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外婆

小外婆与我的父亲同岁，今年八十二。就在昨天中午，我们在亲人群里看见小舅妈发了一个讣告：小外婆已于昨日上午去逝。

坦白说，我对小外婆的离世没有太多触动。比起许多年前得知我外祖父去逝的消息那会，我的悲伤有着天壤之别。这个现象似乎有点奇怪，山峦起伏的故乡，仿佛需要我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风载走远去的昔日，带着淡淡伤感的幽思。探寻年轮的轨迹，纵览远古沧桑，聆听那久违的呼唤，此刻，我想到了我的外祖母……

外祖母一生养育了五个孩子，其中两个夭折。长大的只有我的母亲和小姨，以及我的新毅舅舅。在母亲三兄妺还在小的时候，外祖父因一些历史所致的问题被抄家，没收去所有财产，就连自家的几个大院也被全部充公分配给贫下中农。

接着是外祖父锒铛入狱，后来平反。之后是远走他乡，开矿厂……照理，外祖父最后的人生有了奇妙的转折点时，劳累了大半生的外祖母也应该是享清福的时候，可偏偏传来外祖父在异乡有了小外婆的事实。

据说，原本就是大家闺秀的外祖母，因娘家是酿酒行业，与大财主张家独子完婚后，夫家也做起了酿酒营生，田土越置越多……直至后来，家道衰落。

祖母忧郁成疾，含恨离世。

外祖父与小外婆育有一子，比我小三岁。他们一家居住在贵州晴隆。

外祖父临终前嘱咐他的俩个女婿，也就是我的父亲和我的小姨夫，以及他愧对一生的大儿子，希望他们能把自己的骨灰捎回那片生养他的故土——绵羊村安葬。可是，小外婆阻挡了这事，坚持要把祖父留在身边。到是我那年轻的小舅，毕竟身上与母亲兄妹流着一样的血，是他的恳请，这才把外祖父的骨灰留在了晴隆安葬，也就是外祖父的第二个故乡。

我与小外婆，记忆中仅见过两次。那是我未出嫁之前，如今转眼也是三十多年前的往事。离开家乡后的数十年，我一直没有见到过小外婆。我们之间说不上有感情，更谈不上仇恨。陌生，却又熟悉。这或许就是我对她的死浑然没有太多感觉的原因。

几年前，父母亲不远千里来到江南，在我家居住了十来天。那时候，正是电视剧《二十四道拐》热播期间。剧中所讲述的故事就发生在中国西南乌蒙山脉晴隆县境内，有一条战备公路崎岖而陡峭，其中最为艰险的莫过于二十四道拐和盘江大桥……父亲告诉我，二十四道拐就在小外婆家那里。若有机会，可以与你小舅联系，去看看。

不曾想，后来父母离开我家后没多久见着了我的小舅，聊起《二十四道拐》这部电视剧，这才知道，原来，小舅作为退伍军人，当时也参加了这部电视剧的配演，在多集电视剧里都有他的镜头。

后来，我的小舅又在电话里亲自邀请，让我去他家那边玩。他说，二十四道拐还是蛮有看头的，历史意义比较深远。

2020/0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