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秦巴汉
性格可以遗传,爱好——比如打扑克,也可以遗传吗?打扑克本是娱乐消遣,能成为感情的纽带吗?且看我家的故事。
(一)
我爱玩,不爱运动。象棋,军棋,跳棋,五子棋,围棋,对角棋,麻将牌,当然还有打扑克牌。
扑克牌的玩法有很多种,我会玩的计有:关三家,接竹竿,争上游,跑得快,升级,双升级,五十K,哈梭,诈金花,斗地主,打百分,灌蛋,算命等十余个。
小时候,其实也搞过运动的,比如在小学校时的打篮球,乒乓球,跳远,但体力不行,渐渐就敬而远之了,至于跳绳,斗筋,踢毽子,也是半途而废,还有打玻璃珠子,纸片,弹弓之类,更是登不了大雅之堂。
及十七岁参加工作,在“生在水边不会游泳的旱鸭子"这句话的刺激下,认真想学游泳,于是请水性好的同学帮我,每天都泡在水里,使用了轮胎,跳板等重型装备,整个夏天三个月时光,终于磨尽了我们的耐心,以彻底失败告终,并戴上“生在水边不会游泳的旱鸭子"这顶帽子至今。
(二)
言归正传,还说扑克。扑克是流行全世界的一种可娱乐可赌博的纸质工具。因其玩法不同,故俗称为纸牌、万六、妈九等,称谓不一。其标准名称扑克是poker的音译。
关于扑克牌的起源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一般认为是由法国塔罗牌演变而成。早期的扑克牌很可能是在14世纪末叶由埃及传入欧洲的。15世纪时通常把K当成是最大的牌,A则是最小的牌。如今将A当成最大、2当成最小的方式可能是从十八世纪晚期法国大革命后才开始的。“鬼牌”(JOKER)是美国的发明,然后随着扑克一起传回欧洲。
最早扑克牌张数,各地不一。意大利的每副78张,德国的每副32张,西班牙的每副40张,法国的每副52张。以后成为国际性扑克牌每副52张,再加上”丑角“(Joker,亦称大小王或大小鬼)两张,共54张。至此,扑克牌上花色、点数及k、q、j图案,基本上定型了。
扑克牌分四种花色,分别是黑桃、红桃(或红心)、方角、梅花。四种花色有不同称呼。法国人称“矛、心、方形、丁香叶”,德国人称“叶、心、铃、橡树果”,意大利人称为“剑、硬币、棍、酒杯”。
后来西方人根据天文学中的历法,把这种纸牌游戏卡片统一内容,定为54张,四种花色。这样,经过长久时间的演变,逐渐趋于一致。
扑克牌玩法有很多种,最普通的有桥牌、打百分、钓红点、拍百、21点、24点等,不一而足。由于扑克牌的牌数符合天文学的历法,故有扑克是历法的缩影的说法,理由是:扑克牌54张,表示一年有52个星期,两张副牌大猫代表太阳,小猫代表月亮;桃、心、方、梅表示春、夏、秋、冬四季。红色牌代表白昼,黑色牌代表黑夜;每一季13个星期与扑克每一花色的牌数正好是13张,,52张牌的点数相加是364,再加上小猫的一点,是365,与一般年份天数相同;如果再加大猫的一点,那就正好是闰年的天数。扑克牌的K、Q、J共有12张,既表示一年有12个月,又表示太阳在一年中经过12个星座。
(三)
上世纪六十年代,父亲从国营林场退休,其时坊间流行扑克牌"打升级",他不知怎么学会了,就在家设局,只让姑娘们陪他玩。每到周日,街坊邻居就会听到他那响彻云霄的声音:你会不会打牌?!
争强好胜是人之常情,也是一个人脾气性格的反映。母亲是街道干部,正忙于办企业——砂轮厂,她是反对父亲这样玩物丧志的,也对邻居影响不好。所以我们只有趁母亲出去忙工作时,才偷偷的摆开战埸。
一般情况下,都是二姐,三姐,小姐陪父亲打,她们已参加工作周日休息,除了干家务洗衣洗被,劈柴捏煤球外,吃罢简朴的午饭,就可以打牌了。大姐才从外地调回,工作又繁忙,还要结婚生子,很少参与“战斗"。而我,虽然也爱玩扑克,但打升级这种需要配合的高级玩法,只能观摩了,加之尚在上小学五年级,是不能"荒废学业"的。
打升级有不少战略战术,需要配合,输赢与牌好牌坏和个人技术水平有很大关系,因此,选择对家很重要。几个姐姐为此很是烦恼,跟父亲当对家吧,就要时刻准备迎接训斥,不跟他当对家吧,他又常常选了自己。
到了七十年代初,二姐结婚生子,且得了严重的风湿性心脏病,加之父亲的哮喘病越来越重,经常持续咳嗽,打牌显著减少了,一是全家心情不好,二是我们周日常去二姐家探病,帮忙干点家务。
有时二姐病情转好,也会回家。打升级就可以重摆擂台,有次二姐打牌时不舒服了,要提前回水厂自己家,我就自然而然充当替补,父亲居然也同意了。
记得小时候,大概上小学前吧,家里吃南瓜面籽,我把滚烫的一碗面籽不小心全泼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顿时烫得哇哇大哭,大人们急忙擦干净,却也是红了一片,起了水泡,当时缺医少药,涂抹点香麻油了事。但我仍然大哭不止,怎么减小或者转移疼痛呢?姐姐们想到了陪我打扑克,并且立马见效。
(四)
去年11月,退休才两年的我,身体就出现了大毛病:高血压引发心脏病,要住院手术,动脉血管要装支架,且支架要定做,手术要请武汉的专家来做。
这几年,因儿子原因,我暂居他乡。突然得一大病,仅支架就要13万元,虽然医保能报一大半,自己仍然要自费7万,实在是困难。
血浓于水。姐姐们在已经多次帮助的情况下,仍然一夜之间凑齐七万元!并为回家乡手术前后提供食宿。
手术成功,自己心脏没有不良感觉!只是调整高血压用药,办理特殊病种,等待办理医保,补充保险的申请理赔等,加上术后恢复,就在姐姐家住了十几天。
先在大姐家住,三姐四姐过来帮忙做饭。吃罢饭,四姐提议陪弟弟打牌,大家一致同意!
在我们家,个个都是打扑克牌高手,一看就会,一玩就上瘾,都可追溯到父亲的言传身教。
大家虽然长时间没有玩扑克牌了,但一上手,一回忆,就都是一方诸候,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我们打的牌叫"五十K升级",用两副牌,四个人玩,对家是朋友,有主有副,可拣分可扣底,胜利者升级,最高一盘可升三级,从4开始,升到A为一局。
我与大姐是朋友,三姐四姐为一家(方)。大姐年近八旬,三姐正好七十,可思维敏捷,胸有成竹,很有气势,有好牌时毫不留情,总想“剃对方光头"。运气不佳时,又埋怨同伴,干扰对手,甚至怨牌不好,耍赖"威胁不玩了"。至于真是自己出错牌,定错战略战术,也是认真总结,检讨错误的。
我们玩的不亦乐乎,大概有四五个下午吧,大姐累了,身体出现不适,我住到三姐家。
我喜欢这种摔扑克牌的声音,那是心底早已遗忘的声音。父母亲和姑母还有二姐,都在七十年代相继辞世,令人恸彻心扉!可每次听到打扑克的声音,又是那么亲切,它来自一种遥远的记忆,又成为感情纽带,见证我们家在物资匮乏年代的其乐融融和延绵至今的姐弟情深!
人是需要情感慰籍的,除了吃喝拉撒睡,精神上也该有所寄托,比如吟诗作画,虔诚向佛,亲朋团聚。而玩扑克,就成了我们姐弟的共同爱好。临别时,大姐对我说:只有你回来了,我们才能玩的痛快。这也是我们共同的心声啊。
作于二0二二年清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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