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年轻气盛的时候,做出人生的每一个重大选择总是瞻前顾后:想抛弃一份苟且的工作,又怕由此带来的生活跌落;想换一个城市重新生活,又怕由此带来的麻烦与陌生;想放弃一份不再美好的爱情,又怕由此带来的变故与落寞。于是我们常常放弃选择,放弃那些本该珍惜的选择的机会。
可是时光飞逝,当我们老了,老到真的无法选择了,还有一些人生愿望迫切想去实现,可如何是好?
在许知远自制的一个音频节目里,他分享了一则19世纪美国石油大亨洛克·菲勒的小故事,这个年轻时候白手起家,在美国叱咤风云的巨富,90岁以后突然变得顽皮而好色,常常约会年轻女子,当他们一起坐在车后座上时,他那干瘪的双手经常在这些年轻女伴儿的裙子下面摸来摸去,年轻女子不堪其扰大骂其老色狼,可他却以疯狂的哈哈作为回应。打高尔夫球时,必须要有美丽的女伴陪同,打进洞时还要求女伴送他一个KISS作为奖励。而这些看似轻佻的行为在他年轻和壮年事业巅峰时期却从未发生过,关于洛克·菲勒的一本自传中写——
年轻时的洛克菲勒洛克·菲勒似乎一直到90岁,才进入他一生中唯一缺失的童年和青春期。
当洛克·菲勒老了的时候,他回忆自己辉煌璀璨的一生,发现自己缺失了最精彩的童年和青春期时,义无反顾地选择在90岁高龄时一头扎进青春期,疯狂而充沛。即使在常人认为无可选择的时候,洛克·菲勒还是拼尽力气寻找可以选择的机会,并且果断地做出了选择,诚如他年轻时候对每一个生意决策的选择。想来他的人生应该是少了一些青春期遗憾的。
另一个例子,电影《45 years》中,在男主Jeoff和女主Kate相亲相爱45周年时,他们准备来一场结婚纪念大Party,然而正当这件事紧锣密鼓筹备之事,发生了一件谁也未能预料的事儿——Jeoff的前未婚妻没有死。
遇见Kate之前,Jeoff有一个未婚妻名叫卡地亚,卡地亚27岁时,两人一起相约去瑞士登山,不慎发生意外坠入冰谷。Jeoff深爱着卡地亚,她的死亡让他痛不欲生,但好在他遇见了Kate。Kate陪伴他走出痛苦,并相伴了大半生。但当卡地亚的遗体找到的消息传来时,已年过花甲的Jeoff还是陷入了痛苦的纠结。消息说,卡地亚的遗体被冰封了45年,依然保持着27岁的容颜,肚子里还怀着Jeoff的孩子。他开始变得癫狂、不理智,一心想着去瑞士再看卡地亚一眼。
但这一切却深深刺痛了深爱了他45年的妻子Kate。Kate是一名退休音乐教师,极有生活品味,性格隐忍坚强,遇事冷静而克制。但当她知晓已然白发苍苍的丈夫年轻时候的那些往事时,内心依旧是崩溃的。表面上她却还是很克制,一直到45周年结婚纪念日上,当从缅怀前女友的伤感情绪中渐渐走出的Jeoff在纪念日上对她说以下动情的情话——
Kate随着我们变得更老,我们似乎都停止做选择了。重大的选择在人的一生里只有这么多,曾经我们利用他们,他们消失了;也许我们的大脑只是有点老了,现在才明白当我们年轻时做的选择那么重要,就像凯特和我做的很多选择,我们的人生也是有起有落,我们都希望做一些不同的事,希望我们没有犯某些错误,但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要说,而且我需要说,说服你嫁给我,凯特,依然是我做过最好的事儿。
Kate并不为所动。在纪念日庆典上,两人相拥着一起跳舞,可跳着跳着她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表情也越来越勉强,最后她终于无法控制、极其生硬地从Jeoff的怀中挣脱出来,像个小女孩一样,自顾自地大哭起来.....
像Kate一样,当我们年过65岁,人生还剩下多少,她还能选择的有多少?即使当她发现相伴45年的丈夫最爱的从来都不是自己时,她又能如何选择?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如洛克·菲勒那般将人生活得透彻、明白,清楚冷静地做出自己的选择。正因为我们每个人的选择其实非常有限,所以要更加珍惜每一次可以做出选择的机会,而不要自动放弃。
Kate和Je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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