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兵验了腰牌,打开半扇城门,飞云下马闪身进来。守城兵又问道:“身份文……”,只见飞云袖中短剑闪过兵人喉咙,“牒”字被其永远咽在了肚中。
飞云又闪身避入偏房门边,只听房内一个声音响起:“大有,你小子好了没有?别没钱又跑了,别想赖账啊。”等了半天,屋外无人应答,屋内人似乎有些疑心,又派出一人开门察看。
只见房门刚刚闪开一条缝,一道寒光霎时进入开门人左心,此人刚要倒下,却被飞云瘦弱的手扶住,拎着他往屋内走去。
其他两人看他又退了回来,原本没在意,仍是低头看手里的牌,几秒后发现不对劲,再抬头望去时,两只飞刀已不偏不倚地插入喉咙。
飞云扔下手中兵士,转身就去开城门,按照约定,飞云打开城门后,要在城门两侧插两只火把为号,飞云插完第二只火把时,不料巡城士兵共四人正好巡至此地。
四人发现了黑影,黑影也发现了四人。只见黑影双袖再射出三道寒光,正中其中三人喉咙。待飞云将手中短剑射向第四人时,第四人已将腰间长捻一拉,一颗信号礼花拉着笛声直冲云霄。
“不好!”飞云暗道。
好在城外兵马已轰轰隆隆地靠近城门,飞云顺着登楼石阶,几个梯云纵就上了城楼,向城内望去,数百铁甲已快马赶来,又向城外望去,廖帅兵马距离尚远。
飞云立刻跳下城楼,落入旁边屋脊上,顺着屋脊向城内铁甲方向飞去,顷刻间就离铁甲兵士仅十余丈远,飞云扯下背囊,将囊中之物洒向天空,瞬间又双手将囊中数十枚暗器捏入手中,电光火石之间,将手中暗器尽数射向铁甲兵士面部。
只听几声惨叫,前排数名兵士倒下,阵营大乱。
只这稍顿之间,城外兵马已如天雷咆哮入城。飞云见兵马已至,眼角邪笑,嘴角轻挑,瞬间便潜入夜色之中。
临城守将刘洪确如廖敦宇所说酒囊饭袋,可未曾料到弱将手下竟有会统兵之人,铁甲阵营只乱了片刻,便恢复了整齐队形,正与杀将而来的廖敦宇兵马迎面相对。
只见铁甲阵营中前位置一人被众将围着,此人精瘦,眼窝深陷,目露精光,口中念念有词,忽的苍穹之下凭空出现一只巨大罩幕,砸在两军之间。
登时,由于城门狭窄,大批廖营兵马被堵在城外入不了城,倒是廖营战马开始嘶吼,兵士也开始躁动起来。
只见一匹快马从一侧射入城门,马背上一个白衣少年如离弦之箭一般冲进城来,此人正是逍遥子的关门弟子“玄隐”。
玄隐犹如一道白光,在阵前勒马停住,轻笑道:“想不到小小的临城竟有懂得奇门遁甲之人,阁下不妨上前一步说话!”
贴加阵营中一精瘦男子分开众人,缓缓勒马上前,停在玄隐身前,两人都互相打量着对方。
“小玄子!”
“布伦托!”
二人异口同声喊道,忽而齐声大笑起来,双双下马,布伦托穿过罩幕,与玄隐紧紧相拥。
玄隐笑道:“五年前天门关一边,兄长可好?”
布伦托本就眼窝深陷,笑起来更是看不到双眸,也是笑道:“好!逍遥子师叔可好?”
“家师无恙,只是……兄长为何屈尊在这临城?”
“哎!说来话长。”
“咳咳!”廖营带兵将士似是对二人的行为有些微词,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
此时二人才发现自己分属不同阵营,方才忘我叙旧终是闹了笑话,不过二人曾在天门山四年共同学艺,朝夕相处,岂是这世间俗事可左右的。
只听布伦托朗声笑道:“小玄子,还记得这天音罩幕么?”
玄隐笑道:“玄隐焉能忘了?此术还是布伦托师兄教于我的,可挡万军,却忌一针。”
布伦托道:“哦?今日你我二人既属于不同阵营,亦不可误了各自之主,这样吧,你若能破了这阵法,为兄掉头就走,如何?”
玄隐仰头而笑:“好!权当你我兄弟二人切磋阵术了。”
说罢,玄隐后退几步,口中默念数词,竟凭空握住一把三尺紫光气剑,“嗟!”的一声就向罩幕刺去,罩幕之上瞬间符咒抖动,飞速旋转起来,可片刻间又恢复了平静。
“师兄阵术精进不少啊!”玄隐收了紫剑,继续道:“不过玄隐功力近年也没有耽搁。”
说罢,玄隐双手划破长空,一刀一剑分别执于双手,身形一跃悬于天际,刀剑发出哀鸣,齐刷刷向罩幕削去。
霎时,千军哀嚎,万马齐喑,巨大的罩幕如星光碎片一般散落。
待玄隐落地之时,再去寻找布伦托,哪还有他的身影,只留下一个声音响彻天际:“小玄子,道可道,非常道,回去问逍遥子师叔好!”
罩幕既破,廖营兵马便悉数杀进城来,那一队守城铁甲自然如螳臂当车,瞬间就被碾于马下。
岁月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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