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小说《封锁》是讲电车被封锁后,一个男人吕宗桢和一个女人吴翠远两人在电车发生短暂的爱情故事,封锁结束了,爱情也结束了,一切又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用有形的封锁,揭露人性和处境的无形封锁。
我们在文本读到的两位主人公在日常生活中是这样的:男主人公吕宗桢,“他是会计师,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是家长,他是车上的搭客,他是店里的主顾,他是市民。……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男子。”女主人公吴翠远,“在家里她是一个好女儿,在学校她是一个好学生。大学毕了业后,翠远就在母校服务,担任英文助教。……看上去想一个教会派的少奶奶。”我们以平常心来看这两个主人公,他们都是典型的好人或老实人形象。他们代表着现代都市人生最普通、平凡的基本状态。他们所扮演的好人角色,是都市文明赋予的。如果没有任何的外部因素刺激,他们永远都是这样的好人。
可是,封锁了,由于战争,外部文明本身出现了混乱、无序的状态,动摇了都市日常生活的秩序,城市里的电车停止了运行,出现了秩序的空白,由此也带来了人的角色的动摇,欲望的萌生。
在被封锁的电车里,吕宗桢为了避开他的侄子,而装出向吴翠远调情的姿态,并渐渐由原来的不怎么喜欢身边这个女人,进展到断定她是一个可爱的女人。而吴翠远觉得“他不很诚实,也不很聪明,但是一个真的人!”,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好人比真人多,难见真的人。如今遇上真的人,她自己倒突然觉得炽热,还脸红。两个人在谈话过程中逐渐萌生了感情。一个想气气自己的妻子,一个想气气家人……作者审视出这些好人深层意识的可怕。一旦有了释放的机会,恰好在封锁的电车里,这些深处隐藏的欲望就暴露无遗。
然而这是没有结果的爱情,不久封锁就开放了。开放之后,这吕宗桢是不会为他在电车上的偶然春心萌动付出行动 ,更不会付出爱。日常生活无聊的他只是寻找了一个借口来放松,而这些完了,他们的关系也完成了。吴翠远“一睁眼望见他遥遥坐在原先的位子上……他并没有下车去,她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短暂。一切又回到了常态生活中。一旦这个成为现实,不用说,这个人物肯定会受这种可怕的心理所驱使的惨痛。他们“好人”的角色肯定会出现裂痕,他们一如既往的生活肯定会打乱,他们与他人表面的和谐肯定会消失……他们无法承受这生命之重。他们在被封锁的电车里,那种自我,是自然的展现,是在特定情境才出现的,这种情境消失了,他们的自我又隐藏起来了。最后有形封锁是开放了,但无形的封锁又开始了。在日常生活中,似乎每时每刻都是封锁状态。
然而,我们应该如何来面对这种生活的封锁?文中自始至终都没有解答这个问题。如何在繁琐的日常生活中不成为一个平庸、麻木的人?如何在有了自我的深刻认识后,又不成为被社会所鄙视的角色?
关键是如何平衡。这是我在思考后寻找到的一条出路。人就像站在翘翘板上,要保持两边的平衡一定要站在中心,而不能站在两端的任何一个极点上。假如站在极端,翘翘板就会往你所站那边倾斜,相当于是自己把自己放到了低处,自己把自己往深渊里推。
把握平衡,窄窄的平衡木上能绽放优美的芭蕾舞姿,高悬的钢丝绳上表演者能如履平地的完成高难度的动作……平衡是一种美妙的状态。没有平衡,万物就不会如此默契地相互依存。
平衡是一种美,也是一种能力。在成长的道路上,我们应该学会平衡各种关系,使自己跟内心,跟他人,跟自然,跟社会,跟世界保持和谐,这是生命的责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