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几段都是回忆学校的劳动生活,听起来都很辛苦也很无奈。其实也不尽然,在建校劳动中也有很多快乐的,也有若干趣事值得我们记忆到今天。在沙漠割草这一段也有很多有趣的玩物让大家开心。
图片来自网络归学校所有的那片林地和沙漠,相比较于两边无人守护的地界,植被要好许多,林草茂盛。必然会成为一些野生小动物栖息的场所。野鸡、小跳兔、刺猬等小动物还是常见的至于狼啊野猪啊这些大型动物,却从来没有见到。可能是生物链还不够完整,或是生存条件不足的原因。有了这些小动物的存在,我们这些中学生当然就有的可玩儿了。
割草休息间歇,大多数学生都仨一帮俩一伙在柳条墩子下背阴,歇一会儿腿脚。可总有那么几个生性活泼的半大小子,捆不住自己的手脚,东跑西颠。可周边沙包沙坑的乱窜。
图片来自网络虽然也是十几的人了,老师依然不放心,怕迷了山,吆喝了几次却总不管用,所以也就随他们去了。我虽不是好事之人,但体力尚可,也就随他们几个东游西逛。去寻找属于我们这个年龄段人的快乐。
几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沙包边儿乱转,突然看见宇飞停下脚步,蹑手蹑脚的凑到了一棵大沙蒿堆底下。我们刚要都围过去,宇飞向后摆手制止了我们,马上又做了一个散开监视的手势。我们似乎懂了他的意思,自主散开为20几米的一个大圈儿,监视着沙堆。只见宇飞盯住了沙蒿墩子下的一个小洞,双手齐刨,把沙土向身后扬去,那麻利劲儿可比割草十强百倍。他双手为铲,沿洞口一直向下,口中“嘶嘶”作响,辅助着自己刨沙的动作。没几下表层的干沙就被轻松的扒掉,而下面湿润的沙子就没有那么好扒了。可宇飞不放松丝毫,始终如一地向前进攻,小一会儿他的半个身子已经没入沙坑了。
就在大家注意力还都在宇飞这边时,听得东边守卫的东东子一蹦老高“抓住它!别叫它跑了!”众人眼光一转都投向东子。只看一个颜色灰黑,几乎与干沙子一个颜色的小家伙蹦蹦跳跳的冲人群中间直冲过来。东子在后边一溜烟儿紧追不舍,口中喊声不断:“跳,跳兔,小跳兔!抓住它!”刚跑几步因为沙子松软,也是心急,一下子自己把自己绊倒了,摔了个狗啃屎。我们也顾不得笑,呼啦一下子向跳兔围过来。
图片来自网络那小跳兔名副其实,身子细小,两只长耳朵,细长的尾巴,尾巴尖儿上还有像毛笔头那样一撮毛,颜色略深。前腿短而后腿长,与家兔长相还真有很大的差别。身子瘦小,行动灵活,想逮住它可难了。几个人围的圈子越来越小,人们边拍着大腿外侧边呼喊,吓唬得跳兔在圈中乱窜。毕竟它太小了,一下子从我身边蹿了过去,一转身奔沙包顶上飞奔。我们随后赶过去,就已经来不及了。跳兔利用它自身的优势,后腿长擅长爬沙包,几个窜步就倒了沙包顶上。我们费了牛劲从底下爬上来,那家伙已经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一行很稀疏的脚印。看来它是急眼了,一窜就窜出很远。我们几个只好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满带遗憾地往回走,不时还回头望几眼跳兔消失的沙包。
一番拼争没有结果,回来又是一阵劳动。当听到袁老师说:“大家休息半个小时”,这几个淘小子又一溜烟儿地奔向沙梁。老师在后面恨得牙痒痒:“干活还是累的轻……”。几个人在周边沙梁转了几圈,宇飞又有新发现,一大堆沙柳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小洞。洞口附近还有一些细细索索的小爪印儿。宇飞的眉毛又挑了起来。把帽檐往后一转,挽起了袖子。这是大干一场的节奏啊!这回他没有贸然动手,而是小声地把我们叫到一起,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安排了一番。
大家伙散开了。我脱下上衣褂子平盖在洞口,四角用两脚两手固定住。宇飞领着那几个人,在方圆20几米的地界儿转了一圈,又找到了一个小洞口。这回又宇飞亲自把守,另外几个人散开盯防。宇飞又开始挖洞,刚扒了三五下,我的褂子就被一个小东西“咚”的一下冲了起来。我险些弄了个跟头,倒不是那小东西力量有多大,只是我被惊到了。好在我精神集中,没有撒手。我手脚并用,把那个小东西捂在了褂子下面。我忙喊:“快来快来!”那几个人撒欢儿似的跑过来。我只是摁着不敢乱动,这活儿还得宇飞亲自动手。他一手抓住褂子里挣扎的小家伙,一手把衣服边慢慢卷起,褂子一点点被掀开,一只灰色的小跳兔才完全露了出来。它哆嗦着身躯,腹部一起一伏喘得很急。
宇飞腾出左手握住跳兔的一双长耳朵把它拎了起来。跳兔前腿无力地举着。两条长后腿拼命地向前弹着,可没几下也累停腿了。等它静下来,大家才细细看它的容貌,最显眼的还是那一双小红眼睛。因为被拎着耳朵,两个眼角夸张的向上吊着。说是兔子,身子瘦小得可怜,一条长尾巴相比普通家兔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区别。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只大耗子。
图片来自网络一群人围着小跳兔,七嘴八舌。我们也拎着这小家伙来到了袁老师面前。显然老师对这个东西没多大兴趣,只摆了摆手。跟班女老师却非常感兴趣,仔细的端详着跳兔,并且还起了怜悯之心,要求宇飞放生。宇飞可不干:“我们好费劲才抓到他,我才不放呢!”那时也没有什么法律条文把那东西列为保护动物,人们也还没有那么高的环保意识,大家也就不过多去谴责宇飞了。他找了个细绳拴在小兔的后腿上,割草时就拴在身边的柳条根上,活脱脱弄了个宠物。
上午捉着这小兔兔一直被宇飞玩到了下午第一次休息,再开始干活时,那小兔子就没有再跟宇飞身边了。我凑过去问:“你宠物呢?”
“扒皮了,在那边树枝上晾着呢。”他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粗枝柳条,果然那上面挂着一团鲜肉和一件皮毛。
“啊?”我吃了一惊。
宇飞却显得很不在乎:“没啥我平时都这么干。用镰刀用镰刀背在他脑门上一敲他就晕了,用刀尖在脑门上割个小口,用手指亦称沿着皮肉交接处一直往外翻,然后扯着开头。从上往下头向尾用力一扯。整张皮就扒下来了,一点儿也没有损坏的”。
宇飞滔滔不绝地在介绍着扒皮的过程,我却有了头皮发麻的感觉,心中到底有些不忍。
“那家伙的尾巴尖儿的毛还可以做毛笔呢!”宇飞接着说。我不知道这尾巴尖儿是不是真的可以做成毛笔,也不很关心。只是扭头望了望那边的粗柳枝。
在接下来的几天,宇飞又捉了两只跳兔,那粗柳枝上也又多了两个“冤魂”。他并没有吃了兔肉,也没有去做毛笔,也只是一时满足了我们那时年轻而好动的性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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