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修行者在哪儿？他们和藏传佛教的300000吨黄金有关！

不过我最惊讶的是，这里竟然藏有三十多吨黄金。先不说因含金量高对游客永久关闭的金顶群，宫殿内便供奉着二十万尊包金或是用黄金铸造的佛像。最豪华的当属五世达赖的灵塔殿，塔身高度14.85米，总耗费黄金3.7吨。

雪山下的桃花源记

02  古代修行者在哪儿？

第二次回到拉萨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飞机在四川绵阳滞留一夜而变差，因为机场吃面时藏族旺堆大叔说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天堂就是西藏。

布达拉宫广场不曾改变，是修行者的天下。天下熙熙，皆为佛来。天下攘攘，皆为佛往。手摇嘛呢经筒的老人白发苍苍，五体投地的双胞胎满面尘灰，被褥随身的四口之家孩童懵懂。他们默念的经咒总是无法听清，但是上千人的共鸣让云彩变幻出六字真言。

我一边坐着和四岁的藏族小朋友共享耳机听音乐，一边看着顺时针转经的信徒。高矮曲直的身躯，匍匐又站起的姿态，像极了飞机俯瞰下青藏高原的那一座座雪山，正沿着山脉的古老走势不断绵延。这雪域里的人，和雪域里的山一样，活在藏传佛教不曾间断的信仰和传统里。

古代修行者在哪儿？在这里。因为这信仰和传统，来自古代。

在大昭寺所在的八廓街，经常能见到许多老人用生切的牦牛肉粒喂流浪狗。以前我称赞他们有爱心，如今我算看明白了。轮回之下，他们相信这些流浪狗里有自己曾经逝去的亲人和朋友。所以当动物死亡时，藏民也会为它们祈祷往生极乐净土。

有两句悼词我很喜欢：

愿我如同虚空和大地永远支持一切无边众生的生命。

愿我也是无边无际六道众生可借以解脱痛苦的生命源泉。

也正因为他们的修行里有轮回，所以他们不再害怕死亡。面对生死反而变得达观，坦然接受死亡，不被此生的牵挂绑住灵魂，自由地投入到生命的下一次轮回。

有时我会想，我们平时被教育生命只有一次，很可能是人生最大的谎言，只有一次并没有让大部分人珍惜生命，却将人陷入急功近利的焦虑感里无法自拔。当然轮回也有它的缺陷，所以面对人生不急不慢，关注当下，才是最好。

此行结伴的表哥是这一天才从南京出发，于下午抵达拉萨。能够一起旅行全因两年前我转山回家后的一句邀约，没想到真的成行了。表哥第一次来，我在蒲巴仓为他接风洗尘。藏香猪、牦牛肉和藏式火锅，配上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藏族乐舞朗玛堆谐，浓郁的异域风情令人陶然而乐。

当晚，我们下榻于北京东路的尧西平康，近两百年的宅子可是十一世达赖喇嘛的故居。克珠嘉措通过金瓶掣签被认定转世灵童后，西藏噶厦政府遵清廷旨意为其父母修建了这约2000平米的府邸，十一世达赖因为看望父母经常居住在此。我们选了二楼的客房，过去则是提供给达赖家族到访亲戚的。

夜深人静 ，床头的两盏黄灯只能照亮宽大屋子的一半，梁柱上的描金雕花和布艺彩绘营造的神秘气息，仿佛让人穿越时空。我盘坐在床上看书，自然而然，有了宁静祥和的笑容。我看向朝着院子的窗，夜一片漆黑，窗户的玻璃上显现的是我自己身上的光。内心平和，或许才看得清自己。这是不是达赖幽居于此每夜禅定时所思所想呢？

第二天清晨，我们体验到了西藏贵族的生活。索朗大哥和另一位侍者将中西混搭的早点送到了我们房间，还特意备了一壶牛奶和一壶红茶，可以调成甜茶。甜茶是英国人带来的，以前是贵族专享的生活方式。索朗大哥教会我怎么做酥油茶和糌粑，我喜欢他们一家的热忱和谦恭，服务得总是恰到好处。

四月拉萨的天气，可谓晴雪不定，方才还在尧西平康院子里的欧式秋千上沐浴春光，一转眼在布达拉宫雪城下就吃了一嘴飞雪。红山被苍茫的飘雪笼罩，红白相间的布达拉宫更显了威仪。这是一个只要一开窗，一站露台，便能望见巨大雪山的地方，心灵怎能不立即平静和疏阔！

宫殿里、廊道间，随处可见僧侣倚靠着柱子，幽坐在壁窟，闭目吟诵经文，鱼贯而入的游客与他们不相干。不过我最惊讶的是，这里竟然藏有三十多吨黄金。先不说因含金量高对游客永久关闭的金顶群，宫殿内便供奉着二十万尊包金或是用黄金铸造的佛像。最豪华的当属五世达赖的灵塔殿，塔身高度14.85米，总耗费黄金3.7吨。不知是哪个西藏朋友告诉我，西藏人真的是把所有的财富都供奉给佛祖了。

“财富不是你的目的，更多的爱众生才是目的。”这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现代都市里的人多么刺耳，但你不得不承认，“当你不去想关于钱的事时，你就自由了”。

在拉萨的两天，每天我都会去尧西平康门口的一家书店，古修哪。“古修哪”在藏语里的意思是请进来坐坐，但是书店最初的老板东智更喜欢将它直白地表达成“古代修行者在哪儿”。因为他最敬佩的是米拉日巴，一位把知识、智慧和实践相统一的知行合一的古代修行者。古修哪专营藏族文化的书籍，现在的老板是作家田勇先生。

有幸在店里结识了田勇先生和他的助手藏族姑娘格桑梅朵。最近田勇先生正在给佛学院的一位觉姆画像，觉姆年轻貌美，丝毫没有因为出家而减损了她少女的气质。梅朵姑娘则给我推荐了田勇先生创作的小说《红雪莲》，据说是根据钱学森的一位侄子真实经历改编的，讲的是主角向锋误杀战友被流放到昆仑山，与藏族姑娘德吉梅朵相爱，却终因政治环境恶劣和监狱长的迫害，德吉梅朵自尽，向锋抱回爱人的头骨终生未娶的汉藏爱情故事。

“雪越下越大，除了能看见彼此的容颜和裸身，其它的什么都看不见。就在这朦胧的世界中，我牵起梅朵的一只手，再次仰泳在这飞雪的水天中。忘记了痛苦、烦恼和忧伤。”

“听着梅朵这柔柔的当地民歌，我的心真的像被梅朵的指头绊住了一般，今生今世如果能够永远这样相依相伴该有多好。或者雪能下得再大些，就将我俩埋葬在这温暖的水潭中也好。想到这里，我将梅朵的手抓得更紧了，学着她的音调，跟她一起吟唱起来。”

我被这样的纯净的画面深深吸引，一气呵成看完了小说，而梅朵姑娘当时的一番话，我印象最深刻。

“向锋和梅朵的爱情才是最令人向往的，田勇先生那几年用尽了自己的生命在写作，痛苦时几欲自杀，就是为了让人明白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爱情。我觉得人就应该这样，努力地追求真善美，而不是利欲熏心。真善美多么可贵啊……”

“真善美”，已经多久没有在我的生活里听到了，如果现在在城市里随口说一句，可能还会被人笑话。所以听完梅朵姑娘的话，我旋即脸上一热觉得羞愧，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相比这三个字还有几样值得再坚持。

陶行知有一句话，“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他也同样告诉我们，“真”比一切都重要，真了才能尽善尽美。

我开始领悟，朝圣的信徒、故去的达赖、念经的僧侣、为爱殉情的德吉梅朵，其实皆为一体，是平和而不功利，是灵魂时刻朝向真善美。

有此证悟，在这源自古代的雪国，我也可以成为内观自省的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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