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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吹雨弄清影》第1~2章

《西风吹雨弄清影》第1~2章

作者: 陆月立夏 | 来源:发表于2020-03-04 16:23 被阅读0次

                                                                      第一章

    庄小七其人

    庄小七,1975年出生在中国西南部的一个小山村,村里四面都是山。小七有五个姐姐,一个哥哥,看名字就知道,父母没有认真取名字,因为家里排行老七,就顺手取了这个名字。虽说家里排行最小,但是由于子女众多,家里也不是很富裕,所以小七并没有得到更多的照顾,跟哥哥姐姐们的关系也是有亲疏。最大的大姐比小七大18岁,二姐比小七大16岁,小七懂事的时候,大姐二姐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三姐比小七大13岁,小七幼年的时候,父亲去了县城做点小生意,母亲要出去农作,所以三姐平时会像妈妈一样照顾小七,也因为这样,三姐的角色在小七眼里就像妈妈一样,在小七8岁的时候,三姐也嫁了人,母亲告诉她三姐嫁到了县城,那是父亲在县城经人介绍认识的一户人家,小七会时常想念三姐。 四姐和五姐年纪相仿,一个比小七大6岁,一个比小七大4岁,所以平时四姐五姐经常玩在一起,她们嫌小七太小,总是不愿意带她一起玩,等到三姐嫁人后,过了两年,四姐五姐也不去上学了,到父亲的棋牌室帮忙了(说棋牌室只是好听一点罢了,其实在小七看来就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一群不务正业的人闲来无事聚在一起消遣时光,小七每次去那里都会被烟味熏得快要窒息)。六哥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也是跟小七年级最相仿的孩子,比小七大了2岁,父亲总是对六哥说,家里只有你一个男孩,以后要你来扛起担子的。母亲对六哥更是关爱有加,家里好吃的都是六哥先吃了,剩下的才给姐妹们分,母亲说六哥什么也不用干,只要好好读书就行。起初六哥也很争气,从小学习就很努力,成绩也很优异。只是高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跟父母吵了一架,所以耽误了高考,导致发挥不正常,只考了个大专院校。母亲想让六哥再复读一年,争取上个本科,但是六哥说什么也不愿意,他说自己想学一门技术,早点赚钱。后来六哥学了汽修专业,毕业后一直在县城一家汽修店工作,收入马马虎虎。

    庄小七的样貌并不是七个孩子中最出色的,她一直觉得三姐生的最好看。从小她就不爱穿裙子,(其实也是因为没有新裙子穿,母亲总是把姐姐们剩下来的给小七穿),小七生的瘦小,姐姐们的衣服又大,她经常被伙伴们嘲笑说像穿了罩子一样,所以小时候她的梦想是能拥有一身合身的衣服。小七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总是扑闪扑闪的,看到她的眼睛就感觉会说话,好像有很多想法在她脑海里层出不穷。一头天然黄的头发显得她有点特别,因为村里的女孩们都是顶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并以此为傲,庄小七曾经一度想去把头发染成黑色。后来三姐告诉她,最近县城里流行起了染黄色头发,她这才作罢。小七扎着一头马尾,每天奔跑在田地里,像个野小子,有时三姐去集市上会给她带回两根红头绳,帮她扎好看的头发,这才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小七生从小被散养惯了,母亲总说她野性很大,她总想着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庄小七一直想离开家乡去江南看看。这个想法是从她读小学开始的,当时有一篇文章是写江南美景的,她看了之后便心生向往,甚至有段时间做梦都经常梦见那个烟雨蒙蒙,如诗如画的地方。

    虽说自己初中开始就在县城念书了,但小时候想去江南的梦想一直没有湮灭。本来小七想通过考上那边的大学来实现梦想的。可惜小七的成绩一直不上不下,自己似乎对学习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那边的分数线可是要高出本省好多。一想到这里,小七就觉得这条路行不通,所以她干脆跟父母说,高中毕业不想读书了,想出去打工。母亲巴不得她不上学了,就说去棋牌室帮忙吧,因为四姐五姐另外开了一家洗衣店,棋牌室正好缺人手。小七一听急了,一方面她是因为向往江南,另一方面其实她想早点离开母亲,因为从小母亲就喜欢规划他们姐妹的人生,小七不希望自己的人生也被安排。

    母亲这里说不通,那只有找父亲了,父亲还算是个有眼界的人,能想到去县城打工,之后攒钱做起了棋牌室的小生意。母亲不同意,小七知道父亲那里有希望。果不其然,小七跟父亲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以后,父亲只说了一句:“要是过得不好就回来。”这一年庄小七18岁,正式成年了。

    第二章

    遇见桑子

    得到了父亲的允诺,庄小七便有了底气,虽然平时父亲都听母亲的,但一遇到大事,都是父亲说了算,就像当初要开棋牌室一样,母亲虽极力反对,说父亲异想天开,但父亲最终还是说服了母亲,并且事实证明,棋牌室给老庄一家也带来了很多改变。虽说开棋牌室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多奇葩事,但最后也算是有惊无险了。小七回家简单收拾了行囊后,决定在出发前先去看看三姐,顺便跟她道个别。三姐在隔壁县城,与小七家里相聚不过一小时车程。三姐结婚后刚开始两年,会跟三姐夫经常回来,但后来,三姐夫都不大来了,三姐也只是过年过节才回来。每次三姐回来,小七总要撒娇与她一起睡,起初三姐会与小七说很多好玩的事,但后来三姐越来越沉默,夜深人静时,睡眼朦胧的小七还能听到三姐的抽泣声。小七问过三姐,三姐说是做噩梦了,不打紧。直到有一次,三姐回来过中秋,刚吃过晚饭,三姐夫来了,一身酒气,骂骂咧咧,大意是说三姐不会生。三姐哭得很伤心,小七也跟着哭。自打那次以后,三姐来的次数更少了。

    刚想着,公交车司机催促着小七快点下车,到站了。虽说到三姐住的县城了,但去三姐家还得再走半小时的路。路上正好碰上赶集,路两边都摆满了各种小玩意,小吃,小七走走停停看看。“庄小七!”一只手掌拍在小七的肩膀上,小七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她的初中同学桑子。“你来找你三姐吗?你怎么带着行李啊?要在你三姐家住了?”小七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不知如何回答好。桑子性子直爽,是小七高中同学里面算得上真诚的一个。“我来看看我三姐,然后我要去江南了。”小七笑着回答。“江南!你真的要去啦?你父母同意了?太好了,你梦想成真了!”桑子兴奋地叫起来,“我也好想去啊,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要是能去江南看看,也不枉此生了。”小七看着桑子对自己一脸羡慕的样子说:“桑子,我先去看看再说,我们可以保持联系。”桑子的家就在三姐家不远处,桑子希望小七可以多住几天,她想趁这几天说服父母,跟小七一起去江南。

    桑子家里兄弟姐妹虽没有小七家里多,但也有四兄妹,她是老三,上面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桑子本来在家地位也不高,父母一直重男轻女,也一直想让她早一点打工去。彼时正好县上有几户人家的孩子出去打工了,有的去江南,有的去广东,桑子也听大人们说那边很发达,机会很多,总之比在这里总要好。她尝试着跟父母说出自己的想法,觉得他们应该会同意。没想到他们强烈反对,母亲直接告诉她,准备让她早点嫁人,已经给她说了媒了。桑子听了犹如头顶一声闷雷,脑子嗡嗡的,连拒绝的话都不会说了。回过神来以后,桑子大声说自己不嫁人,一定要出去看看!然后疯了似的跑出了门。她想着去找小七商量,一边哭一边跑。

    小七到了三姐家,听到屋里有吵闹声。一听是三姐跟三姐夫又在吵架了,还有三姐夫的公婆,小七隐约听到“生不出蛋的母鸡有什么用?!”小七很想冲进去把他们都骂一遍,但是三姐跟她说过,如果娘家人帮她出头,她在这个家会更惨。小七忍住了没有走进去。在三姐家院子外徘徊。此时,一声带着哭声的“小七”传来,小七回过头一看,是桑子,她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桑子你怎么了?”小七着急地问。“我父母让我嫁人,不许我出去打工。”说完桑子哭得更伤心了。“别哭了,我们想想办法。”小七给桑子边擦眼泪边说。两人来到小河边坐下,庄小七一想到三姐不幸的婚姻,觉得桑子更不能就这样草草嫁人了,但自己能做点什么呢?“小七,你带我一起去吧,我不想嫁人。”桑子突然很冷静地说。小七此时正义感爆棚,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带桑子走出去,仿佛这样桑子就会幸福了。“你回家把身份证带上可以吗?我们今晚就出发。”小七也很冷静地对桑子说。就这样,两个刚成年的姑娘,作出了自己的人生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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