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学
云淡风轻,天刚蒙蒙亮,黑漆漆的房间忽然亮了,连手碰开关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脆,房间里有了几线生机。我的蹑手蹑脚似乎都能产生九级地震,轻踩的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仿佛生怕把地板踩烂了似的。
母亲还在隔壁酣然入梦,昨晚我收到情报,说通知今天去游乐园畅玩。可今天是星期四啊,逃学吗?好的好的,我知道你们意思了,边梳妆打扮边回想昨天的事情的我嘴角微微上扬,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仅花了五分钟时间,我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偷偷地溜走了。
“吴奇,吴奇,我是刘安若,我出发了”
“刘安若,你在哪儿呢?”
“等下老地方集合!”
我随手掏出手机,向我的朋友吴奇发了几条讯息。第一次在凌晨的楼道走着,似乎有点不太习惯。“叮叮”天啊,是中国移动给我发了一条话费处理,那可怕的提示音在空荡的楼道间穿来穿去,形成空灵的回音,打破了楼道的寂静,我的心砰砰跳,被刚才那一阵吓得头晕目眩,又约莫过了两分钟,我终于到了小区门口。
这里倒是有了些生气,抬头仰望,剩半片月牙躲在了灰黑灰黑的乌云里,没有星星的点缀,犹如一副单调乏味的水墨画,太阳也从东方冉冉升起,似乎显得有点格格不入,毕竟这应该是黑夜的主场。瘫痪在路边的路灯忽闪忽闪的,发出刺耳的“滋滋”声,有些当铺的老板已经开门准备了。
去接他的路上,我一直在反复斟酌,我感觉自己这次玩的有点过了,到底该不该逃课去游乐园呢?这是个值得我深思酝酿的问题。我反复盯着荧屏,想告诉他不要逃课,但玩心又克制着我的双手。最后我还是毅然选择了逃课。
“我到了,你人呢?我看见你了”
“走吧,刘安若!”
“好……好……嗯。”我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答。
“你今天挺奇怪的,不过待会一切都会没事的!”吴奇拍拍我的肩膀,打笑着说。
我忧心忡忡地盯着手表,铅细的秒针滴滴答答地转动着,每一个小幅度都让我胆战心惊,我若有所思地望着吴奇,他洋溢着微笑,很是激动,令我十分惊讶。
“走吧!”顿时,我脸上的愁苦也化为乌有。
我们边谈笑风生,边悠哉地走着,路上的每一个学校都刺激着我的神经,控制着我的大脑,我的大脑仿佛也千疮百孔,泄出数以万计的神经中枢,与敌共舞;剩下着的神经中枢则对此嗤之以鼻,同仇敌忾,好让我不走上正轨。
依稀过了十分钟,游乐园的大门就映入眼帘了。人流如潮,可就是缺少儿童,我的心有点不安,那股奇怪的力量又袭来,我愣住了。
“今天的天空很可爱啊。”我傻笑着。
“你也很可爱啊,没见你这么可爱过,傻傻的,魂不守舍。”吴奇开玩笑道。说完,就拽着我的手,一路狂奔,我的烦恼也随之撒了一地,换上了喜悦与欢笑。
“刘安若,我们先玩过山车怎么样?”我纷纷摇头,表示太过于恐怖。
“来嘛来嘛。”吴奇像一个女孩般撒娇。我也收起了我的优柔寡断,扭扭捏捏,敞开心扉,和他选了一个龙头的位置,打算驾驶龙头纵横千里。
“准备好了吗?孩子?”
“准备好了船长!”
“我听不见!”
“准备好了船长!”车开始缓缓运行了,但是,这只是开始,之后车开始慢慢加速,一种刺激悄然无声地降临了,它开始以风驰电测的速度向前,不对,是向上,好像又是向下狂奔而去!
“啊!啊……啊!快停下来!我的妈呀!”乘客放声尖叫,有的甚至是嚎啕大哭起来。“吴……吴!吴奇,我要回家!”
“刘安若,我也想回家!”“啊!”
这过山车如一条长龙,我们就像是它的背刺,而喊叫就是它的咆哮!轨道一点也不平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有的高达一百米,有的甚至垂直,我们一会儿倒挂金钩,一会儿又一落万丈,真叫人心惊肉跳的。
刺激的游戏结束了,我附在吴奇耳旁对他轻语:“我们去买个雪糕吃吧!”他依旧像是没听清,难受地从喉管中吐出字来,“走吧。”
很快,我们都恢复正常了,我望见小卖部的布告板上写着:青年半价,就问吴奇是怎么回事,他说了一句话让我震惊:因为今天青年节呗,我们放假啊!
“什么!今天竟然是青年节!我们放假?”
“是啊,你还在过儿童节吗?拜托,我们都已经高一啦!”他以搞怪的强调回答我。
“意思是今天儿童不放假?”
“只有我们青年才有这种福利啊!傻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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