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img.haomeiwen.com/i6729397/afc761d28d762616.jpg)
人这一辈子总有一些人和事刻骨铭心,费尽心机的想要忘却也很难。比如我和陆远风。
几十年弹指一挥间,我和他从部队开始,轰轰烈烈,至今想来,虽心生遗憾,但却早在岁月更替中释怀。
不管以后是怎样的结束,但至少曾经拥有过。
有一种果叫无花果,没有开花便结果。我们之间呢,开花了,可没有结果。那就叫花无果吧!
01
那时,我们都很年轻,因为年轻,所以敢爱敢恨。
我是怎么看上他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八十年代初的某个秋天,宁波军区要举办一次文艺汇演。分给我们文工团一个名额。
一个名额肯定不用争,肯定是萧燕了,人如其名,她身轻如燕,是团里的台柱子,追求者能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后来直到现在,她早已是桃李满天下了。舞蹈成了她终身的事业。就算不是萧燕,也轮不到我,后面梁虹也在等着呢,她舞蹈跳得比我好,还有金丝雀般的嗓音。
可是萧燕和梁虹都没有选上,绣球偏偏歪打正着的砸向我。
为何?因为文艺演出和绘画展先后举办。我呢,除了能上台跳上几支像样的舞,还能挥毫泼墨的画点东西。就这样,在文艺汇演结束后,我留下来进入了师宣队,准备画展。
那一年,我十八岁。
就这样认识了陆远风,排练之余,我作为她的美工助手,承接了那场活动的所有围墙及宣传橱窗。
当时的他,是电影队队长,画画棒极了。搁今天那是一线画家。从瞳瞳那里得知,他是苏州人,比我大八岁。父母都是化工厂工人。他,是从北大荒招来的知青。
陆远风,画起画来十分认真,子丑寅卯,头头是道。我慵懒惯了,也没远大理想。既不想当舞蹈家,也不想当画家。就是觉得好玩。他拿我没办法,见我头大。我比较慵懒,时常吊儿郎当的。通常来报道时,他已经画得差不多了。他不满意的说,你怎么经常迟到,要老是这样,不用来了。我横眉冷对,甩手就遛了。
当年的我,多么高傲。年轻貌美,老爸是宁波军区的领导。师首长宠着我,好多男兵恭维着我。你陆元风,算哪根草,敢这样训我,门都没有!
但我的狂枉没有吓倒他,他该说还是说,而且有时还会朝我瞪眼。
现在想来,还是得要谢谢他。故意刁难他,他却公私分明,给予我绘画上全力的指导。让我顺利完成参展作品,还得了奖。我画的是一幅长卷,关于纺织女工劳动场面。我在编织厂待过,所以很熟悉。
画展结束后,我们各自归队。他放他的电影,我跳我的舞。后来,我又报了一个声乐班。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专心的人。任凭老师在台上嘴一张一合的讲解着乐理,像驴子吃草料。我在下面思维信马由僵。脑海里总浮起陆远风的笑,生气时凝起的眉心。但大部分情况时,他是不笑的,一本正经的“禁欲系”得道长门的样子。但一笑呢,非常开心,有感染力。洁白的牙齿,眯起的双眼,脑瓜上青筋跳跃,特别的有意思。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他的笑,一想起他的笑,我竞然魂不守舍的在老师发的乐谱上写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结果一节课下来,老师讲的什么,我没听进去一个字,乐谱纸上却写满陆远风的名字。就是这么任性。再后来,我就计划着,要给他写信。为什么写,写什么,不清楚。就是那么强烈的想着。
想着,想着。怎么样才能再见到他呢?以什么理由?似乎怎么也找不到。
画展在夏季就结了,我想了一整个秋天。秋去冬来了。夏天和冬天没有一毛钱关系,我和陆远风也没有一毛钱关系。
思来想去,我把想法告诉了闺蜜瞳瞳,从此瞳瞳成了我的线人。她和陆远风在一个科。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所有的信息都来自她。
她兴奋的说:眼光不错啊,郎才女貌啊,很般配。
我说,财狼虎豹还差不多,我气他,他瞪我。谁吃谁呢。
行啊你,那些温驯的小绵羊排着队,你不理,非得勾搭一个朝你瞪眼的。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他会不会嫌我小呢?
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啊,别看他长你几岁,人家可一次恋爱都还没谈过呢,没你经验丰富。
这天,瞳瞳来找我,一幅神秘的样子。最新情报,陆远风要回家探亲了, 你没有东西需要她带吗?
真是高明,我差点说出娘娘万岁。
我理直气壮的去找陆远风了。他一个人住在宣传科分的小房子里。我大步流星的走到他门口,敲了几下门,没等他开,我就推门进去了。他见到我,瞪大了眼,惊鄂万分,不知所措。
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要回苏州?
信息真快!谁告诉你的?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是的,是找你有事?
我想你帮忙带点东西。可以吗?
可以,什么东西呢?
丝巾,带苏绣的,我要送人。
好的
他记下了我要带的东西。不时朝门口张望一下。
嘴角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问,还有什么事吗?
暂时没了,你能不能把你家地址给我呢?
要地址干什么?
万一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写信给你啊,我现在还想不起来需要什么。
他在踌躇,我赖着没有走的意思。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到桌前,拿起小本,写下地址,将那页撕下来递给我。
我见过他的画,这还是头一次见他写字。太漂亮了,书法功底强大。
他走了,我拿着他写的字条,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盼星星,盼月亮。还是忍不住了,给他写了信。
依然是在声乐课上写的,用的是乐谱纸。
陆远风,写下这个我朝思梦想的名字,后加了冒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后面就直截了当的表白了。直到写满整页纸。
这事很幼稚,但却很果敢。后来从未与人这样写过信。
信不但写了,还寄了。将纸折起很美丽的形状,装进信封,抄下她留下的地址。贴上邮票,跑到邮局。
拿着信,突然觉得它沉甸甸的。寄还是不寄,我犹豫了。
在邮筒旁,看看那黑暗的洞口,我转悠几圈。一闭眼,还是将信扔了进去。有什么大不了,大不了谁也不认识谁。还怕他吃了我不成?
扔进去,我长嘘一口气。雄纠纠,气昂昂的离开的,头也没回一下。
02
我有点后悔了,我掉了魂。
总盼望邮递员能稍来他的回信。我知道他也许不会回信,但还是天天企盼着。
终于有一天,瞳瞳告诉我,陆远风探亲回来了。
回来了,就这么回来了,我怒意四起。当下噔噔地赶到他的宣传科。他正在睡午觉,我一把推开了门。
他一见我,一下子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掀开被子,跳了下来。他光着上身,下身穿一件大大的短裤。
我就那直勾勾的看着他,有本事你就一直这么光着。当时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害羞,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倒是他却很囧,手忙脚乱的套上他的裤子,差点摔倒。慌得像做贼似的。
宜将胜勇追穷蔻,我咄咄逼人问他。
你收到我信了吗?
收到了
那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不好回啊?
怎么不好回呢?
因为不可能?
他继续套上外套,扣上扣子,我继续穷追不舍。
怎么就不可能了。
他终于正式的看我一眼。
因为我们之间有鸿沟。
有什么鸿沟,那是你自己挖的。难道我不好吗?
我快要哭了。
不是,你太小了,根本不晓世事。
我除了年龄比你小,有些事比你知道的多。你恋爱都没谈过。可我谈过。
你就吹吧?
我没吹,要不我给你说说。
他想笑,继续说,我们之间是真的不可能,真的,小妺妺。
边说着,他已经穿戴整齐,像模像样了。我想,他穿好衣服,应该定心认真和我谈话了。
你想,他光着半身,我一喊叫,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他倒严肃起来,严肃得像个兵马俑。一幅刀枪不入,不容商量的样子。
我放声大哭,这无疑是向他投放一枚原子弹。我要炸炸这兵马俑。
果然有效,他一下慌了。连忙从洗脸架上抽出洁白的毛巾。边给人擦泪边说,你别哭,有话好好说,你这一哭,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我继续抽泣,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只想知道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我就怕别人怎么想。他一本正经的说。
起床号就要响起,他看看表,再看看我说,好好好,要不你先回去,让我好好想想。
我知道他这是缓兵之计,我再不走,一会战友都起床了,他更加百口莫辩。我想想,也不能这么逼得太急,狗急了都会跳墙壁。好事得多磨。先放他一马。
我回南京文工团了,石沉大海。
但我想,这事一出,不可能像表面那样风平浪静。至少在我们两人内心已经泛起了涟漪。
我更加坐立不安,总想这事总得有个结果,可不能这样不明不白,不了了之。陷在单相思里的我,死钻牛角尖,我想我非他不嫁。这事我绝不会罢休。绝不能像小慧那样,煮熟的鸭子硬是给飞了。
小慧和我是发小,他爸是本司领导。现官不如现管。她狐假虎威,我的狂妄跟她比是小巫见大巫。那年,她看上一个天津兵,想到嘛就做嘛。
有一回,他说动他爸司机,开着车轰轰隆隆的来到那天津兵所在部队。都以为下来的是首长。可下来的是她。她直接指名道姓,让那天津兵跟他上了车。那天津兵吓得不轻,不知自己范了什么罪。寻思着是不是前天外出打了几只鸟,回来用水壶炖了。难道是东窗事发了?
天津兵心里打着鼓,长得极美的小慧,他都没敢看一眼。可惜了她那幅精致容颜。车子没开到首长办公地。倒是在小慧闺房门前停了下来。
天津兵嘀咕着哪位首长办公在这样香艳的地方?进门以后,小慧将门反锁。开门见山的说,张小军,我命令你必须我和谈恋爱。
天津兵小伙子一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这么直白的表白,倒让他呛得不知说什么好。哆嗦了半天,说,小慧,这事,我得回家跟父母汇报一下。
小慧喜出望外,当下拿出一蔸子麦乳精递给天津兵。天津兵心想大麦还能提炼出精来。一场甜蜜的绑架落下帷幕。
后来,天津兵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新娘不是小慧。
我可不想重蹈覆辙,像小慧那样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必须要成功,必须。
这是我的倔强与坚持,也是家庭形成的性格。
我托腮沉思着,陆远风,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因为,我已经爱上你。
转而一想,我这也太霸道了,我和陆远风还不算熟悉呢,就只在画展期间短暂的交集,再也没有更多的来往。那为什么,在音乐课上写他的名字?写名字,就会想他,想着想着,我认为这便是爱情。爱情的小鸟飞向他的丛林,那他应该也爱我。以前也谈过恋爱,仅是谈,没有爱。准确的说没有人我想去爱。我不想被追。我认为追我的人不如我。
我要追陆远风,我开动脑筋。他的态度那样坚决,刀枪不入的姿态。我不能再去找他谈,谈也谈不出结果。别马屁拍不成,还把马给拍跑了。只有曲线救国,制造机会,多多接触。让他喜欢上我,再爱上我。
首先想到是瞳瞳,瞳瞳文案室就在他的隔壁。
瞳瞳让我放一个百个心,保证帮忙。
只要有画画的活儿,她总会喊上我过。这样我可以近距离见到陆远风,表面云淡风轻,我只字不提表白的事。只在背地里死死的暗送秋波,电得他躲躲闪闪,端着的水杯往鼻孔里送。
03
茶不思,饭不香,心理有病,导致免疫力下降。那年春天,花开似海,有吏以来,第一次,脸上起疹,上吐下泄。在师医院看了几天没疗效。大夫建议转院。父亲帮我联系了甬城军区总医院。
离开了文工团,一种叫思念的东西紧紧缠绕着我。
我认识了高中同学小林,她现在是通信站的话务员。她说啊,你那么想回去,哪天我值班,我帮你联接一下。
她当班了,当真就把电话接到师宣队了。
电话那头传来瞳瞳的声音,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我说我是明月!
瞳瞳一下子竞也激动起来,没等我说第二句话,便说道,你等着啊,你别挂啊。我去叫他。
我说不不不……
可电话那头只传来蹬蹬的脚步声。
我开始等待,感觉到脸在发烫,心跳也在加快。他会来接吗?会是什么情况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中,我听到陆远风的声音。只听到那边意味深长的笑。
我喜欢的他的笑,他的笑,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感染身边人。洁白的牙齿,眯缝的双眼。听见他的笑,我的心情顿时也开始飞扬。
他拿起电话,开玩笑说道:我以为你香消玉“损”了呢?
你希望我“损”了吗?
嗨,我开玩笑呢,你怎么样,还好吧?
我兴高采烈,故意压底声音说,我挺好的,就是…….
我想起他那一本正经的样,怕他扔了电话走了,最终没有说出“就是很想你”。
突然改口说,你有没有机会来甬?
说完,又有点后悔,可是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
我紧握着电话,贝齿咬唇,紧闭双目,干嘛这样问呢?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笑声收住。
有可能啊
这句话我万万没想到的,差点让我发疯。那天艳阳高照,我觉得整个天空都属于我。我望着病房的窗外,春风让人沉醉,鸟儿在枝头歌唱,心在颤,腿在抖,心肝在咆哮。
我说,那太好啊,我等着啊。
他又开始笑了,说,宁波军区有会议室要挂画,师里要派人送画。我可以争取这个名额的。
争取,他是为了见我才争取的。我觉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我开始热烈的期盼见到他。
人真的需要期盼的,因为有所期盼,每一天都觉得很美好。因为有期盼支撑,每一天都过得很快。
那天,我正一挂着点滴,突然有病友弟弟进来跟我说,姐姐,有个哥哥找你。我一把坐起来。
你慢点,陆远风一把扶住我,转眼已经我面前。
你来啦,我喜出望外。
是的,我来啦。他笑笑说。
我看见病房里几个女病友还有护士投来羡慕的眼神,我心里似灌了蜜。
陆远风太帅了,一米八的身高,一身军装,英姿飒爽。遥想公瑾当年,也不过如此吧。
我忍住冲动,马上穿好鞋,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就这样,他拿着点滴瓶,我们并肩走出病房。来到院子里。一路边走边聊,聊师里,聊科里,聊绘画。聊天,聊地。我像竹筒倒豆子,滔滔不绝。他一旁静静的听着,很绅士,很温存。我说,尽我一个人说话了,你也说嘛。他说,我喜欢听你说。我也不客气,继续说。说东说西,就是不说我信上的表白内容。不能再吓着他。
当天晚上,医院蓝球场上播放《庐山恋》。他陪着我看,我分外高兴。在选板凳时,他选了两个人一条的,我心潮开始澎湃。
这部电影,很多经典台词,据说当年播放的两个青年男女经常对白台词,最后喜结连理,上演了“庐山恋番外篇”。我也没心事记台词,也没心事看剧情。眼睛老是偷瞄陆远风。他就是我的耿桦。但我还没有胆量学周筠那样,一吻定情。毕竟周围有很多人。很想拉住他的手,抻了几次还是缩了回来。真是讨厌,就只知道盯着屏幕看,真傻到顶了。
无聊地,我们看完了电影,我心里怏怏的。
他送我到病房,递给我一个削好的苹果。我咬了一口,让他咬,他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周围,还是拗不过我,难为情的咬了一口。
我得意的笑了。他说明天就要返回师里。
我说能不能再多待一天?
他摇摇头,说师里还有很多事,你自己多保重。
就这样,没有聚散俩依依。但我特别难过。
我强忍泪水,在病房里如坐针毡。
终于还是给他写了第二封信,不能告白,但得让他重视。不能直白,不让他为难。
写什么呢,我咬着笔头,冥思苦想。一陈风吹过,头发拂过脸颊。灵光一动,知道信怎么写了-------
陆远风,你好!特别感谢你能来看我。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我的发卡坏了,想让你帮我买一只。
我这理由太勉强。我接着编说医院太严,不准病号外出。你帮我买一只,放在信封里寄来就行。
发卡是圈套,如同小慧的麦乳精一样。他寄发卡时总要给我回封信吧。就算不写信,总要写信封吧,信封写我名字时,他心里会不会想起我,会不会起化学反应。
我设计了千万个回信的画面。给他的信也寄出去了。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如同寄第一封信一样,我望穿了医院的墙。相思真傻,痴情真累。
转身回病房之际,我瞥见医院的小卖部。我拢了拢了头发,随口一问
有发卡卖吗?
有,你要几只,什么样式的?
我一听,有点发懵,两眼都不会转了。
我的把戏是不是太小儿科了,发卡,别说医院里有,就是没有,麻烦护士们带过来也行啊。偏偏让他帮忙买。
我不知如何离开小卖部的,店主在身后说着什么全然也没听见。
这下糗大了,我感到万分沮丧。烦燥得将头发揉成鸡窝状,抓只鸡都能在上面下个蛋。
就在我六神无主时,护士出现在面前。
明月,你的信。啊!主啊,是他的。
信封里真的倒出了一只发卡,蝴蝶形状。他真的比我还要蠢,居然给寄来了。更让我激动的是,里面还有一封信。这简直就是爱情信物。
一张纸上,潇洒有力的字体:
上官明月同志:你好!你要的东西给你买到,不知道合不合适,。我是大老粗,不会买女孩的东西。买之前征求了瞳瞳的意见。希望你喜欢。
陆远风
称呼是我的全名,居然后面还加了同志。这是他给我的第一封信,我记得一辈子。
这远方的来信来之不易,也让我心花怒放。将信折起又摊开,摊开又折起。反复数次。直感动得泪眼婆沙。想想瞳瞳吃惊的样子,我这样就跟陆远风“搭”上了,我破涕为笑了。
我继续给他回信,收到东西,当然得感谢一下。我一回信,他肯定又得回信。累死鸿雁我高兴。我不会像他那样在姓名后写上“同志”二字。太古板,太疏远了。我甚至连姓也省了,只写“远风”。
事实上,我的发卡多得可以摆摊。我这样纯粹是为了试探陆远风。他居然上套了。尽然又给我回信,无关痛庠的话。称呼依然是加同志。落款让我眼前一亮,一个“风”字。呵,他就是风一样的男子。
我要出院了,我要随风奔跑。你是风儿,我是沙,风沙满天飞。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满心期待重逢的我摊上大事儿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