇头……

韩非:落叶知秋,终归尘土

韩非亡

传令之人离去,嬴政却久久不能释怀,问道:“盖聂先生,寡人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王上……”盖聂尚未说完

“盖聂先生,立即前去传寡人之令,赦免韩非先生!”

“诺!”

盖聂来到牢房之外,却被狱卒所阻,宣称王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探望韩非。

“让开!”盖聂腹腔发出低沉之声,语气冰冷得使人仿佛入置身于寒冬之中

“盖盖盖……聂先生……”狱卒直打哆嗦,口齿不清道

“盖聂先生,不知深夜造访牢房有何要事?”姚贾,李斯,赵高等三人自门后而出

盖聂全身紧绷,握剑之左手使大拇指拨动出半寸剑刃,一阵寒光闪过,杀气凛冽而释。

“尔作为王上之剑术教师,只管做好职分之内之事,其余诸事不需先生插手!”姚贾道

“诸位可曾听过一怒而诸侯惧!”

盖聂心随身动,瞬间消失在三人眼前,下一刻,一柄寒光凛冽之剑,出现在三人的面前不足一寸之内,尽显杀伐之气。

铛!

一柄古剑格挡住盖聂的瞬间一击,赤红如血的剑气萦绕于剑身,可见这是一柄凶器,杀人诛心。

“越王八剑·掩日!”盖聂心说:“能接住纵剑式最快的一击,此人功力不在黑白玄翦之下!”

盖聂与掩日顿时战成一团,身影纵变,剑气纵横,如秋风之萧瑟,割裂着在场之人的皮肤。

“盖聂先生,知难而退吧!”

赵高发动护身真气将李斯,姚贾罩于其中,至于狱卒则早已被肢解,尸骸破碎,血流满地,而此三人则视而不见,可谓冷漠至极。

“交出韩非!”

盖聂心知耽误不起时间,便一记纵剑击向掩日咽喉,迫使其猛烈的剑势突然停滞,盖聂随即一阵连环猛击,掩日拼命抵挡,节节后退,最后被重击于牢房的墙壁之上,并将墙壁撞破一个大洞,掩日落于其中,在地上滑行,只得以剑插入地下,才停止后退。

“一刃断喉,百步飞剑!”

盖聂暂时将掩日逼退,目光随即看向赵高三人,也不言语,直接施展纵剑术最强一击……

“盖聂先生!”

只见,惊鲵,真刚,断水,乱神,魍魉魑魅等剩余越王八剑突然出现,他们捉住了随韩非一同来到咸阳之人——紫女。

“卑鄙!”盖聂怒发冲冠,大喝道

“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放弃进入狱中,你可以带她走!”李斯道

“盖聂先生,《五蠹》!”紫女大声喊道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盖聂与李斯同时脱口而出

“不错!我今天就以武乱乱这不公之法!”盖聂手握长剑,手腕转动,剑光照亮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大胆!先生可知王上若知此言会如何处置先生?”李斯呵斥道

忽然几股强大的真气,伴随着悠悠琴声,强行进入战场,削弱着越王八剑所散发出的凶残戾气。

“盖兄,立刻进入监牢寻找韩非先生,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原来是荆轲,秦舞阳,高渐离,旷修等墨家侠士及时来到。

“墨家!”赵高眉头一皱

“少废话!”荆轲大怒道

“走!”

荆轲招呼盖聂一声,后声身齐动,杀向惊鲵所率之越王之剑,高渐离与秦舞阳遂同时而至,旷修则弹泠泠七弦,奏高山流水,琴音如风似刀又如滴水石穿,洗涤并压制着罗网凶器们的杀伐之气。荆轲三人瞬间的暴起突袭,三剑如同一剑,旷修辅以琴音加持,残虹,水寒,赫然击破了越王八剑所构建的防线,旷修则随后而至,手抚古琴,护紫女于身后。

与之同时,盖聂在掩日尚未恢复的情况下,对李斯与姚贾这两个文弱书生发起进攻,赵高唯恐失去盟友,只得分身相救,却正是盖聂所达到的目的,乘机杀入监牢内部,狱卒无法抵挡,如入无人之境。

此时牢门大开,韩非靠在墙边,气息奄奄,双手遍布血色之网,如血管爆鼓一般。盖聂急忙上前将韩非扶住,并用身体支撑起来,观其手臂之状,立即猜测到所中之咒印,顿时觉得后背发凉。

“韩非先生!你的手臂……你喝了王上的赐酒?”盖聂急忙道

“是的!毒酒并不能见血封喉,真正致我于死地的是阴阳家的六魂恐咒!”韩非见盖聂来到,顿时由命悬一线变得间歇性亢奋,仿佛回光返照一般

“阴阳家都列为禁术的六魂恐咒?墨家荆轲就在外面,我这就去请他用墨家兼爱之内力为你解除毒咒!”盖聂说着就要起身

“不必了!下咒的人是东皇太一!”韩非摇摇头道

“果然是东皇太一……”盖聂不觉额头渗出阵阵冷汗

“盖聂先生,请转告子房卫庄兄,术以知奸,以刑止刑。是流沙的最终信念!勿弃!勿弃!!勿弃!!!”韩非愈言愈加激动

“请韩非先生放心,盖某必原话带到!”盖聂抱拳行礼,托孤一诺,九死不悔

“还有一事,事关苍龙七宿之密,请先生务必告知子房。”韩非喃喃自语,不停重复“三六东郡,荧惑守心。沙丘平台,祖龙身死。潜龙滕渊,鳞爪飞扬。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盖聂不停呼唤,韩非却不再喃喃,双眼微阖,气息全无,一代显学大家就这样撒手人寰,落叶纷飞,化作细沙,归于尘土。逝者已去,俱往难追。

盖聂缓步走出监牢大门,嬴政已然亲自,遣回了李斯三人与罗网一众,并替墨家一众解围,现场由影密卫控之。盖聂将一片枯黄的落叶交与之,韩非与嬴政的结交之信物,嬴政伸出微颤的手接过来,与韩非交谈的种种幕幕顿时涌上心头,历历在目,站定,转身,泣之。盖聂又走到紫女面前将一捧黄沙交付于她,紫女拿出一张手帕将其小心包裹起来,泪点飘零,朝着韩国的方向缓缓离去。

韩非:落叶知秋,终归尘土

乱世之泪为尔飘零,梦醒俱灭晓梦成蝶。

沧海遗珠彼岸花开,一眸万水白云苍狗。

孔雀徘徊麒麟仁厚,狼烟消散雨过天晴。

灰墟之宫紫兰轩,吾心永恒君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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