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天气,忽冷忽热,阴晴不定。昨日,阳光普照,微风暖软。今日,狂风骤雨,瑟瑟发抖。赶紧换下身上的裙子,重新穿上裤子,外加一条秋裤。天气变幻无穷,但依然要迈步前行。
那人开车送我去悦读馆,我笑嘻嘻的说:“多亏你在,要不就刮飞了。”一大把年纪的他,做了个鬼脸,继续慢悠悠的开着车。一上班,打扫打扫卫生,把书籍归类摆放整齐,坐下翻几页书,一上午也就这样倏忽而过。
中午吃完饭,无事便想着去溜达溜达,赏赏花,看看景,顺便消费消费。一行人说说笑笑,这时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低头一看,是母亲的电话。一般情况下,她只会晚上给我电话。带着疑惑,接通电话。母亲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原来是告诉我天气转凉,要给孩子穿厚点,也要照顾好自己。
三言两语挂断电话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母亲每次打电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总是怕我在忙,打扰我的工作。怕我行走在路上,接电话危险。怕我刚进家门,影响我吃饭。怕我总是口口声声要减肥,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怕我已经准备睡觉,打扰我休息。她有一万个害怕,我就有一万个抱歉。我不止一次的说,随时随地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有空,不忙。可她还是固执的,每次打电话都看时间,思索再三,才拿起电话。
我记得上初中第一次住校,和朋友一起钻在被窝里哭泣,想家,认床。所以不论狂风骤雨,还是大雪弥漫,都坚持骑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回家。只为了见她一面,吃一顿她亲手烹制的家常便饭。高中时,一个月才能回家一趟。给我的伙食费,总是各种节省。一个馒头,一块辣片,一杯白水,就可以是一顿午餐。大学了,每逢节假日,从没有计划过外出游玩,总是乘车回家。
我不记得我有多叛逆,也不记得我有没有和她争吵。街坊四邻,总是说母亲惯我,从小不舍得打我骂我。记忆中的我,却总是与父亲更亲近。但是我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奔赴他乡。数月难得回家一趟,电话里、视频里,她总是安慰我,现在这么方便,也能听见说话,也能看见人,回家不回家也没啥。这样的话语何尝不是自我安慰呢?
这或许就是长大了的悲哀,每次归家,我就恨不得一直黏着她。跟她聊东家长,西家短。总之,只要能给她聊天,什么内容不重要。我多害怕她老去呀,我总以为若我能一直是个孩子,她就永远不会老。所以,总能听到她宠溺的对我说: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她总是担心我钱不够,说悦读馆刚开始,花钱的地方太多。所以每次回家,她会偷偷的在我包里塞一二百块钱,然后我会找到在偷偷的塞回她的衣服口袋里。车刚开出不久,她的电话就会打进来:“车的座套后边的袋子里,有二百块钱,记得拿出来。”我伸手,就拿出钱。然后嬉皮笑脸的说:“妈,你回家看看你的床头柜里。”她会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骂我一通,然后无可奈何的挂掉电话。
若说这世上有一个人,会不计较付出,忍受你的坏脾气,对你无微不至的关怀,爱你胜过爱自己的,那只能是母亲。为母则刚,所以她可以直面任何的狂风暴雨。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所以她可以柔情似水,悉心的呵护。不论你离家多远,不论你年岁几何,不论风月变幻,不乱花落几许,她满心满怀的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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