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白云山后,已快过酉时。唐子叶、林子通、白彪等五人都在等他们。林子通见到后,对何田田说道:“师叔,你们可算回来了!”何田田尚未答话,唐子叶诧异道:“怎么喊这何姑娘为师叔了?”林子通回道:“什么何姑娘,这何师叔是我师父的师妹,当然称之为师叔了。”
唐子叶大急,说道:“如果这姑娘是……是师……师叔的话,我就不加入白云剑派了。”何田田见大家争论,道:“哎,这个嘛……我没有加入白云剑派,也作不得师叔。咱们各称呼各的吧。我跟白云掌门互为师兄师妹,和你们为同辈,以年龄称呼便是了。”
林子通急道:“这怎么能行……”唐子叶笑了笑,道:“怎么不行?开国时薛仁贵拜了程咬金为干爹,又和先帝结为异姓兄弟,也是一样可以的,各拜各的。”林子通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妥,竟然说不出话来。
少顷,林子通问道:“是了,师父去了上东京,让我问问大家近几天有什么安排?”何田田道:“我大哥要在这里小住几天,准备参加府考,我和胡绥绥就在这里陪我大哥好了。”
林子通点点道,道:“何小妹……师叔,我们白云剑派有个藏书阁,里面有各种书,习武的有,四书五经也有,你要是喜欢便可去阅览。”何田田问道:“其他人不能去么?”林子通面有难色,道:“只要是白云剑派的弟子,都能去看,你是我的师叔,当然也能去。只是他们……”说毕指了指何凌云与胡绥绥,道:“他们俩并非我派弟子,自然不去得。”
何凌云买了小抄,哪里有心去藏书阁看书了?便道:“不要紧,我这几天便在客房读书便是。请帮我买些文房四宝吧。”林子通道:“文房四宝我们是有的,全新的都有,我一会便拿一套新的给你吧。”大家各自散去。
白云剑派是江湖的大派,是以建筑极多,客房也有二十余间,何田田一早就到了,自己住一间,何凌云便住在何田田的隔壁,也是自己一间。胡绥绥又住在何凌云另一侧隔壁,以便照顾何凌云。
何凌云一回到房间,便孜孜不倦地看起了小抄。不料小抄字都是蝇头小楷抄成,字既小,内容又多,何凌云看了一会,越看越胆怯,暗道:“这些小抄里面的诗词、文章,都是写得极好的,我未必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而且这字都十分漂亮,比自己的字强胜百倍,唉,如此看来,我去考秀才,只怕是充数的了。”一时觉得之前的雄心壮志,皆已变得灰心丧气了。
第二天,何凌云还是关在房间里,背诵各种小抄。何田田不便打扰大哥,便去了藏书阁。胡绥绥既不敢打扰何凌云,又去不了藏书阁,只好在何凌云门口的空地上走来走去,百无聊赖。接下来的五天,每天都是这样度过的。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何凌云带了笔墨纸砚,在何田田与胡绥绥的相送下,出发前往考场。参加考试的人很多,胡绥绥见到郑礼仪、周元等人也摇着扇子来到了考场,同场竟技。
一天的考试很快过去了,考试结束后,胡绥绥与何田田着急地等待着。胡绥绥见到何凌云后,开心道:“师父,你这次考试一定能高中举人的!”话音刚落,后面传来哈哈的笑声,道:“考举人?还早呢!”胡绥绥回头一看,竟然是郑礼仪等人,见他们的神色,似乎所言不差,便问道:“师父,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何凌云看起来脸色不错,道:“其实我们参加的考试,只是普通的府考,考过的人,我考过了便是‘乡贡’,明年正月十五才能去考举人。”胡绥绥又问道:“师父,你觉得自己考得如何?”何凌云点点头,道:“此次考了帖经、墨义、作诗三门,我觉得还是考的不错。”
胡绥绥抚掌道:“那当然,师父你苦学多年,考个乡贡是易如反掌的事。”郑礼仪跟在后面,闻言又笑道:“哪能这么容易,这次参加考试的学子共491人,而录取的生徒或乡贡,总共才6人,也就是这6人和以前的生徒、乡贡能参加乡试哩。”
何田田见何凌云的脸色越发难看,便拉着他的手道:“大哥,我发现了一个古怪的东西。”果然,何凌云闻言,便不再理会府试一事,问道:“什么东西?”何田田轻声道:“大哥,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到城外再说。”
三人迅速走到城外,何凌云犹在回忆考试的内容。何田田道:“大哥,我这几天一直在白云剑派的藏书阁看书,不期找到了一本奇怪的的书,名叫《补天诀》,我当时看到这本书时,只有一个封面了,里面的内容不知去向。”
胡绥绥奇道:“何小妹,你又如何知道里面的东西缺失呢?”何田田道:“这本书封面都是灰尘,里面却干干净净,明显就是被人把里面的内容给剜去了。”何田田又接着道:“我看那字是古时的文字,还好‘天’字我是认识的,慢慢猜,就知道书名了。”何凌云闻言,道:“那有什么用,里面的内容都不见了,封面又有何用?”
胡绥绥道:“大哥,奇就奇在这个封面居然是夹层的,里面藏着一张四方的皮。”说毕,便从怀里掏出一张似纸非纸、低皮非皮的东西来。何凌云见那物件约五寸宽,十寸长,奇怪的是中间竟然有一个近似六边形的大洞。六边形的洞约有巴掌大,边缘非常齐整,洞的左边似乎写着一个口字,右边写着一个喜字。
何凌云想了一会,便道:“口喜,难道是一些美味佳肴,连嘴吧也喜欢的味道?口喜之物,便是补天之物?”胡绥绥皱了皱秀眉,总觉得有问题,便问道:“何小妹,你说古怪的东西,难道又有什么古怪么?”何田田道:“你们看!”说毕右手一扬,手中多了一把小钢剑,便是紫猫相赠的飞剑。紫猫的剑虽小,却是由纯钢打造,而且是开刃的,锋利异常。
何田田见何凌云双手摊开了那张东西,喝道:“抓紧了!”何凌云一激灵,双手便紧紧抓住两个角,只见何田田右手拇指、食指掂住小钢剑,自上而下划动,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响声,小钢剑快速划过那张物件,只听刷一声,剑刃划过,却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胡绥绥大奇,左手拿过那张物件,将它铺在路面的一块油麻石上,右手拿过何田田的小钢剑,仙灵之气运起,一阵绿色雾气在胡绥绥周身漫延开来,连小钢剑也为绿色气息所包围。胡绥绥右手拿着小钢剑,把剑刃压在那张物件上,来回划动,割了起来。只听滋滋滋的声音,坚硬的油麻石在仙灵之气的钢剑割锯下,被划出深深的剑痕来,而看看那张东西,竟然完好无损。
何凌云看到路边有个老农在烧火,心念一动,便拿了根干木柴,点燃后,炙烧那张东西,不料烧了一会,那张东西完好无损,何凌云用手摸了摸,发现竟然都不发烫,仍然是温软的感觉。
三人大奇,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何田田道:“大哥,你用伏龙香杖当作木剑使用时,粗的一头不是有一些根须吗?”何凌云答道:“不错,粗的一端根须虽短,却极硬,我使用起来总觉得不好用力握住,有一次握得太紧,手心还被刺流血了。”
何田田点头道:“如此便是了,你用这张东西包住伏龙香杖粗的一端,便不怕了。”何凌云大喜,道:“实在是妙!”话音刚落,右手便招来了伏龙香杖,然后把那张物件缠在粗的一端上,还绕了几圈。不料那张东西十分柔软,竟然不用绳索绑住,便完全贴合在伏龙香杖上。
何凌云右手握住那张物件绕成的剑柄,觉得十分趁手,凌空虚劈两下,竟然呼呼生风,他喜道:“真是好东西,我现在手可以紧紧握住了,使用起来也更得心应手了。”何凌云说毕,随手挥洒几招天龙剑法,又用意念把仗龙香杖送回三山村,然后再次召唤伏龙香杖,那物件竟然与伏龙香杖同去同回,看得何凌去喜不自胜。何田田与胡绥绥见状,也十分高兴。
三人回到青云山,何凌云闲着无事,便找了一处空旷之地练习剑招,把天龙剑法和九天玄女剑术都演练了几遍。二女无事,便一边看何凌云练剑,一边闲聊。
何田田突然问道:“胡姐姐,你说我哥这次能不能考上乡贡?”胡绥绥不好回答,只能含糊地说道:“师父读书这样用功……也许……”何田田摇摇头,道:“我大哥小的时候,在三山村受到一些书生的指点,又跟了辞官在家的景文海学习写字,才勉强考上了童生的。”
胡绥绥闻言,才知道何凌云读书上的经历,说道:“师父天资聪颖,这样便能考上童生,实在是有过人之处。”何田田撇撇嘴,揶揄道:“你就知道维护你师父的面子,一会我叫我大哥娶了你,也算遂了你的心愿了。”胡绥绥大窘,举起粉拳便要打何田田。
何田田轻轻挡住胡绥绥的拳头,继续说道:“指点我大哥的那些书生,其实都是习武之人,当时在醉仙楼歇息,顺便跟我大哥说了一些书本上的知识罢了。”歇了歇,又道:“景文海虽然是辞官的,但他也只是个乡贡罢了,举人都没考上,家里花钱在梧桐县衙捐了个知事。因为三山村小,所以他也就算个官,但实际上也不是学识渊博之人……不过,我大哥的写字正是这个人教的。”胡绥绥点点头,道:“有这么多人教过师父读书,那师父真是兼学百家之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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