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会一轮一轮吹弯树梢,白底的杨树叶惊恐地扑朔,像湖面上夺食的鲤鱼,鱼鳞闪闪作乱。若不是仰过头倒在假草皮操场上,还不知道苍穹离我如此得近,除了撩到眼前的头发几近抚摸一把这块天空,还没有能入眼的渺小的具象。
它会吹来铁栅栏外对年轻的怀恋和两条黑杆子间好奇的眼神;吹走从操场上起身的不满,和拖着肿胀的小腿肌肉前行的乏味。
一连一个星期的阴天磨出人们心底的焦虑,但转眼意识到这几栋楼层里本就没有其他的意外,焦虑反倒显得生机。不管狂风或肆雨,我只想念那只从视线滑过,双翅牵着外走的心灵共舞的灰鸟。它竟然让我忘记苍穹触手可及,抢过我巨人的幻觉,忘记自己巨大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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