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微
2021-11-27
那天与父母一起吃饭，是有史以来，第二次走进“人间烟火”，于我而言，似乎算是第一次。我仔细观察了它的装修，陈设，以及菜的真正味道。午后的阳光照到我们的餐桌上，让菜的颜色更加鲜亮，诱惑着味蕾。
此后不久，我又重新回到学校继续着自己的学业。忙碌的时间显得太匆匆，本就是异地求学，再加上寒暑期实习，很少回家。似乎也很少再想起这个饭店了。
后来大学毕业，我顺利地回到家乡，找了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开启了我人生的另一个进程。同事大多都是和我一样刚毕业的学生，大家很快融入到一起，平时工作上相互关照，工作之余大家偶尔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本就是一帮年轻人，再加上这其中有几个家境不错，有时候会找个熟悉的餐馆或者是茶楼，碰到认识的经理或老板总会很关照，这一切被平民家庭出身的我看到眼里，似乎在相比之下，也很想找机会去显摆一番，却无奈自己阅历尚浅，从小到大也没有机会接触一些大人物供自己在人前炫耀。
又是一次聚会，这次轮到我请客，我思索着去哪里比较合适，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曾经“人间烟火”老板的面庞和当初那份“德胜汤”来。我想联系表哥，但想到自己第一次去这饭店时表哥的言语以及老板的反应，想来打电话也是没什么太大必要，更何况自己一直没有表哥的联系方式。
我提议这次的聚餐就去“人间烟火”。同事们很快达成一致。那天下午，我很顺利地订下了包房，心里有些诧异。一直以为这里的座位会比较难订，没成想没等自己发挥表哥的作用便搞定了，但心里也很高兴，毕竟我们都是刚刚步入社会，聚会在这里已经很能拿出手了。
饭桌上大家兴致颇高，聊得很开心，话题无非是工作，还有自己的成长环境。我发现聊来聊去，自己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忠实的听众，因为自己的生活一向平淡，没什么可以作为此刻的谈资。坐在这里，头脑不停的打转，很想融入进大家的话题。
这时服务员敲开了我们的房门端着一例汤菜进来，汤色奶黄，香气浓郁，让人忍不住想去尝上一口。我看着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放下汤碗，脑海里又回忆起曾经的“德胜汤”来。朝着服务员脱口而出“你好，麻烦给我们来一份‘德胜汤’来？”我话一出口，服务员愣住了，反问我“您要点什么？”我回答道“是‘德胜汤’啊，如果不知道的话，你去问问你们老板吧。”我一脸傲娇，餐桌前的同事疑惑起来。服务员“哦。”了一声走出了房门。我满心期待着能让自己腰杆挺直的事情发生，而后跟同事提起“德胜汤”的由来。那年我23岁，看着同事们渴望的眼神，恍惚中觉得自己身上似乎也有几分表哥的影子。
同事们听得津津有味，没等我说完，服务员敲门走进来，两手空空。我瞬间有些失望“怎么样，跟老板问了没有？”我假装镇定地说。同事们也安静下来等一个答复。我觉得我们的眼睛看的服务员有些不自在，停顿了半晌，还是挤出一句话来“不好意思，做汤的人离职了，您看能不能换成别的？”他话音刚落，我的心立马凉了下来，脸颊发烧，心里忍不住一阵羞赧。“那我们不要了，换成西红柿鸡蛋汤吧。”其中一个稍微年长，行事沉稳的同事打破僵局。服务员立马转头出了包房，同事顺势挑起一个新的话题，餐桌上又恢复了热闹。我当时的心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天的汤，竟也喝出了苦涩的味道。
我很感谢那个同事帮我圆了场。很想当面感谢，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只能是单方面希望，随着时光的推移，渐渐将这件事淡忘。但也对这家店的老板的做法很是疑惑，明明当时很热情的呀，明明表哥也满怀的自信，而今不知道怎么的竟换了一副景象，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兴许是表哥与他不再要好，也兴许当时只是一句客套话，而我却当了真？成年人的世界，或许我还未曾适应。
从那天开始，对待人处事，我似乎有些懵懂的见解，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有些话要再三思索后再说，有些事如果不是必要，最好不要去做。更重要的，不要随随便便吹牛，毕竟都是普通人，容易自取其辱。
那天吃完饭，我没有似以前那般昂首阔步，经过吧台，我没敢抬头去看曾经那个让我仰慕得不行不行的老板的脸，我像一只受伤了小猫，埋着头，红着脸，悻悻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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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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