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香杖虽然坚硬无比,使用起来却十分轻盈,何凌云刺出的速度竟然十分快速,阿忠没料到对方一边闪躱一边还招,连忙收刀招架,只听当一声,木剑刺在了刀面上,不甚有力。
阿忠见何凌云虽然剑法神妙,每一剑速度奇快,力量却只是普通未习武男子的程度,不禁放心起来。二人斗得数招,阿忠突然改变招数,纯以蛮力劈头盖脸胡乱挥舞单刀,他本来又矮又胖,便与力量代替了轻盈,以稳健代替了灵活,单刀呼呼声响,倒也十分吓人。
胡绥绥见对方的招数突然凌厉起来,十分担心何凌云的安危,却见何凌云脚踏九天玄女步法,往往在刻不容缓间避过了阿忠的刀。
何凌云在阿忠的刀网中穿梭,一开始还有点害怕和担心,但随着步法熟练,竟越来越轻松了。他在不断地穿梭中,偶尔会还击一两剑,直刺对方要害部位。
阿忠见砍了十几刀,竟然连何凌云的皮毛都没伤到,越发急躁起来,刀也越舞越快,快到只听到风声而见不到刀身。何凌云的木剑长约6尺,而普通的刀、剑长度只有4尺,只要二人离得稍远些,何凌云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何凌云见对方刀法越使越快,便往后退了一步,跳出刀光笼罩的范围,然后刷刷两剑刺出,分取阿忠的右眼和喉咙。阿忠正打得兴起,左脚迈步向前,准备继续追击,突然见何凌云直刺面门,大吃一惊,便挥刀拟挡住木剑,不料何凌云突然回剑,直刺阿忠的左脚。阿忠收回钢刀,蓦地左脚巨痛,定睛一看,自己的左脚脚面已经被何凌云刺了个食指粗细的洞,脚背的骨头竟然折断,当下站立不稳,嗤一声单刀插入地面。
何凌云见阿忠单膝跪地,双手握刀撑着,向前踏一步,木剑直指阿忠的喉咙。阿忠面如死灰,道:“要杀要剐随你便!”何凌云摇了摇头,将木剑负于身后,又后退了几步。胡绥绥见何凌云竟然连败二人,惊喜不已,心道:“不料我的书呆子师父竟也如此厉害了。”
为首的汉子见阿忠也受伤了,便向阿忠挥了挥手,示意阿忠自己挪到路边上。何凌云见为首汉子二人神色凝重,便道:“二位高姓大名?”为首汉子见何凌云突然客气起来,便闷声道:“我叫阿古,他叫阿南。”何凌云又问道:“你等几人,为何要在此谋财害命?”阿古道:“不是谋财,只是害命罢了,我们今天誓取你的性命。”
何凌云道:“这真是奇了,我是三山村人氏,与各位无冤无仇,各位这又是为何?”阿古惨笑道:“你光明磊落,倒也是条汉子,可是我受人所托,也只好失礼了。”胡绥绥听得夸何凌云“是条汉子”,芳心大乐,便道:“你们走吧,我们不杀你们便是!”阿古摇了摇头,道:“就算我们失去性命,也不逃走。”说毕指了指何凌云,道:“纳命来!”
何凌云刚才小试了一下身手,觉得游刃有余,便对阿古和阿南道:“你俩一起上吧!”胡绥绥与田田大吃一惊,说道:“这可危险多了!”
何凌云不再言语,向前踏出三步,一招“天意冥冥”向左前方和右前方虚劈一剑,道:“两个人一起来吧。”阿古和阿南不再犹豫,大喝一起,分别向何凌云两侧攻来。何凌云见双刀横扫,阿古攻中路,阿南攻下路,便脚尖连点,转到阿古身后,左手化掌打在阿古的后背上,砰一声,阿古向前蹚了一步。阿古转身站定,发现何凌云真的毫无内力可言,不禁道:“真是邪门,这小子毫无内力,竟然能伤了阿球和阿忠。”
阿南见阿古中了一掌,虽然力量不大,但也算落败了,便道:“大哥,我们不要分开太远,免得这小子又绕到身后,挡住了另一人的刀。”阿古点点头,二人并肩挥刀又砍了过来。
何凌云平心静气,刷刷刷连续刺出四剑,专挑二人的喉咙和脚面刺出,但是支撑了十余招后,何凌云渐渐感到吃力起来,毕竟阿古和阿南互为攻守,一时也难以刺中对方的要害,反而自己在刺出木剑的时候,还容易被对方的刀劈中,幸好仗着步法奇妙,才堪堪避过了攻向自己的刀。
双方又缠斗了十余招,何凌云暗道:“这样撑下去,终究要输的,我还是得想办法打掉他们的刀才是。”思毕便后撤半步,一招“天外有天”先刺阿古持刀的手腕,不待招数变老,又刺向阿南的手腕,两剑速度十分快速,竟然宛如一剑一般。阿古和阿南大吃一惊,由于担心手腕中剑,便把手臂收了回去。何凌云暗道:“是了,我不管刺他们眼睛也好脚背也好,他们的招数都可以完整使出来,但我刺他们的手腕,他们必然会变招,不变招手腕就会受伤。”当下思定,便仗着九天玄女步法游斗,瞅准空档便直刺二人手腕。
阿古和阿南见二人联手仍拿不下何凌云,内心已暗暗叫苦,突见何凌云变招,剑剑不离二人手腕,心中便愈加没有获胜的底气。何凌云见二人攻势变缓,出剑便更加迅捷起来。此消彼长,何凌云便从气势上压制住了二人。
阿古见何凌云攻势越发凌厉起来,便和阿南分开,自己慢慢绕到何凌云身后,欲前后夹击。何凌云刷刷两剑逼退阿南,见阿古举刀齐眉横砍,露出老大一片空档来,心中大喜,便直接进击,直刺阿古的腹部。
胡绥绥道:“哎呀,不好,中计了!”原来,阿古挥刀砍空只是虚招,见何凌云木剑刺来,立即沉腰转体,左脚一蹬,竟避过木剑,到了何凌云面前。何凌云对敌经验尚浅,见中了对方的计,当下彷徨不知所措,幸好阿古的刀挥出后,又往前踏了一步,他与何凌云相距甚近,阿古也怕来不及抽刀,当即用左肩撞向何凌云的胸口,只听砰一声,何凌云被撞出了一丈开外,跌倒在地上。
胡绥绥和何田田大惊,生怕何凌云又受伤,影响了参加府考。不料何凌云落地后,翻了个身,用手撑着站了起来,道:“虚虚实实,果然神妙,再来,再来。”其时月亮已升到天上,虽然不是满月,但四下里看得清清楚楚,阿古和阿南复站在一起,等着何凌云进招。
三人再次交手,各自又有不同的打法了。阿古采用站桩式打法,就站着不动,阿南却围着何凌云游斗,一静一动相结合,倒也攻守有度。何凌云却对虚招充满了防备之心,有几次明明有机会,却不敢下手,因为怕着了对方的道。
三人斗了五十余招不分胜负,路上尘土飞扬,只见三条人影在尘土里穿梭游移。何凌云心道:“这么斗下去,实在太耗时间,我得想个破敌之策。”因见阿古一直站着,便向阿古刷刷佯攻两剑,突然转身,直刺阿南眼睛和喉咙。阿南大惊,没料到何凌云全冲着他来,便倒退了几步。不曾想何凌云脚步更快,如影随形,不待阿南站定,刷一剑,阿南右手手腕中剑,当一下,长剑坠地。
阿古见何凌云转身追向阿南,暗道一声不好,便提步追赶何凌云,只是他的速度有点慢,跟不上何凌云的身法,见阿南右手中剑,便提气加速,欲从背后偷袭何凌云。没料想何凌云在击落阿南的刀后,突然转身,右手平伸,将木剑对准阿古。
阿古正全力冲向何凌云,哪想到何凌云会突然站住,他待想停下身子,已经来不及了,噗一声,何凌云的木剑刺穿了他的肩胛,倒象是何凌云举着剑,阿古自己撞上去似的。阿古定了定神,觉得难以相信,便慢慢委下身子,坐在地上。
何凌云踏上一步,木剑直指阿古胸口,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来的了吧?”阿古见四个人打不过一个完全没有内力的人,颓然道:“我们是周元的朋友,今晚见你们打了他两巴掌,我们想为他出气罢了。”何凌云见他眼神坚定,不似在说慌,便轻声道:“你已经很讲义气了,……你们走吧。”说毕转过身子对胡绥绥和何田田说道:“走吧,我们回去白云山。”
胡绥绥见何凌云大获全胜,眉飞色舞道:“哼,你们几个小贼,还不多谢我师父的不杀之恩!”说毕便携何家兄妹一道离开。
三人快步走回白云山,胡绥绥道:“师父,你武功高强,我觉得可以去考武状元了。”何田田笑道:“哟,真会抬高你师父啊,他完全没有内力,我觉得考武状元还是差了一些,如果有武秀才,倒还差不多!”胡绥绥点点头,道:“是了,我师父的武功,完全能考上武秀才的!”何凌云哭笑不得,道:“你二人休要胡说八道,我还要回去背诵小抄,大家走快点吧。”三人嘻嘻哈哈,快速向白云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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